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管里的血液流速。
“给你,收好它。”
雷加满意的看了看杰作,随手丢给一旁的伊蒙德。
伊蒙德手忙脚乱的接好方形石料,或许该说一块四方石牌,好奇道:“你还会石艺?”
“显而易见。”雷加不在意的笑笑。
他的石艺是和父亲韦赛里斯所学,那段时光也算雷加成为王储后仅有的一段松快日子。
学学雕刻石头,不用接受学城学士的填鸭式教育。 伊蒙德崇拜的看了眼大哥,翻看着石牌问道:“它有什么用,我看你滴血在上面?”
“老实点1雷加说了一句。
“嗯?”伊蒙德瞪大眼睛,充满疑惑。
雷加笑着解释:“用高等瓦雷利亚语说出这句话,它的意思是凝神静气。”
伊蒙德歪过脑袋,还是不明白。
雷加浑不在意,轻笑道:“当你面对想要驯服的龙,举起石牌高喊出这句话,会有所帮助。”
石牌上雕刻的是“禁止魔咒”中的安抚技巧。
他没信任到将完整的禁止魔咒交给几个弟弟妹妹,但他想稍微帮助伊蒙德一把。
石牌侵染了他的血液,短暂蕴含一时功效。
伊蒙德驯龙时拿出石牌,不说百分百驯服一条龙,至少能保证不会遭遇龙焰。
“真的?”
伊蒙德张大嘴巴,紧紧盯着石牌。
他听姐姐海伦娜说过,大哥掌握某种神秘的力量。
所以他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
“当然。”
雷加简单回应。
伊蒙德还是有点不信,拿着石牌看来看去。
雷加摇摇头,起身拍掉黑袍上的石屑,伸手将精钢刻刀展现在伊蒙德面前。
伊蒙德投去目光,不明所以。
滋啦——
手掌腾的一下燃起火焰,高温扭曲空气,逼得伊蒙德后仰身体。
火焰烘烤下,精钢刻刀扭曲变形,逐渐融化成铁水,顺着指缝淅沥沥滴落在地上。
伊蒙德惊呆了。
亲眼见到铁水滴落在水井边湿润的土壤,滋啦啦冒出青烟,散发出呛鼻子的气味。
雷加甩了甩手,铁水一滴不留,淡定道:“信了?”
伊蒙德呆呆的坐在井沿上,鼻息突然急促,喉咙上下滚动:“信了。”
“很好。”
雷加双手背负,叮嘱道:“我交代了有经验的豢龙人带你和海伦娜她们去龙山熟悉环境,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罢,转身打算离开。
刚走了一步,身后传来伊蒙德的惊叫。
“等等1
雷加止住脚步,没有回头。
他想帮扶一把这个不受重视的弟弟,顺便收拢一颗长久压抑的脆弱内心。
刻画石牌时,他思维清晰,计划了很多。
丢出石牌的那一刻,许多想法随之消散。
他还是想单纯的提携一下弟弟,不想先一步破坏纯粹的兄弟感情。
如果这个弟弟足够聪明与感恩,说不准会给予回应。
“等等,雷加。”
伊蒙德急切的跳下井沿,小跑着站到雷加面前。
这一次,他没想往日一样喊大哥,而是向喊出伊耿一样叫出雷加的名字。
雷加嘴角微翘,淡淡道:“有什么事?”
“那个……就是……”
伊蒙德紧张的说不清话,手里捧着石牌,一双眼睛注视着长兄。
雷加保持沉默,平静的注视着他。
“我…我想说声谢谢。”
伊蒙德从没像这一刻感觉词汇匮乏,鼓起天大的勇气说出感谢之语。
话一出口,他就低下头,不好意思的闭眼。
他怕被雷加笑话。
伊耿是个坏小子,兄弟俩日常接触,总是会嘲笑他懂礼的一面。
幻想中的嘲笑终将不会发生。
雷加只是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伊蒙德,你是我的弟弟,戴蒙从不向父亲言谢。”
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错身抬脚。
“这不一样1
伊蒙德一把拽住他的黑袍,慌乱道:“我明白你和外公他们的矛盾。”
雷加终于转过身,饱含深意的对视,想看看他能说出什么。
“我不是傻瓜,已经具备辨别好坏的能力。”
伊蒙德不自信的眼神闪躲,几次欲言又止。
雷加耐心等耐。
“我想说的是。”
伊蒙德咬咬牙,终于下定决心。
一手举起石牌,一手并拢拇指与小指头,昂首道:“我向新旧诸神起誓,无论未来荣辱,我绝不会做出背叛家族、王国的任何事1
这是他第一次勇敢抬头,眼神坚定的与兄长对视。
他不知道为何要起誓,脑袋一热就说出口了。
不过他清晰的知晓一点。
除了海伦娜,雷加是家族中唯一一个会正视他的人。
注意!是正视,平等的相视。
雷加眉眼含笑的注视这位弟弟,轻轻颔首:“很好1
别说,他对伊蒙德真是越看越满意。
“呼~”伊蒙德闻言松了口气,起誓的右手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雷加没给他喘息的机会,伸手搂过他的肩膀,将他的脑袋靠在胸前。
伊蒙德茫然的抬起头。
“你母亲把伊耿教养错了,但你还很不错。”
雷加满眼欣慰,伸手拨开伊蒙德散落额头的发丝,低头轻吻了一下。
坦格利安的感情就是如此直白。
感受到额头的触感,伊蒙德两眼发直,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好一会,雷加抬起头。
伊蒙德稍稍回神,回应拥抱一个熊抱,低声低语:“哥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