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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两恋人重逢喜悲情 八烈女勇渡生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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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饭间,子昂见懿莹没心思吃,想哄她开心些,便问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也想单独和他说说话,尤其想知道他成亲了没有,就将他引到一边,近乎与他身挨身地坐在一块大石上,有些紧张地侧脸看他问:“子昂哥,你……成家了吧?”他心中酸楚且不安地点下头说:“懿莹,我对不住你,我不知道……”她失望地低下头,有些委屈,但还是立刻打断他的话说:“不,是俺家对不住你,咋说俺家先收人家彩礼了,按说我就是出了门的人了。可我就是……”她又痛心地捂面哭起来。他又将她搂在怀里,却不知说什么好,一边痛心流泪,一边疼爱地抚摸她的背。

    她显然觉得他已离她很远了,尽管很想被他搂着,又知道这样不好,止住哭,艰难地脱开他,强忍着不舍,故作镇静地擦泪道:“今年过三十儿我还想呢,如果你还活着,今年都二十八了,早该当爹了。”

    他又难过得哽咽起来。她却淡定地安慰他说:“你也别难过了。其实我现在挺知足的,还能活着看到你。看你挺好的,不定哪天我也牺牲了,死也能闭上眼了。”他实在忍不住了,又搂住她痛哭,真想说“我还能娶你”,但终于没能说出口,哭得象个孩子。她的淡定到底是强作出来的,见他哭的伤心,索性由他搂着又痛哭。

    景祥这工夫通过林老汉知道子昂已经成了家,生意很大。但林老汉也只是知道这些,并不知道子昂妻妾成群。三个雇工见自己的主人和懿莹的关系实不一般,便不敢乱说。

    见已有家室的子昂又和懿莹抱在一起哭,景祥便过去劝道:“别哭了,我理解你俩,可过去的事儿就过去吧,这世道,咱们能活着见一面就很幸运了。”说完又回到原处,继续与林老汉和五个雇工边吃边唠。

    子昂、懿莹这才止住哭。子昂还想听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懿莹说:“你从俺家走后第二个月,我爹就收了汪守江家的彩礼。汪守江和我二哥是同学,我早就认识,可我从没想过能和他订亲,我是不会认的。可我咋闹也不管用,就差寻死上吊了,我就是不甘心这么和你分开。我偷着让二哥带我去救国军,就是想去找你,也寻思了,队伍上要有女兵,我也当兵,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就行。二哥的情况我跟你说过,他是实在不愿在家待了,那会儿正准备去救国军,不是他一个人。那阵子,日本人要修飞机场,让各家都出个干活儿的。有个日本小头头带人去俺家时看见了我,也要和我订亲,还给送了彩礼,俺爹也毛了,就让我去汪守江家躲,实际是让我直接成汪家的媳妇儿。我本不想去,可二哥给我使眼色,我猜二哥心里藏着主意,就去了。去了我就跟汪守江说,我做鬼也不会嫁给你的,你别以为我来就是你家的人。他可生气了,我也不管他咋想。那天都后半夜了,二哥去他家把我叫起来,说他杀了那个日本小头头,尸体让他装口棺材里,推进江里了。他主要是想跟我说,他和那些想去救国军的同学联系好了,天不亮就出发,问我想好了没有,我就忙着穿衣服。汪守江原来也答应去救国军的,可和我订婚后就变卦了。我二哥也不同意我嫁汪守江,要带我走,汪家的人都拦着,还差点儿和他们动起手。汪守江一看又变卦了,说他也去救国军,他家里人咋拦也不拦不住了,俺们就合伙把他家人都锁屋里了,完了就跑了,去了另一家,那里有十好几个人,还有两个女学生,都是要去救国军的。俺们先是去掖河,那里有救国军的接待站,是秘密的。后来俺们一起到了穆陵,脚都走起泡了。俺们几个女的都进了被服厂,天天做军装,又磨得手起泡。”子昂问:“你二哥他们分哪了?”懿莹说:“他跟着队伍,不定啥时有命令,也不定啥去哪。”他又问:“那个汪守江呢?”她说:“他也跟队伍。他挺烦人。从家出来时,他说俺俩婚约解除,还说到救国军里帮我一块找你,我真挺高兴,可一到救国军里,他总跟人说我是他媳妇儿。开始我还老跟他唱反调,后来我看还有比他更烦人的,我就承认俺俩确实订了亲。这一来他更上脸了,一整就泡病号待在营里,转着磨的往俺们被服厂跑,他们当官的就让他去当火头军。这一整他更有时间往我那跑了,还总跟我动手动脚的,那次让我把他好通挠。二哥去看我,我跟二哥学了,二哥又去把他揍一顿,以后我俩就再没见面儿。第二年……对了,刚才你说你去的是自卫军,自卫军也打鬼子,可和救国军也弄不到一块去。第二年冬天,救国军闹分派,二哥就让我退出救国军,入了同盟军,跟队伍去了宁安那头。后来我才明白,救国军是国民党的人,同盟军是共产党新成立的,原来都在一起,可共产党的人都不敢说自己是共产党的人,听说救国军要知道谁是共产党的人,就抓起来枪毙,你说你是抗日的也不行,很多人都不理解。还差点儿忘个事儿。那年咱在家唠的王德林就是救国军的总司令,可转过年,总司令换成吴义成了,现在俺们抗联的总司令是那会儿救国军的参谋长。他也姓周,叫周保中。他早就是共产党,开始谁都不知道,退出救国军以后才知道。从救国军到抗日联军,中间改过两次名,救国军完了是同盟军,后来又改成反日联军,前年又变成抗日联军,就是抗联,是纯共产党的队伍。我从一进同盟军就当卫生员,开始丽华姐教我怎么救伤员,后来我俩又分开了。这次西征,我们队伍又成立妇女团,我俩又到了一起,丽华姐是班长,我还是卫生员,一天东一腿西一腿的,也不知哪是哪。开始一听打枪都害怕,见到死人,更吓得头皮发炸。可从进了同盟军后,就觉着天天在和鬼子打,天天都有战友受伤,战友牺牲也是经常的。刚刚还有说有笑的,转眼工夫这人就没了,刚刚认识的好战友,头一天还有那么多要说的话,可第二天这人就永远也回不来了。咳,话说回来,我就是个救死扶伤的卫生员,别说是命令,就是没命令,看着一个队伍上的战友需要抢救,不救他就得死,你还能不管?那时还有啥怕不怕的,经历再多一些,把自己的死活也看得淡了,真说不准哪天就啥都不知道了,没有痛苦,也没有那么多的牵挂。”她又委屈,但忍住了哭,接着说:“去年冬天,日本人搞三江大讨伐,敌强我弱,抗联的处境越来越不好,差不多哪次枪响,抗联都有伤亡。上级要求我们西征去五常和舒兰打游击,也是找机会和抗联一路军和关里的八路军会师,八路军就是原来的红军。今年春天,我们从富锦出发到刁翎集中,又翻山奔苇河和五常,可日军堵得太凶,队伍又被打散了,一部分奔宁安去了,我们师又往刁翎撤。可快到刁翎时,部队让条河给拦住了,就是你们进来看到的那条河,水挺急,又没有船,师部就让一些男同志伐木头做木筏子,其他人就在林子边歇着。我们到那时天就要黑了,等把木头伐下来,天已经黑了,渡河就得天亮了。这里夜间挺凉,大家穿的又少,有人就烧树枝子烤火,结果让鬼子发现了。天刚亮,放哨的战士发现西头有鬼子,就先开了火。鬼子是剪子形围攻我们,一路是顺河边靠过来,一路是绕进山里堵我们,他们也知道我们不能马上过河,只能往山里退。开始我们不知道,就以为鬼子都是从河边过来的,枪声一响,就都往山里撤,在暗处和鬼子对攻,可鬼子用炮炸我们,一下把我们打散了,当时就牺牲了不少,还有让火烧伤的,我们只好往山里头撤。哪曾想,在山里又遇上好多鬼子,我们被鬼子给包围了。没办法,我们只好拉长战线,一些人守着中间和鬼子对打,其他人向两边撤,主要是为了分散鬼子,能突出去多少是多少,当时都乱套了。妇女团临时分成两伙,实际就是两个领头的,谁跟谁也没人管了。我们是跟着指导员这一股向西撤,一共三十多人。开始和两边鬼子都很近,打了没多久,就有近一半牺牲和受伤的。后来总算把追我们的鬼子甩掉了,实际我们是跑转向了,又跑回原来那块儿,不过也好,鬼子还在上面,我们到了下面,实际是转到鬼子身后了。这时我们点了下人数,三十多人就剩二十三个了,其中有十一个受伤的,脑袋、胳膊、肚子、腿,伤哪的都有。象脑袋伤轻的,胳膊受伤的,这还都能跑,可肚子和腿受伤的,只能等着让鬼子抓活的。我当时还挺幸运,就有一颗子弹从我脑瓜皮擦过去,可也出血了,淌一脸,把眼睛都糊上了。这时在我们上头和东面,枪声还挺激烈,但离我们已经挺远了,我们猜,大部队还没有甩掉鬼子。指导员的意思是想和大部队汇合,可有四个走不了路的,也不能把她们仍下不管。指导员见有棵可粗的大树倒了,是让炮弹炸的,下面是一溜低坡,大树斜着倒在坡棱子上,树叶还挺密,下面有空当,能藏好几个人,指导员就把她们藏那里了,后来让我也进去,说是照顾她们,让俺们待在里面别动等他们。其实我当时挺不愿意的,我还能跑。可我是卫生员,就得和重伤员在一起。当时我就觉着山里到处都是鬼子,也说不准哪块儿有鬼子。俺们都怕当鬼子的俘虏,指导员她们走后,俺们就备好了手榴弹,一旦让鬼子发现,我就和江姐一起拉响手榴弹,死也不能让鬼子抓活的。还挺好,鬼子真就没发现俺们。当天下午,山里就没有打枪声了,可我们一直在树下猫到第二天也没见指导员她们来。我是能下山,可还有六个伤员呢,三个伤重的还得需要人照顾,我就在跟前找点能吃的东西,也就采点野果子吃。其实饿点俺们还能挺,主要是担心她们,可后面的是事俺们一点不知道,惠民应该知道,当时她没受伤,跟指导员她们一块儿走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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