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可现在想想,或许我从来没有了解过你,这或许就是你被高强度的芭蕾训练压抑下的本性。”
“其实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坦白道。
他笑了一下:“我确实消沉了一段时间,可昨天也算摔醒我了。我想了很久,不论你跳不跳芭蕾,我都喜欢你。现在我只想问,我还有机会么?”
我转头不去看黎竞憔悴英俊的脸:“我想我们不适合。”
“我已经有了喜欢的人,而且我失忆后也没有过去和你一起的回忆,你现在对我来说只是个比较熟悉些的陌生人。”
黎竞安安静静地没说话。病房里是透进来的晨光。我尴尬地站着,心里并不好受。
我并非完全不记得黎竞。甚至相反,在日复一日中,我对他的回忆越来越清晰。我记得他给我敲核桃,大雪天为了送我回家等了一晚上,回家却因为不注意滑倒摔断了腿。
我说不记得他,我骗了他。尹厉也骗了他,可我都没有澄清。我满怀愧疚。
他苦笑了一下:“看尹厉的样子,我就知道我是没有机会了,何况你也没了记忆。那我只有最后一个请求。你能不能留下来陪陪我,到我右手恢复。我不求其他,只希望你把这个当做最后给我的告别礼。”
“不行的。”我心里难过,可还是生硬地说道,“恐怕没办法。我必须马上和尹厉回国,我们会近期举办婚礼。我会给你请一个最好的护工。如果你愿意,也欢迎来参加婚礼。”
我低头不去看黎竞脸上痛苦的表情。可我不能给他希望。既然我已经决定和尹厉相守,那就要对选择负责。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这一场谈话尴尬而中途夭折。我咬着嘴唇,关照了几句注意身体之类的体面话就狠下心出了病房。
房外竟然就站着尹厉,他见我出来,把我抱了起来,眼睛里盛满了要溢出来的欣喜。
“我不知道原来我们回国就要结婚了。”他的声音里带了笑意。
我有些赧然:“你怎么偷听!”
尹厉把我放下来:“为了你我可是做了不少破例和不符合原则的事。这还是我第一次偷听别人谈话。”他大方地承认着自己不君子的行为,可语气里又毫不羞愧,“可我就是忍不住。我很害怕你会对黎竞心软。尤其他那样求你留下来。所以你不知道你拒绝时我心里有多高兴。”
我有些羞愧:“其实我这样是不对的,黎竞的手还不知道能恢复成什么样,毕竟他是个画家。”
尹厉却毫不在意:“你不用担心,那家伙当初打我的那一拳让我的脸肿了两个星期,他不是那么容易手会废掉的人。我绝对给他安排最好的医疗团队和护工,你不用担心。你就负责和我回国结婚就好。”
那个下午尹厉乘胜追击地买了当天的飞机票就打算带我回国。
天气有些阴沉,我便坐在候机室里发呆。
尹萱已经振作起来开始接受泰勒夫人的指导,之后也会参加比赛;黎竞的手也没有大碍,虽然他如今还放不下,但时间总会消磨一切,如今照顾他的那个年轻护士,就和他很有共同话题。
生活会前行,不会为谁停留。
如今有尹厉在身边,我终于可以毫不留恋地告别过去,开始新的征途。
在飞机终于起飞的一瞬间,我也终于可以在心中说出那句话。
再见,巴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