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倾城的前军就会进入我军设伏地带。”
孙儒点了点头,“烦请再探。”
真人境抱了抱拳,转身飞走。
让真人境来做哨探,孙儒的手笔不可谓不大。原本他并没有这个权限,但是胜了赵念慈之后,他得到高骈重赏,自身官职被提了一大截不说,给他配置的修士力量也今非昔比。
真人境修士走后,孙儒身旁摩拳擦掌、又紧张又兴奋的副将出声问道:“将军,上官倾城会掉进我们的伏击圈吗?”
孙儒道:“可能会,可能不会。”
“这......”副将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没有答案的回答。
孙儒看向前方山口,目光悠远道:“你之前不是一直奇怪,我在战胜赵念慈后,为何不乘胜进军,推进战线吗?”
副将不知道孙儒忽然说起这茬是为何,但还是配合的回答:“是啊。将军说过,若是我们能够推进战线,形成威逼宋州之势,就能调动宋、亳一线所有贼军。到时候贼军南部颍州势必空虚,杨行密将军就能从宿州向西进攻。
“若能如此,随着战场向外延伸,我军被动在武宁一隅防守的整个战局,就将被扭转过来,获得更多用兵空间。但将军却没有这样选择。”
孙儒喟叹一声,缓缓道:“我儒门弟子,求的是齐家治国平天下,所以要想成为良才,首先必须心胸博大。放在战场上来说,无论是策略选择,还是用兵方法,都必须要着眼于全局。本将之前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一切行动只为创造聚歼敌军的机会,就是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有益于整个战局。”
说到这,他顿了顿。
“我军威逼宋州,这是必然要达成的目标,而且一旦有这样的机会,吴王肯定会再派援军过来。但要进攻宋州,必须机会恰当,否则面对数倍敌军,就不是起到牵制效果,而是自入虎口、自取灭亡。”
听孙儒这么说,副将若有所悟:“之前是时机未到?那现在如何?”
“只要能败了上官倾城,机会就到了。”
“因为上官倾城是贼军第一骁将?”
“不仅如此。若能败了上官倾城,此战就能再斩首许多贼军,使得贼军力量大为削弱,同时赵念慈、上官倾城相继兵败,必然令贼军胆寒,到时候就算他们的兵力仍然多过我们,也只是一群毫无斗志的绵羊,不足为惧。一旦我们威逼宋州,局势就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孙儒眼中有了某种耀眼的光芒,嘴角也浮现出笑容,“而且吴王在中原还有动作,只要咱们这边战事顺利一些,那边的计划就会开始,那将给贼军腹心以致命一击!”
“吴王在中原还有谋划?”
孙儒点点头,却没有多说。
副将寻思片刻,按捺住对中原计划的好奇心,转而问道:“将军,听说上官倾城此人......智勇兼备,狼牙军战无不胜,安王麾下更有许多大修士,咱们在这里设伏,她会不会事先察觉?”
孙儒默然片刻,“或许会,或许不会。”
副将:“......”
孙儒笑了笑,“安王麾下,固然有许多大修士,但如今安王已经不在凡间,真人境以上的修士是世间顶级力量,到哪里都能逍遥自在,而且大多追寻的是成仙飞升,未必就会听从上官倾城的号令。就更别说甘愿为她所驱使,做一个哨探了;而真人境以下的修士,若想探路,必然被我们的真人境屠杀。”
副将大点其头,深以为然。
孙儒话锋一转,又道:“其实就算上官倾城发现了我们设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关键在于,她要如何应对。”
副将怔了怔,“那当然是撤啊,不然还要送命不成?”
孙儒摇摇头,“你不了解上官倾城。对她而言,砀山县必须要攻下,而现在我有十七万大军,她又不像赵念慈,麾下有那么多兵家战将,纵然狼牙军战力非凡,要破城也不容易。最有效的取胜法门,是吸引我军野外阵战。”
副将一头雾水:“将军的意思是?”
孙儒目光渐渐锐利:“让前军中伏,而后佯装败退,吸引我军追击,最后反戈一击......就像我对付赵念慈的策略。如果能在野外杀伤我军数万将士,砀山县就好攻多了。”
副将惊异道:“她会这样选择吗?”
转念副将就意识到什么,“既然将军料到了这一点,那如果她这样选择,就注定只会平白折损前军。”
孙儒又叹息一声:“上官倾城此人,是安王昔日最倚重的心腹,无论是兵法韬略还是智谋算计,都深得安王真传,实在是无法轻视、不好对付。”
副将想了想,“但只要她想赢下这一仗,总得做点什么,就像将军一样。”
孙儒看着山口,眼中渐渐有了忧虑,“本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她不采取任何计谋,直接堂堂正正杀过来。”
副将道:“那样的话,不是谁也占不到便宜?我们固然没法取得战果,但她也没有把握攻占砀山啊!”
孙儒沉思着:“或许,她还有我没想到的策略?”
旋即他就摇摇头:“应该不会有了......”
近一个时辰后,哨探回报,上官倾城的前军马上就要踏入吴军埋伏地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