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不懂见好就收的道理,咄咄逼人:“驯龙是小孩子的事,您已经年过四旬……”
“住口!1 雷加脸色瞬变,眼神阴沉能滴出水来,喝止对方的狂徒行径。
驯龙一事全凭个人愿意,父亲与他们商量是出于人道主义,不代表一定听从他们的意见。
再争辩下去,父亲的身体才会垮掉。
梅罗斯愣了一下,骄傲道:“王子,我是大学士,知识与智慧方面的最佳顾问。”
“您若真有如此智慧,就应该先治好我父亲的创伤。”雷加语气不善。
“王子。”
梅罗斯一时语塞,脸色涨红起来。
雷加眸光冷冽,不依不饶:“说啊!你的智慧在哪儿里?”
“这不怪我,是国……”梅罗斯明显底气不足,想要推卸责任。
“呵呵,我建议你闭上嘴。”戴蒙眼神玩味,似在盯着一只猎物。
“叔叔1
雷加搀扶着弯腰咳嗽的父亲,瞥了多嘴多舌的叔叔一眼。
叔侄俩的对话似乎给了梅罗斯勇气。
不顾奥托递过的眼色,梅罗斯撂下面子,恼火道:“国王体质特殊,并非我不……”
话一出口,雷加不给他说完的机会,伸手探向父亲腰间。
唰——
一道乌光闪过,族剑黑火拔剑出鞘。
梅罗斯还没察觉异样,黑火乌黑的剑身挽出一轮圆月,贴着他的耳畔擦过。
啪嗒!
梅罗斯只觉侧脸一凉,眼睁睁看着一只沾血的耳朵掉落。
短暂的沉默。
“啊!耳朵1
剧痛袭上心头,梅罗斯失声惨叫,不顾形象的捂住耳朵,倒在地上来回打滚。
即使如此,疼痛还是难耐,脑袋使劲撞击地板,冷汗转瞬打透学士袍。
戴蒙饶有兴趣的旁观,踢了一脚脱落的耳朵,嗤笑道:“说了叫你闭嘴。”
耳朵恰好提到梅罗斯眼前,神经还在抽搐,仿佛一只沸水中的鱼苗。
梅罗斯目眦欲裂,不敢置信的瞪向施暴者。
雷加面色淡然,手持黑火杵地,保持理智:“不要将你的无能强加给病人,你绝没尽力而为。”
他早就怀疑大学士梅罗斯生有二心,苦于没有确凿证据。
父亲提出驯龙,莱昂诺以国事为由,奥托明哲保身。
只有梅罗斯一个人,揪住父亲的身体状态大放厥词,仿佛驯龙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快到令人无措。
莱昂诺目睹梅罗斯的惨状,心中大为震动,义愤填膺道:“王子,他是御前大臣,您怎么能随意处置!?”
雷加回敬他一个冷眼,看向停止咳嗽的父亲。
韦赛里斯用力喘息,为难的看着倒地哀嚎的梅罗斯,手掌死死握住长子的臂膀。
他也没想到,长子会说动手就动手。
“陛下,梅罗斯身兼大学士与御前顾问的责任,不应受到如此对待。”
莱昂诺不知所谓,对着国王愤慨诉说。
身为国王之手,他不能容忍储君变成一位残酷之人。
“莱昂诺大人,很多事情并非只有眼前所见。”
雷加出言打断,解释道:“梅罗斯心怀不轨,我断定他没有尽责为我父亲治疗。”
闻言,莱昂诺面色一怔,惊疑不定。
雷加缓缓提起黑火,剑尖指向倒地的梅罗斯,话音果决:
“在他的宫廷简史中,为我父亲调配的药方屈指可数,没有哪怕一种能够缓解割伤,尽是些无用功。”
“这不足以作为证据。”奥托眸光深沉。
雷加冷冰冰道:“贾斯皮大人审理案件从不追求完全。他是一个无用之人,徒耗我父亲的时间精力。”
当蜘丝马迹被找出,梅罗斯就已经洗不清罪孽。
“雷加,你想怎么处理?”
眼见事情大条,韦赛里斯强忍着生理不适,扯出一抹笑容。
“父亲,大学士留职查办,您先调用新的学士。”雷加说出提前想好的对策。
事关父亲身体康健,梅罗斯一定不能留!
韦赛里斯瞥了莱昂诺、奥托一眼,点点头:“好,先这样吧。”
说完,摆脱长子的搀扶,转身走上楼梯。
走过倒地的梅罗斯时,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自从御林狩猎时长子提出更换学士的想法,他便对梅罗斯抱有莫名看法。
经过方才的争论,好脾气的他也惹了一肚子气。
长子割了对方的耳朵,总比他想拔了对方的舌头好一些。
韦赛里斯一走,戴蒙随后跟上。
大厅内只剩下雷加与三位御前大臣。
“莱昂诺大人,希望您不要介意。”
雷加试图缓和紧张的氛围,思索道:“梅罗斯软禁起来,为我父亲治疗的职责暂时交给欧维尔学士。”
“欧维尔?”
莱昂诺没有计较太多,他对欧维尔有些印象,是个老实认真的助理学士。
雷加点点头:“欧维尔出身贵族家庭,有分辨对错的能力,可以先考察一阶段。”
他指的对错,是学城对基层学士的催眠。
学城至尚的理念不可取!
“我要去看看父亲,他由你们关押吧。”
雷加声音平淡,提着黑火走到梅罗斯身旁,染血的剑刃在学士袍上擦拭。
黑火象征王权。
王权可以染血,但不能受到玷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