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棵柳树下面走去,官盈朝摆手示意宫女不必跟上来,自己缓缓跟了过去。一众人等茫然对视,都不知她究竟想要做什么。
沈别宴立在柳树下,道:“贵人有话,这便请讲吧!”
官盈朝并没说话,只靠在老柳树的树干上,默默的面朝湖水发怔。
此时日当正午,金色春阳和煦温暖,微风拂过水面,带来粼粼的波光,几叶小舟悠然的从水面滑过,舟上隐隐传来渔女歌唱的声音。
沈别宴等了许久,不见官盈朝说话,不觉讶异,因苦笑重复道:“娘娘有话请讲!”
官盈朝似是惊了一下,惘然的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才道:“其实也没有什么话,皇上使我问先生好,并请先生好好考虑出仕之事!”
听她这样说,沈别宴便忙拱手道:“草民谢皇上恩德!”他虽早绝了出仕之心,但也没有将这些话告诉官盈朝的道理,因此惺惺作态一番,也就罢了。
仿佛早已料到他会回绝一般,官盈朝只轻轻的笑了一下道:“我固知先生是不会出仕的,便是为了柳书颜也不会!”她抬起玉手轻轻点了一点前方:“前头山高水远,盈朝愿先生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沈别宴微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多谢你!”官盈朝既然自称盈朝,他自也不便再唤她娘娘,因此如此说话,听着倒更觉亲近。
官盈朝轻笑了一声,眉目一时舒展:“先生,盈朝不知先生可曾见过慕容致远?”
她忽然提起慕容致远,倒让沈别宴愣了半日,毕竟这件事情,应该是件不足为外人道的隐秘之事。
好一会,他才摇了摇头,道:“这个,倒是没有?”
官盈朝微笑,眸中闪动着一丝奇异的光芒,许久才柔声道:“我第一眼见到慕容致远,便觉得他的样子与先生是那样的像……”
她的声音有些低润,仿佛是寂静的夜里缓缓传来的琴声。
然而这样的话听在沈别宴耳里却无异于一阵惊雷,眼角微微跳动了几下,他这才尴尬道:“娘娘说笑了!”
官盈朝又是一笑,却不再说下去,只道:“先生放心,我并无他意,只是想与先生说几句心里话而已!”
沈别宴暗暗苦笑,这种心里话,他可真是不愿听。
“我真是羡慕柳书颜,”官盈朝轻轻一叹:“只是人各有命,羡慕亦是无用!”
沈别宴尴尬无比,只得闭口不言。官盈朝显然也看出了他的尴尬,笑了一笑后,她道:“先生请吧,愿先生一路顺风,来日得诞麟儿!”
沈别宴巴不得这一声,闻言忙谢了。只是看着官盈朝,却又不好先她而去,只得看着她。便在此时,官盈朝朝外头轻轻的移动了一下步伐,然后足下似是一滑,沈别宴一惊,想也不想的一把扶住了她。官盈朝轻叹了一声,顺势的倚进了他的怀里。
沈别宴一时呆若木鸡,他既不敢推开她又不敢抱着她,只得僵硬如木头一般的立着。官盈朝吐气如兰,声轻如梦,低低说道:“多谢先生……”
他二人虽在这边说话,那里的人却哪个不是随时注意着,忽然见了这一幕,可将那内监与宫女惊得手足冰凉,二人急急的飞扑过来,一左一右的扶住官盈朝,一迭连声的只是叫道:“娘娘,娘娘……”
官盈朝缓缓站直身子,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慌什么,本宫无事,走吧,该回宫了!”说完了这句,她便头也不回的在二人的搀扶下,缓缓向马车行去。
沈别宴僵了半日,才苦笑对众人道:“今儿可是吓死我了!”
众人适才都只看到是官盈朝脚滑,又没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故而自然也没瞧出其他什么来。
听了他这话,晋懋便笑道:“可不是,那可是龙胎呀!”
沈别宴深深的吸了口气,摆了摆手:“罢了罢了,可别说这个了!”他回身去扶柳书颜:“走吧,我们也该上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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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想说说盈朝,她对沈别宴的爱太浓又太隐蔽,我只铺了两条线,呵呵,不知道有没亲看出来。其实,不知道该说是她傻,还是说她太聪明……(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