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叫做圣礼拜,在那条街交叉街道旁,就坐落在两个路口之间的路段上,修斯坦、拉维尼娅和那个孩子,威尔伯抵达的时候,教堂里早已挤得水泄不通。
正值雨雾蒙蒙,隐隐约约看得到教堂的雾面玻璃窗口透出灯光,他们朝灯光的方向走过去。地上湿答答的,拉维尼娅为威尔伯辛辛苦苦擦亮的皮鞋很快就湿透了。教堂门口的屋檐下已经挤了一堆人,有人正在脱雨衣,有人正在收伞。
这座教堂是1739年建的,算起来已经有点历史了,白色粉刷已经剥落得差不多了,整栋建筑看起来显得班驳灰暗。通常每到圣诞节节那天,教堂都会特别粉刷一下墙面,这是拉维尼娅告诉他的。可是今年忽然就开始了战争,根本没办法粉刷,而院子里的杂草也没办法修剪,可以说是一塌糊涂。
“欢迎欢迎,各位王子们,请进请进,各位公主,小朋友,走路小心不要跌倒哟?大家礼拜日安。”
作为主教的雷米尔没有在讲台上准备自己的祷辞和洗礼工具,反而是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迎接小镇上的大人和孩子们,并且将每一个小男孩称为王子,每个小女孩叫做公主。
而在拉维尼娅带着威尔伯进入的时候,这位主教却带着一种怪异的笑容,称呼威尔伯:“哦,看看,我们的小野兽来了。”
在拉维尼娅的解释和克制中,修斯坦了解到,敦威治小镇上所有的孩子都在圣礼拜教堂接受洗礼,而威尔伯不同,他的父亲不允许他和这些异神混在一起,所以,威尔伯没有接受任何关于天主教会的洗礼。
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雷米尔才认定威尔伯野性未脱。
教堂的木质天花板上有好几个吊扇哗啦啦转个不停,但里头依然热气蒸腾。两位女性坐在教堂最前面,一个弹钢琴,一个弹风琴。这两个圣女可以说是“怪异”这两个字最完美的诠释。两个人个子都很高,都是瘦骨嶙峋,而且都梳着尖塔般的高耸发型,唯一的差别在于,一位头发的颜色是淡金色,而另一位则是金黄色,两个人都戴着厚厚的黑框眼镜。
瑟维先生走过来,帮修斯坦和这对母女找位子。他也是负责接待的,他满脸白胡子,走路倾斜,甚至还有些大小眼,看到他那只眼睛,只会让人不觉有点毛骨悚然:“来这里,该死,你们是瞎了吗?坐这里!”
全世界仿佛只有他一个人敢在教堂里大呼小叫。
修斯坦和拉维尼娅坐下,放眼望去,教堂里无数的帽子仿佛大片起伏不定的海面,而他们就在这片那片帽海中,起起伏伏。
因为拉维尼娅他们买不起礼拜用的帽子,也不好意思麻烦修斯坦。
修斯坦能感觉到威尔伯很尴尬地低下了头,他拍了拍威尔伯的肩膀,起身,在瑟维先生那里买了两顶帽子,递给了威尔伯和拉维尼娅。
礼拜即将开始,瑟维先生也和其他人一起坐在同一排长椅上。
雷米尔主教穿了一套皱条纹西装,可是尺寸太大,乍看之下仿佛被雨水浸湿了,整整大了两号。他满头白发往后梳得很平整,穿着白衬衫,打着黑色蝴蝶结,脖子被领口勒住了,皮肤上挤出一堆褶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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