物就是太子的老师王询,益都千户王著,御史中丞崔斌等人,尤其是那个崔斌,素来以忠臣自居,总认为文臣死谏,武将死战才能符合“忠臣”二字,因此这段时间以来,连连向忽必烈弹劾阿合马贪赃枉法、祸乱朝纲等等罪名,弄得阿合马对他咬牙切齿,却又一时无可奈何。
“今日那崔斌又上了大人什么罪名?”八思巴微笑着请阿合马坐下,问道。
阿合马拍了下台子,气哼哼地说道:“我儿子本来担任着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赤胆忠心的为大汗办事前些个日子我又奏请大汗任命我的儿子忽辛为同金枢密院事谁想到这崔斌从中百般阻饶,说我什么任人唯亲等等之类大汗也不知如何便被迷惑住了,居然第一次驳回了我的请求,你说气人不气!”
八思巴摇了摇头,这事他也听说了同金枢密院事乃是掌管天下军权的超品大官,如果忽辛得任“同金枢密院事”等于阿合马让儿子掌握了元朝地军权,那样一来,忽必烈、真金父子地“家天下”就会成为阿合马、忽辛父子的“家天下”了大汗既不痴又不傻,其实不用崔斌上言,也肯定不会答应阿合马地要求况且阿合马为人虽然精明能干,但生的儿子却实在不争气这个忽辛仗着老子得宠,每日挂着一个大都路总管兼大兴府尹地官职招摇过市,其实屁都不懂半个如果让一个连数字都数不清地人来掌管天下军权,只怕这大元朝当时就得毁在他的手里!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那个崔斌着实可恶不光经常弹劾阿合马,甚至还进言什么番僧权利过重,对皇权将产生非常不利的影响,这不也是明摆着和自己过不去?
八思巴想了一下说道:“要说我也很想杀了这个崔斌不过他仗着有太子为他撑腰,大汗最近又崇着这些汉人的儒臣,急切间倒还真动他不得!”
“难道就让此人一直猖狂下去吗!”阿合马恨恨地说说道,咬牙切齿的样子恨不得当时就把崔斌的首级取来“其实又何止是你受气,现在太子一党竟然欺到我总制院来了!”
八思巴叹了口气,把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我只是看那女孩颇有慧根,想收她做个弟子,不想太子却看中了那个女人,光天化日抢走还不算数,居然把我地徒弟张傲云打得鼻青脸肿我总制院地人又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侮辱!”
阿合马知道八思巴必然是看中了哪个女人,结果被太子半道劫走心中气氛才如此说,当下也不点破,只是哀叹了一声说到:“好好的一个太子都被那些汉人儒臣带坏了,哪里还有一点蒙古勇士地样子?要我说最该杀的就是那些汉人儒臣!”
空气一下沉闷了下来八思巴和阿合马都觉得此事颇是难办,蒙古自成吉思汗开始,都极为疼爱自己地儿子孙子就算他们犯了再大的错误,大汗也总能原谅,真金又最得大汗喜爱若是公然和太子作对,只怕大汗震怒,一场灾祸转眼便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国师,大人”卜人倒有个办法!”见两人沉默不语,张傲云上前一步“卜心翼翼地说道。“哦,你倒把办法说来听听,”阿合马看了眼张傲云说道其实自己也颇赏识这个张傲云他虽然也是汉人可和那些儒臣大不一样,这些时候来孝敬自己的珍珠宝贝不少,难得的是也从来没有对自己提过什么过分的要求。
张傲云掩上房门,说道:“太子之所以如此,不过靠着身边那些儒臣而已只要把那些儒臣一一除去太子没了帮手,不用再受他们蛊惑过不了多久自然会回心转意!”
阿合马皱了皱眉头:“你话说的是有道理,可又怎么能够把他们除去?派刺客刺杀当然可以不过这样一来动静太大,万一大汗命人追查下去,只怕当时就要牵连到我等!”
“这又有何难办!”张傲云神秘地笑了下:“现在前线战事正紧宋人的探子想必在大都活动的不在少数,那些儒臣最是投机,谁能担保他们和难免的宋朝没有来往?若是能查出他们私自勾结敌人的一些证据,到时往大汗面前一送,嘿嘿,就算太子想保他们也保不住了!”
阿合马和八思巴眼前都是一亮只觉得这办法行之有效,只是这事却需要一个聪明机灵地人去办着才放心,否则一旦搞砸了只怕偷鸡不成蚀把米,字这些人都得牵连进去“我准备明日去大汗处,保举傲云为监察御史!”八思巴慢悠悠地说道,象是在提醒着阿合马什么似的:“傲云已是色目人了,若得你我二人保荐,大人以为如何?”
阿合马是个聪明人,马上就明白了八思巴话里地意思,喜上眉梢地说道:“甚好,甚好,傲云这人我看行,由他出任监察御史,我等皆放心,何须明天,一会我就去大汗那,举荐你担任监察御史之职!”
停了会,他站起来拍了拍张傲云的肩膀说道:“只是你不要辜负了我们地厚望,行事千万要谨慎小心,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只怕我们也救不了你!”
张傲云哪会不懂他话里地意思,做这事虽然风险极大,但一旦成功地话,便能迅速最大程度的渗透到蒙古鞑子地高层之中彻底的在大都站稳脚跟,而监察御史的这个职位,也能够让大量的情报畅通无阻,源源不断地流到汉王手中!
“国师大人请尽管放心,”张傲云神色不变,肃手站在那儿恭恭敬敬地说道:“事成则事成尔,万一事败,张傲云一死而已,绝对不会牵连到两位恩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