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血。一般来说,带有强大信仰的物品都不适合作为祭品。”
这时我明白为什么夜魔阿斯特会让我和索夫前往祭坛,德鲁迪的村庄中只有德鲁迪,德鲁迪们是没办法成为关键的祭品,只有从村庄中外部来的人才有机会变成祭品。夜魔与那些黑袍人才会放走一个又一个的德鲁迪,努力地等待下一个机会。
突然这时,一种很不好的想法从我脑海中浮现出来。
“艾多拉,你知道能把灵魂勾走的诅咒吗?”我忽然提问道。
她不解地看向我们,“你们这是遇到新的术士了吗?怎么老是问我与黑魔法有关的问题,你们要变成术士了?”
“好奇,好奇而已。”
她不厌其烦地继续为我们解说,“当然有。诅咒分为很多中,而且相对于召唤术诅咒更杂乱。”
“那被勾走的灵魂会去哪?”
“当然是施咒者指定的地方了。”
“可以被运用到召唤仪式中吗?”
她陷入窘境,手指上出现银辉,在空中比划着。
“当然可以”她收回手又肯定一下,“没错,是可以的。”
“那我最后一问,被勾走的灵魂是在什么时候被勾走的?”我额头冒着冷汗,等待艾多拉的回答。
“应该是在咒术开始,之后灵魂一点点地被传输到施咒者指定的地方。如果诅咒中途被破解,灵魂也是回不来的。不过没关系,人类可是很坚强的,即便是失去部分灵魂,凭借自身精神力补充回来,精神力越是强,恢复的越快。”
脑海中的线索串成一个完整的推理,我瘫在椅子上。
瓦尔雅曾经返回过一次亚特阿斯,之后遇到什尼并且发生战斗,也许在那时就破坏了什尼的召唤仪式。不甘心的什尼在下水道中杀人,最终引来市长派出一队人去勘察,什尼把那些人做成带有诅咒囚禁灵魂的人皮书。他带着人皮书来到卡托德,遇到夜魔,帮助她占领祭坛,教会她怎么制作召唤仪式,把书交给她,让她帮忙收集人类灵魂。而自己化身卡兰的杀人犯,卸掉死者的四肢作为祭品之一。那个在洞穴中与我们战斗宝石人,就是人皮书收集的灵魂,召唤的恶魔是高级的,所以不需要低劣的灵魂,因此才有那么多的灵魂被困在龙冢中。
什尼不回到这间屋子,而回到矿场,一是可能为了躲避我们,二是他需要直奔亚特阿斯。可是为什么他不直接到亚特阿斯,这不是更快吗?
我闭上眼沉思许久,这时一旁的瓦尔雅把我推醒,看到她兜中的冰之泪后我明白了。
那是被复仇蒙蔽许久的怪物,怪物脑中还有最后的良知,是一名哥哥的自觉。这就是为什么他在卡兰没有对瓦尔雅痛下杀手,在矿场中选择袭击我,而不是瓦尔雅,在我辱骂他是怪物时内心却十分气愤,以至于让自己不再冷静。
我抬头看向古人文字,想起文字下的故事。
瓦尔雅是那个公主,而我是那个公主的骑士,我将与瓦尔雅一同前往亚特阿斯,阻止什尼完成他的召唤仪式。这上面的文字并不是那个复仇怪物所写,而是瓦尔雅的哥哥提醒瓦尔雅,那颗冰之泪也不是简单冰脉石,而是真真正正的冰之泪。极度思念家人的什尼在被复仇烈焰吞噬前留下一颗凝结他千万思绪的泪水。
故事是以骑士之死作为结尾,公主孤身一人留在世间。
我睁开双眼看向艾多拉,心想我们可不只有公主与骑士,“艾多拉,我们是朋友吧。”
突兀的提问让艾多拉有些慌神,她回答,“是啊,我们当然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么就帮我们个忙吧。”我坏笑地看着她。
她捂住胸口说:“你虽然对我有恩,但我绝不会出卖身体。”
“什么出卖身体,我对你不感兴趣。”我白了她一眼,“我和瓦尔雅明天将会前往亚特阿斯,去破解一个召唤恶魔的术式,还有结束一个复仇者这悲惨的一生。我们需要一个专业人士来帮助我们,这个专业人士也就是你,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怪不得你们会问我这么多奇怪的法术问题,原来是这样。”艾多拉潇洒地甩一下自己的卷发,半开玩笑地说,“我们可是朋友,这种小事就包在我身上。”
“太好了。”我抑制住自己的欢喜,转头看向瓦尔雅,“现在我们不是只有骑士了。”
“是啊。”
我站起身朝两位女士行了个礼,“夜色已晚,由我来保证二位的安全。”
艾多拉离开床铺,“这个位置就让给瓦尔雅吧。”
黑云遮住半月,夜空中只留下一颗孤单的主之星,村民早已入睡,家畜们也趴在地上休息。正当夜深人静之时,艾多拉推开门把一件衣服披在我的身上。
我睁开疲惫的眼皮刚想询问艾多拉,但她伸出手指抵在我的嘴唇上。
“瓦尔雅正在睡梦中,这件衣服是当时你把衣服披在我身上的回礼。”她坐在我的旁边,“奥维奇,你真的决定要跟瓦尔雅一同前往吗?我可是看屋子内的那个故事,不,那个预言了。”
“当然。”
“你也知道结果吧。”她褐色的眼睛忽闪忽闪就像当时夜魔一样。
熟悉的栀子花香勾引我进入梦乡,但我还是保持清醒地回答,“当然,骑士会死。”
“那你为什么……”她不解地问。
我微微一笑,“我不是骑士,她也不是公主。而且,我们还有你……”
睡意席卷而来,我保持着笑容闭上双眼进入梦乡。
“是吗,还有我哪。”她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粘的尘土,回到房屋的长椅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