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尔伯并不是特别喜欢霍顿医生的想法,也很不想听他说这些话。威尔伯很不愿意去想眼前的拉维尼娅。她越来越瘦削,一直在掉头发,皮肤也在不断的变紫,似乎毒素正在里面流动,而且,她不吃不喝,却还活着。威尔伯很不愿意去想这些。
他很不喜欢听拉维尼娅那空洞的心跳声。那声音听起来好像时钟滴答滴答的声音,在一栋空荡荡、死气沉沉的房子里回荡。威尔伯拼命想抛开这些思绪,于是他对霍顿医生说:“听我你的夫人说,你们来自荷兰,他说你也有悲伤的往事,是什么?”
“什么?”他忽然瞪大眼睛看着威尔伯,一脸惊讶。
“为什么你会这么绝望?”
威尔伯看到霍顿的反应,又追问了一句。
“那不是什么好的回忆,维特利。”霍顿医生喝了一口手边的汽水,如果认真看,可以瞧见远处爆炸物产生的黑烟,战争已经快要达到最远处的海岸线。
“在荷兰的时候,我和夫人不得不因为战争逃亡,在海边,我们即将离开战乱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邪恶的士兵,他用枪对着我的妻子和孩子,让我在他们两人中选一个,放选中的人离开,然后...”
霍顿没有继续说下去,威尔伯已经知道结果,就他所知,霍顿先生和他的妻子一直没有生育后代。
霍顿医生好一会儿没吭声。威尔伯记得他的母亲曾经教育他的,不要随便揭开他人的伤疤。
然而这时,霍顿开始自言自语起来:“对于他们来讲,并不是作为纪律而进行的活动,而是纯粹为了战争的乐趣,噢,如果当时我有一把枪,一定会打烂他的脸,也许我应该向着他的脸上吐口水,咒骂他,也许我应该天涯海角的追杀他,不杀了他绝不罢休,然而,我毕竟不是禽兽。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就算杀了他也改变不了过去的一切,不是吗?”
“一定要终结这场战争。”
霍顿总结道。
“对。”
威尔伯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好了,我们该去看看拉维尼娅了。”然后霍顿站起来,膝盖发出嘎吱一声。威尔伯跟在他后面,走进屋子里。
后来,有天,霍顿医生告诉修斯坦和威尔伯,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拉维尼娅已经不需要继续待在他家了。他把拉维尼娅交给修斯坦,于是修斯坦又租借了一辆小车,就把她放在小车后座,带她回家。
修斯坦已经补全了自己的魔力,甚至还刻画了可以佩戴在脖子上的魔法阵法,可以源源不断的产生新的,可以支配的魔力。
回到家后的拉维尼娅还是像原来一般,她的头发越来越少,露出头顶底下死灰的皮肤。她的头疤痕累累,扭曲变形,那条萎缩的腿包着绷带,瘦得像竹竿。尽管如此,威尔伯依旧每天试着喂她吃的,而修斯坦已经基本查到了威尔伯的身世,只是他现在还没有办法告诉威尔伯。
拉维尼娅不吃不喝,整天躺在床上,因为她的腿瘸了,没办法走路。她瘦得皮包骨头,一根根的肋骨几乎可以数得出来,而且隔着薄薄的皮肤,修斯坦甚至看得到骨头断裂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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