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李岘沉默下来,这个问题让他也有些茫然,他其实很想问一句:我儿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我好像也没那么有能耐......
楚南怀转过身,不顾在发怔的李岘,长袖一挥,大喝道:“天道祭祀大典,始!”
楚南怀话音落下没多久,礼乐声便响了起来。
与秘境中简单的祭祀相比,太原城的祭祀无论是场面还是礼仪,都要庞大繁杂得多。这是一场万人参加的祭祀大典。
楚南怀来到祭台前,行了一系列礼仪后,掏出一卷祭文,开始诵读。
......
飞鸿大士仍旧坐在山石上饮酒,没有像其他人一样,仰头观望李晔祭祀天道的场景,这让她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也有些孤芳自赏的愁绪。
但无论如何,此刻她仍旧在勉力维持自己的淡然。虽然她很清楚,当淡然失去内心的支持,沦为表面神色之后,就注定了不能持续多久。
南宫第一抱剑坐在地上,望着祭坛出神。不同于众修士的振奋、激动,他的眼中除了这些情绪,还有掩盖不住的一丝落寞、懊恼。
不知何时,他长长叹了口气,意兴阑珊,意态萧索,有些垂头丧气的意味。
“如此良辰,你叹什么气?”尤达枭瞥了他一眼,“难不成你还想到祭坛上去,替代李晔那厮的位置?”
南宫第一乜斜尤达枭。但跟以往不同的是,这回他没有跟对方斗嘴,甚至连我看你很不爽的神色都没有保持多久,便收回了目光。
如此反应很是出乎尤达枭的预料,他若是还察觉不出南宫第一的落寞伤感,便也不是妖族六大圣子之一了,这让他很是诧异。
在他的印象中,南宫第一骄傲得很,可不会如此颓唐。
不过让尤达枭柔声细语那是不可能的,他冷笑道:“看你这副模样,跟要死了差不多,要不要我帮你一把,给你一刀?”
南宫第一回头狠狠瞪着尤达枭,以往要是他这副模样,那就差不多是要挽袖子开干了,但现在他没有,只是咬牙切齿的问道:“你老实说,李晔那厮,是否也是哪个仙人转世?”
尤达枭意外道:“这话从何说起?”
南宫第一红着眼恶狠狠道:“如若不然,他的实力怎么会提升得那么快?”
尤达枭恍然大悟,南宫第一伤感落寞,原来是因为自身实力不济,陷入了自我怀疑。
这也难怪,南宫第一天资非凡,尤其对剑之一道领悟颇深,更是自创步月三剑,在没碰到李晔之前,一直没有对手,也傲慢无比。
这回到秘境来,他实力不济,还没怎么表现,就成了佛域僧人的俘虏。要不是李晔等人把握了战局,他的小命都要丢掉。
这对从未败过的南宫第一,无疑是致命打击。
尤达枭满含嘲讽的对南宫第一道,“怪不得你一副要死的模样,原来是嫉妒心在作怪。”
南宫第一顿时大怒,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你说什么?我南宫第一,是会嫉妒别人的人?”
尤达枭嗅之以鼻:“难道不是?”
“气煞我也!出招吧!”
“我还会怕你不成?”
两人纷纷亮出兵刃,又准备开始械斗。
原本落寞懊恼的南宫第一,被尤达枭这么一闹,已经从悲伤颓唐的状态中脱离出来。
......
李晔眼中看到的,正是太原城的祭祀场景,祭台前楚南怀的一举一动,他都能辨认得一清二楚。
他没看到的是,随着他的视线落在太原城祭台上,楚南怀开始主持祭祀之礼,太原城外的碧蓝天空中,陡然出现了一双巨大的眼睛。
两道红光从眼眸里射出,直接投在了太原城祭坛上。
这一刻,李晔清晰感受到了,秘境和太原城之间,已经建立了某种联系。
当这种联系建立完成的时候,他身上的不适感完全消失。法阵之上,红光之内的那股无上之力依然存在,并且环绕在他周围,但他的身躯不再刺痛,精神也不再饱受压迫。
不仅如此,李晔此刻反而有种如沐春风之感。
如果说先前他感受到的是天崩地裂,世界毁灭的杀伐之力,那么此刻他清晰感知到的,就是春风化雨,万物生长的温润之力。
这种力量让他说不出的舒适,精神愉悦,力量充沛,有种想要放声高歌,拔剑而舞的冲动。
然而不等李晔多体会这股力量,秘境的苍穹上,红光的源头处,一个仿佛来自远古洪荒,经历了万年时空的沧桑声音,如滚滚雷音般传来,尽显威严。
“世界之道,阴阳相合。有阴阳,所以有生灭;有生灭,所以世界长存。”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阴阳生变化,变化造世界。万物可死,阴阳不灭。”
“所谓大道,阴阳为基。大道之力,可生万物,可灭万物。生死,即为阴阳。”
“李晔,你可准备好承接天道之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