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跟马伦对战的李晔,没有仙园之力可以调动,仙园中的大唐社稷图再是完整,也对此时的战斗无益。然而李晔在心里默念这一声,也不是奔着仙园之力去的,而是向大唐本土召唤力量。
李晔登基已经多年,自身早就跟大唐皇朝融为一体,彼此气机相互牵引,帝道修为镇压皇朝气运,也引领皇朝气运。
随着龙气从李晔体内蹿出,在天子剑上具现出长达百丈的青色巨龙,大唐唐朝内部的天空,此刻已然响起了威严不可描述的雷霆之音。
长安皇城,中书省,崔克礼正在处理文书,忽然听到苍穹炸雷,李晔的声音穿透房梁,在他心中响起,不由得神色一振,旋即便放下毛笔,手握宰相大印,大呼一声:“臣,大唐中书侍郎崔克礼,愿助陛下!”
殿中其他官员,听到李晔的声音,无不震惊抬头,他们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见崔克礼手按大印,神色恭敬,口吐真言,同时福至心灵,也纷纷手按官印,仰天大呼:“臣……愿助陛下!”
与此同时,门下省,李振正襟危坐,神色肃穆而谦恭,眼中饱含眸中无法言说的炙热之色,双手托住门下省大印,“臣,大唐门下侍郎李振,愿助殿下!”
在他所处大殿左右,一个个跪坐的官员皆是直起腰身,恭敬严谨之态,如皇帝亲临,齐声大呼:“臣……愿助陛下!”
一道道肉眼不见的白的、青的、黄的、赤的气运,从皇城,从官衙,从军营,从民宅,从市井街头升空而起,犹如万千萤火飞向夜幕,恰似千万利箭汇聚成河流、流云,杀向皇朝之敌。
安东都护府,正在城外良田中视察庄稼的张文策,骤然听到半空中的惊雷,神色大振,眼神激奋,连忙拜服在地,高声道:“臣,大唐安东都护府大都护张文策,愿助陛下!”
在他身侧,随行官吏在第一时间就已经面朝长安跪拜,田亩中的百姓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很多人都是懵懵懂懂,但他们却在听到声音的同时,就知道那是皇帝陛下的声音,需要他们表露忠心。
安东都护府辖下的百姓,并不缺乏对皇帝陛下的忠诚,遂人人下拜。
镇东都护府,走在平安京街道上的三善清行与平希世,听到李晔的声音竟然在这么久后再度响起,当即心中就升起股股共鸣。
这种共鸣之感说不清道不明,又好似是对大唐皇朝的认同,是对大唐荣耀的敬仰,是对唐人身份的自豪。
他们当即停下脚步,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面朝遥远的长安下拜。
“臣,大唐镇东都护府副都护三善清行,愿助陛下!”
“臣,大唐镇东都护府平安城司马平希世,愿助陛下!”
在大唐的疆域里,无论是当值官吏,还是市井百姓,都听到了皇帝的喝令,他们或者端坐案桌前,或者跑出房门,在院子中朝着大门方向下拜,或者放下手中活计,躬身俯首,或者嘴里大呼愿助陛下,或者在心底呐喊愿助陛下。
“臣,龙骧军主将刘大正,愿助陛下!”
“臣,洛阳长史张仲生,愿助陛下!”
“臣,远东都护府大都护楚南怀,愿助陛下!”
“大唐子民苏娥眉,愿助陛下!”
“大唐子民张二牛,愿助陛下!”
“大唐子民陈富贵,愿助陛下!”
“大唐子民柳三娘,愿助陛下……”
“大唐子民格桑……”
长安、洛阳、青州、开封、扬州、金陵、成都、晋阳、平壤、金城、平安城,格桑州、特奥蒂瓦坎……
每一座大唐城池,每一片大唐乡村,每一条大唐河流,都有数不清的气运之力腾空而起,以无法用常理揣度的,匪夷所思的速度,彼此汇集,争先恐后向西域之地涌去。
……
大唐亿万子民,亿万气运,从东天飞涌而至,气象万千,如紫气东来。它们如流星、如焰火、如清风,尽数到了李晔手中的天子剑上。
他的修为之力,本就是百姓气运凝聚转化而来,眼下得到万民齐心,每一点力量的气势都壮大到了能壮大的极致,其声势犹如太阳落地。
在似缓实快的过程中,李晔手中的青龙之气,从百丈到了千丈。
他面容冷峻又肃穆,眼神沉静又锐利,带着某种荣耀感、使命感,向遮天蔽日的新月教神力,斩出了手中这一剑。
那一刻,李晔心里交织着平静与豪烈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看似泾渭分明却又和谐共存。
在皇朝大乱将至之际,他在王府加冠,从此走出安王府,走向长安城,走向朝堂。
在风云变幻、前路未卜的岁月里,他一路披荆斩棘,在道门、释门、儒门、兵家和各路草寇、诸侯认为大唐必然覆灭的情形下,在所有人都未将他的努力与心血放在眼里的处境里,硬生生杀出了一条血路,让所有人嗔目结舌。
从青州到河东,从中原到关中,李晔在大唐国境内拼杀多年,走过了人生最难走的阶段。那时候举目皆敌,无论是想要开辟新天的教派,还是想要黄袍加身的诸侯,都将他视作共同敌人。
千难万难,他终究战胜了这些对手,廓清宇内,平定大唐,个中辛酸苦辣,可以作为一辈子的谈资。
然而,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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