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让的记忆力很好,他可以记得小时候两三岁开始的事,并且能在脑袋里像看第一视角的录像一样回想起,自己经历过的事情。
这很拽的好吧?
小时候背课文的时候也从不认真,到老师抽查的逼着不背不让回家的时候,翻一遍,然后对着脑袋里的记忆念出来,在别人惊叹的神情中,深藏功与名。
家境良好,长的也俊秀,还有这么些奇妙的天赋,藏在谦逊礼仪下,他也是骄傲自负的。
快乐就好,简简单单~
看着别人遇见各种不顺时候的苦恼,他不屑一顾,觉得大多人无聊又愚蠢。
攀爬的路途中人是越来越少的,其他人也是竞争者,也会有人存了心思让其他人掉下去。
姜让被一个勾爪穿过了肩膀,被一拽,差点失足跌落下去。
“滚!”
一只手臂从他后背冒出,攥住那勾爪的绳索,直接一拽,将对方甩了下去。
他的手指变得又像爪子,指尖可以牢牢抠在柱子上的纹路上。
四只手臂使他的身影更加稳固,就算刮起了风也不会动摇他。
他的视线越来越清晰,不,应该说是感知,周围的一切,他闭着眼睛都可以看到流动。
有东西再朝他袭击的时候,他的皮肤也可以变的坚硬,不是提前用炁息保护,是源自身体本能的对接近物的反应。
真是浪费时间。
他攀登的速度要比平地上竞走还快。
有试图动手拦他的,有想让他帮忙带一段距离的,有瞧见他的势头便躲一边的。
浪费我时间等于浪费我生命,浪费我生命等于在对我进行不可逆的伤害。
妨碍我就去死!
你们的想法和生命算什么东西,与我何干!
他头生双角,皮肤和翅膀上布着细密的鳞片,四臂为爪双脚为蹄,尾巴尖上的瘤上又似个机械爪。
那个血池他已经明白意味着什么了,而那个石窟,则进一步加强了那种可能性。
我是完美的。
只要继续下去。
他爬了很久很久,几乎见不到其他攀登者了,他的体能不可避免的下降,可抬头看去,还是忘不见终点。
也许……需要补充一下。
姜让皱眉。
这里能补充的有什么呢?
他攀爬的过程中不是没看到其他人的一些补充方法。
路途上的其他人,未必就是对手,也可以是助力。
越往后,人是越少的,错过一个人,下次再遇见其他人,就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他伸出手掌对着那个不远处的攀登者,手臂渐渐变的像腰一样粗,手心出现一个空洞,那位疲惫的攀登者等意识到什么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已经将它的身躯锁在那怪手中。
谁说补充能量就需要动嘴的。
姜让的手臂仿佛带有无数吸盘,那异人的身躯肉眼可见的飞快干枯,姜让瞧着它的眼睛,飞快闪过惶恐和不甘及愤怒的情绪。
也瞧见了对方瞳孔照印出的自己。
一身鳞片,还长着角,哪里像个人类啊。
那种恐惧与不甘也让他想起自己。
果然吃东西不能乱看。
他嘀咕着,却渐渐勾起笑。
那个本来都要干枯的异人重新变得皮肤充盈。
那异人劫后余生,整个人缩在原地恍若隔世。
姜让并不留神,他继续攀登者,渐渐的,体能的下降,使他的身体也无法维持那些变化,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成了个手指上都被磨破出血的少年,攀爬在不知多高的龙门之上。
他嘴唇干裂,皮肤沧桑,血液干了又淌,肌肉也开始萎缩。
“我快没力气啦。”
他看着自己的肌肤,回想起这一路吃的苦头。
“真的很疼。”
就算身体损伤也可以恢复的完好,但痛觉是完全反复体会的。
“我从一开始便想做些什么。”
姜让抬头看向空中,虚无一片,但细看又好似密麻交错。
他不再说话,伸出手高高举起,仿佛利斧挥下。
门上的人,无不心悸。
南疆?千鲤湖片区?宗门图录:
千鲤湖龙门试炼结束。
千鲤湖在外行走弟子开始有序归宗。
新卷宗列出,大师兄请愿被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