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玩吧。”
花艳骨看了师傅一眼。
“去吧。”师傅笑着摸摸她的脑袋。
花艳骨这才恭敬退下,随在那苗女身后,回到她在京中的下榻之处。
窗明几静,墙上挂着几张仕女图,画中女子轻舟一片,划进荷花丛中,但闻蛙声一片。墙角置一方鹤型香炉,长喙微张,吐露出旖旎暖香。
“其实嫁到我们南诏挺好的。”苗女蹦蹦跳跳的给花艳骨上了一杯花茶,笑嘻嘻的说,“我们的武士骁勇善战,而且个个都会唱情歌,若是喜欢一个女子的话,就一辈子只对她一个人唱,这点楚国的男人根本没法比……当然,你师傅和师兄不在此列。”
“我替他们谢谢你。”花艳骨嘴角抽搐。
苗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过了很久,才突然间开口问道:“你会嫁给你师傅么?”
“……噗。”花艳骨将茶杯碰出很大的声音,抬头看她,“你说什么?”
“婚书都准备好了,你不嫁给他么?”苗女捧着脸看她。
“不能嫁。”花艳骨说。
“为什么?”苗女问完,叹了一口气,“别跟我说什么大道理,也别跟我说什么师徒之间的恩义,我只知道,若是我家师傅肯这样待我,我就算是抛家弃子也要跟他在一起!”
“……看不出来,你已经有孩子了么?”花艳骨看着她那张约莫十四,五岁的脸。
“哎呀,打个比方而已啦,你们汉家的成语实在太难用了。”苗女哈哈笑起来,一边笑着,一边将一枚形如燕卵的物事丢给花艳骨。
“这是什么?”花艳骨抬手接过。
“我们南诏的土特产。”苗女道,“送你送你。”
那物事放在暗处毫不起眼,宛若一块煤炭,可只要对着阳光一照,就会如浓稠的蜂蜜似的遍体金黄。花艳骨好奇道:“这是琥珀?”
“我们南诏怎么会产那东西。”苗女毫不客气的从桌上的银盘里取了一枚橘子,一边剥成片吃了,一边随口说道,“这是蛊。”
花艳骨吃了一惊,连忙推辞道:“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能要。”
不是不能要,而是消受不起。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自然容不得画皮师一家独大。故天下之大,却有三师,分别为画皮师,蛊师,天命师,花艳骨不知道三师之间曾经发生过什么,可就连她那个生冷不忌的师傅都告诫过她,没什么事的话离其他两种人远一些,尤其不可从他们手中拿东西,否则惹祸上身。
“我也不是白送你的。”苗女吃着橘子,扫了花艳骨手中的蛊一眼,不肯收回,只露齿笑道,“我给你蛊,你帮我画皮,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