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力保存得十分完全......”
周明瑞摆了摆手,略显不耐:“你到底想说什么?”
副将犹豫半响,还是硬着头皮道:“军帅,乱世浮沉,根基为本,只有兵马俱全,军帅才能进退由心。眼下蜀军势大,我等若是死战,未必能够敌得过,不如......”
周明瑞打断了他,用哂笑的方式:“你说的不错,乱世之中,唯兵强马壮者能求存。蜀军强我军弱,力敌只会折损自身,你去安排吧,准备今夜撤退。”
副将怔了怔,意外道:“撤?撤向何处?”
周明瑞道:“当然是北撤,去汇合岐王的队伍,等来日岐王跟王建打得两败俱伤,我等再坐收渔翁之利。”
副将张了张嘴,很快欣然领命。他本来想劝说周明瑞投降蜀军,但仔细一想,周明瑞的意见虽然风险较大,但似乎能谋取更多利益,也就没有反对的道理。
周明瑞嘴角浮起一抹冷笑。
李晔的命令,他跟谁都没说,真正做到了严格保密。等到北撤到汴州附近,平卢军的将领再度进入军中担任要职,也就不怕下面那些将领有其它心思。
副将退下后,周明瑞依然站在城头,望着城外蜀军大营,眼神冷漠。
冷漠就像城外蜀军不是来攻打自己的,而许州也不是他的基业。
他看起来像个局外人。
在周明瑞心里,许州只是他到过的一个地方,日后若有更好的去处更高的位置,他就会舍弃这里。而现在,稍微抵抗两阵,再表现出不敌的样子,顺势把许州让给王建,服从李晔的安排,就是他通往更高位置必须付出的筹码。
至于其它,周明瑞自然不会放在心上。
......
月光洒落窗外,屋中灯火通明,李晔坐在矮塌上,手指捻着眉心,一副十分苦恼、无奈的样子。
在他面前,妆扮俏丽近乎盛装的许姑娘,和衣着淡素气质空灵的少司命正在对峙。前者眸中火焰跳动,微微弓着后背,好像张牙舞爪的小猫,随时都会用牙齿撕咬对方;后者眼神如水,没有半分感情色彩,深邃干净的如同星空。
好半响,李晔放下手,有气无力的看着两人:“你们俩已经站了快半个时辰了,这是打算站一个晚上?”
气鼓鼓的许姑娘不甘认输,回头委屈道:“伺候‘安王’一直是我的职责,衣食住行都由我把手,现在为什么要把我赶出去?我不服气!”
事情发生在半个时辰前,夜已经深了,许姑娘送来夜宵,又跟李晔对饮几壶,不过这回却没有醉倒,这便不准备走了,说什么都要留在屋中。
正当李晔无赖的时候,少司命飘然而入,挡在了许姑娘面前,二话没说,就试图用修为之力将对方震飞出去......事实上她也的确把对方震出去了。这也是现在许姑娘头发略微凌乱,并且一副炸毛模样的原因。
少司命没有说话,但是罕见的发出了一声冷哼。
那意思分外明确,李晔和许姑娘都领会到了:伺候安王可以,侍寝没门儿!
李晔摇头苦笑,挥了挥手:“好了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自己休息。”
少司命和许姑娘这才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步一步走出房间。
这个动作对许姑娘而言很正常,符合她的性格,但对少司命来说可谓是很难得了。
两人刚刚出门,宋娇就走了进来,手中握着两分战报。
“徐州、许州按照计划,相继陷落。不过.....过程有些不一样。”
李晔接过战报,只是一眼,便站起了身,神色肃然。
“徐州武宁军拒不按照计划行事,与吴军血战三日......节度使任茂,其长子任重时战死城头。今日酉时,徐州城破,武宁军残部退往衮州......”
“许州忠武军守城一日,于当夜弃城,大部分兵马已经顺利撤出......”
李晔放下了军报。
宋娇问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李晔默然片刻,“依照计划接应两军。”
宋娇深深看了李晔一眼,最终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无声退下。
李晔知道她想问什么。
徐州武宁节度使任茂父子,血战三日,导致武宁军折损过多、战力大减,已经违反了李晔的要求。
李晔没有多说,就是没有怪罪的意思。
那两份战报后面,还附带有青衣衙门呈上来的线报。
“徐州城破后,高骈忌惮徐州军民合力之威,为平抚城中军民抵触情绪,入城后即严令三军不得劫掠百姓,城中秩序井然......”
“王建入许州,蜀军大肆烧杀抢掠,城中火光冲天、哭喊声惊天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