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是“斗将”,孤山附近并没有其他双方大修士。
药葛罗禄慬一心要走,李岘也很难轻易追上,再者他也不能追到回鹘营地里去,营中毕竟还有很多回鹘大修士,于是方才举止有刹那迟疑的药葛罗西塔,就只有独自面对南宫第一和李岘。
杀一军是杀,杀一人也是杀,李岘就没有任何踌躇,见药葛罗禄慬走了,立马转身袭向药葛罗西塔。
他并不理会南宫第一叫要他别管,自己要跟药葛罗西塔分出胜负的喊声,几个回合之后,突破药葛罗西塔的防御,一剑将他的左臂齐肩挑飞。
不愧是回鹘第一高手,受此重创,面色惨白的药葛罗西塔也没惨嚎,只是闷哼一声。
但是很快,他连惨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南宫第一一剑洞穿了他的胸膛,将他从孤山上空狠狠击落,撞倒了山上一片大树与山石,砸落在烟尘腾起的大坑中。
“我能自己杀掉他!”南宫第一得手之后,并不高兴,反而回头瞪着李岘。
李岘收了长剑,“别耍嘴皮子了,接下来的才是正菜。”
这话让南宫第一无法反驳。在眼前这种形势下,击败药葛罗西塔已经不是大事,带领唐军将士彻底击败回鹘大军,才会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
李岘率先离开,飞回凉州城,南宫第一看了一眼山头已经成了山坑的孤山,里面的药葛罗西塔已经成了一堆烂肉,全身上下只有嘴巴还能动两下。
南宫第一听见了他最后的迷茫声音:“我是......光明之神在凡间最强的修士,我怎么会...
...死?我......不该来这里的......”
南宫第一哂笑一声,没有再多看对方一眼,也从孤山飞回凉州城。
攻城的回鹘将士,已经被杀退,丢下满地尸骸后,退回了营地中。不过因为他们兵力较多,长宁军跟羽林军毕竟还没到,凉州将士倒是没有去冒然攻营。
饶是如此,在李岘和张淮深商议过后,凉州城中的大唐将士,主力也都出城列阵,做好了援军一到,就立马攻打回鹘大营的准备。
午后时分,长宁军赶到凉州城外。
在调整了一个时辰的阵型后,唐军开始三面进攻回鹘大营。
同一时间,凉州防线上其它各城各寨的将士,也接到了张淮深全面反击的命令。
“唐朝援军虽然到了,但是他们不经休整就攻打我们,这是取死之道!东土的兵法上说,百里趋利蹶上将军,唐军此来何止百里!只要战士们奋勇杀敌,他们一定灰败!”
大帐中,药葛罗禄慬做完兵力部署,又神色振奋的鼓舞将领们的士气,“跟唐军血战到底,击败他们,杀入长安,你们就会获得数不尽的财物和美人!”
将领们见可汗此时丝毫不乱,话说得也有道理,士气不由得一振。
等到身负在外围抵抗唐军之责的将领们离开,药葛罗禄慬的脸色这才黑下来,对几名心腹将领道:“准备好,今夜撤离!”
“我们不是能战胜唐军吗?为何还要撤离?”将领们大惑不解。
药葛罗禄慬怒骂道:“蠢货!契丹两百万控弦之士都败了,我们拿什么跟唐军打?就算打赢了眼前这群唐军,后面的唐军怎么办?
“军中的契丹修士,刚刚已经都走了,我们修士力量薄弱,如何去挡唐朝的修士?不趁着今夜月黑风高赶紧走,就只有死路一条!”
被他这么一说,几名回鹘将领嗔目结舌,面面相觑,须臾便额头冷汗直冒,有心智不坚的,已经开始瑟瑟发抖。
药葛罗禄慬正色道:“此战虽然败了,但只要我们能保住一部分战士,他日壮大之后,还有兴兵再来的机会。二十年后,本可汗会再来这里,跟李晔一决雌雄!”
将领们纷纷点头,稍稍镇定了些。看不到摸不着的希望,反而给了他们心理安慰。因为没人能够证明它不存在。
药葛罗禄慬心头却是叹息,此战败了,往后能保住阳关之西的土地,就已经是万幸,哪还能妄谈什么再来东土?
是日,两军激战,天黑之前,唐军破营多处,高歌猛进。
深夜,药葛罗禄慬丢下半数战士,只带着嫡系部曲突然逃遁。
由此,回鹘战线全面崩溃,哭爹喊娘的回鹘战士,成片成片倒在唐军刀下,以至于横尸赛道,阻碍了大军前进的速度。
而药葛罗禄慬的逃往之路并不平坦,次日天明,他们就遭到了以逸待劳的羽林军伏击。原来,羽林军并没有赶去凉州城,而是在李晔的命令下,直接去了回鹘退路上设伏。
李晔早就算到了药葛罗禄慬会逃。
这场伏击战,让药葛罗禄慬几乎命丧当场。
最后他虽然侥幸突围成功,但想要带回西域的精锐部曲,却是死伤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