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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王文翰回乡赎房地 张学良擒蒋停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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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说:“实在对不起,事情让我想简单了。不过天下父母是一样的,做儿女的,我们谁都没有权利让他们在晚年的时候伤心,我们都有义务为他们创造安逸和快乐,尤其我们都身为亡国之奴的时候,风云变幻,吉凶莫测,老人能多快乐一天,他们就多得一天,我们也就多欣慰一天。我们不能精忠报国,但百善之先我们不能再泯灭了。”说着泪水涌出,从衣兜掏出手帕,一边擦泪一边说:“我小时候就不在父母身边,现在大了,总觉得欠他们的。按说我该怨恨他们把我过继给我伯父才是,但我恨不起来,是因为我母亲。小时候我一直管母亲叫二妈。可每次见到二妈时,我都发现她的眼里有泪光。我还在她脸上看到一种在我伯母、就是我养母脸上看不到的慈祥。那时我啥都不知道,但我就觉得我这个二妈亲。后来我知道二妈就是我亲生母亲时,我心里特不是滋味儿,想哭哭不出,总是冤得慌、堵得慌。伯父、伯母一直没生孩子,所以,虽然我知道了真相,但作为伯父伯母唯一的儿子,我只能守在他们身边,那时他们身体都不太好,后来接连都走了。事情巧得出奇,我伯母是奉天沦陷那天去世的,就是九一八事变那天,而我伯父是哈尔滨沦陷那天去世的,大年三十儿吗!我把家父家母都接到北平时,日本人已经快把北平包围了。没多久,蒋介石让何应钦和日本代表冈村宁次签订了《塘沽协定》。”子昂问:“什么协定?”文翰说:“《塘沽协定》。是个卖国协定,主要内容是让中国军队撤兵,还是不抵抗。张学良从山海关撤下来后,被蒋介石派到了北平。可热河失守后,蒋介石把辱国失地的责任全都推给了张学良,张学良被迫引咎辞职,何应钦接替了他。何应钦上任后没干别的,就是执行蒋介石的不抵抗。现在北平真就让日本人给占了,我特别对不住我父母。我父母提出要回老家来,我真的很为难,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说着又哽咽起来。

    子昂被眼前这个大孝子深深感动,眼里也有热流涌出,过去抚摸文翰颤抖的肩说:“哥哥别难过,办法儿总会有的。”接着说:“要不咱这样儿,你在跟前儿另选一家,价钱贵点儿你别怕,这钱我给你掏。”文翰忙说:“这可不成!我是当儿子的,要说尽孝顺也得我亲自做,让你掏钱成啥事儿了?”子昂打断他说:“钱不是孝,孝在心中。要按你的逻辑,富人可以当孝子,穷人就不配当孝子。”文翰想辩解,又被子昂拦住道:“你不用说了,听我说!我也觉得挺对不住大爷大娘,这样儿我心里也踏实些。我不知道你手里有多钱,你就用你手里钱给二老添点啥,岁数大了,别挣命了,好好享受就得了。”

    文翰虽然没能买回自家原来的房院,倒也被子昂的举动所感动,又站起身鞠躬道:“那我就代表家人谢谢你。”子昂推他归座,让他喝茶。

    文翰感激得不知说什么好了,就换了话题问:“现在还画画儿吗?”子昂说:“有空儿就画,扔不了了。”文翰夸奖道:“看来你很有运筹帷幄的天才,买卖这么大,还有工夫搞艺术。能看看你最近画的画儿吗?”子昂难得遇到一个对画感兴趣的人,想文翰是个搞摄影的,兴许对绘画业有独到见解,高兴地说:“摄影、美术算是同行儿,请多指教。”文翰忙说:“不敢不敢,长长见识而已。”

    两人进了他的画室。画室内到处都是子昂的油画作品,墙壁上下两层挂,连几扇窗户也遮挡了,使室内显得很暗。子昂打开电灯,室内骤然通亮。文翰惊讶道:“呀,你这还是电灯哪!”子昂说:“油坊、磨坊都得用电,就捎带着照照亮儿。”

    文翰这时才看清,作品中男女老少均有,但年轻美貌的女子居多,色彩鲜明、细腻逼真、出神入化、呼之欲出。尤其那些美貌女子,无不充满着媚气和诱惑。他认得其中一些人,也不过是米家的人,其中有米秋成盘腿坐炕、迷着眼睛吸烟袋的,飘逸的青烟,衬托着画中人悠闲而惬意得神仙一般,故而画命为《悠》。有格格夫人一边往木架上挂着颗粒饱满的玉米棒,一边转身回头笑的,灿烂的阳光和她灿烂的笑,与地上那堆金灿灿的玉米相呼应,让人感到温暖和喜庆,故而画名为《喜庆》。他惊叹道:“象!太象了!真带劲,相机是照不出这效果来!”子昂说:“像片是一种颜色,而且是一对一的,人是哭着的,你绝对照不出笑来。画儿就不同了,可以多种颜色,多种姿态,关键是你想怎么画,当然要选精美的画,选有用的画,张冠李戴都可以。但做人做事还得要真实。”文翰一边称道,一边继续看画。在一幅名为《洁》的画前,他一边端详着画中人一边问:“这个是天娇儿还是香荷儿?”上面实际画的是天娇,正蹲在密林间的溪水旁洗衣服,一只手抬起在擦额头上的汗,显然是想突出那只秀美的手,还有晶莹汗珠和水珠。子昂只说:“我媳妇儿。”文翰感慨道:“她姐俩儿可真象!”说着又被另一幅名为《绣》的画所吸引。这是一幅画着香荷的画,画面整体基调是黑暗中的明亮,香荷坐在圈椅上,神情专注地绣着花儿,旁边桌上的高脚油灯正闪着明亮的光亮,突出着她的别致的发髻和秀美白嫩的容貌,也是突出那只捏着锈花针的手,优美的兰花指状,真的象朵花儿。

    文翰忍不住又去对去看那幅《洁》,接着狐疑地看一眼子昂,只说:“象。真不错!”便继续看别的画。在一幅《盈》的画前,他又被吸引住了。画的整体基调依然是黑暗中的光明,画中是婉娇正在一盏明亮的油灯前看着帐本打算盘,娇媚的脸上透着欣喜的笑,依然突出着呈着兰花指状的手。文翰问:“这是谁?”子昂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哀伤,说:“我媳妇儿。”文翰只顾端详画中人,笑道:“听老邻居们说,你有好几个媳妇儿,而且个个如花似玉。”

    子昂忍不住去抚摸婉娇的娇媚,说:“红颜薄命,都是苦命人。不然哪能都成我媳妇儿!”又看着文翰问:“我是不有点儿乘人之危了?”文翰奉承他说:“是你英俊潇洒、才华横溢,就算你是风流倜傥吧。还得说是你有魅力又有能力。”子昂并不在意文翰所说是褒是贬,说:“我跟我媳妇儿们说,我是中国鬼子。她们让我跟日本鬼子打仗去!她们是说笑话儿,可我一直想报这个仇。”文翰说:“可你太儿女情长了。”子昂一怔道:“你瞧不起我是不?”文翰说:“我是担心你。”子昂不解地问:“担心我?”文翰说:“记住,言而必行,行而必果。做不了的事,至少暂时做不了的事,不要轻易说出口。这块儿日本人虽少,但终归你都惹不起。祸从口出,一旦这话传到他们那儿,你会惹麻烦的。”子昂说:“我也是拿你不外。不过今后我是得小心点儿。”忽然想起事来,将文翰引到一幅名为《挤奶》的画前问:“你看这幅。”

    这幅画就是那次子昂看山庄雇工挤羊奶打羊羔受到启发后画的,画面是一个农夫在挤羊奶的场面,那奶羊被拴在一根木桩上,一边无奈地被人挤着自己的奶,一边哀伤地回头望着一只也被拴住的小羊糕,小羊羔的目光也充满着哀怨,使人感到它在挣扎、在哀叫。文翰对画看了片刻,忽然惊叹道:“哎呀,这幅画儿可真有说道儿了!你果然是个有想法儿的人!”子昂笑着问:“一看您也是个行家,说说你的想法儿。”文翰说:“这不就是咱们当亡国奴的写照吗!”子昂纠正说:“是侵略与被侵略的写照。”文翰点下头认可,又问:“为什么不用牛来表现呢?咱们中国可是幅员辽阔,用羊来表现,是不小了点儿?”子昂说:“国家都到了这份儿了,再大又顶什么用?国家是大,可连个小日本都打不过。中国人丢人就丢在这儿!再说我用羊来表现,是因为‘九.一八’那年是羊年。”

    文翰恍然地点点头,又继续看画,除又看了香荷雪中赏梅的《踏雪映梅》、用长巾遮挡身体隐私部位的《冰清玉洁》、芸香低头为怀中宽儿哺乳的《恩情》、婉娇斜躺炕上微笑的《娇》、全身浸在浴盆内歪头洗着长发的《浴》和文静在镜前梳妆的《靓》以外,还看了芸香笑着往婆婆嘴里夹饺子的《孝心》、撅嘴生气的《又生气了》、多日娜在烈日下手搭凉棚、媚眼远望的《太阳》、一身猎装骑在马上并勒马跃起的《英姿》、亚娃浴后也用长巾遮挡身体隐私部位的《出水芙蓉》、芳子在溪水旁用瓢往桶里舀水的《清泉》、顺姬用水瓢舀溪水喝的《甘甜》、若玉身穿嫁装的《新娘》,以及子昂父亲蹲在田地里远看的《希望》、母亲抱着豆儿、宽儿的《慈祥》和《奶奶》、格格夫人为观音菩萨进香时的《虔诚》、林海手提猎枪、冷脸注视远方的《猎人》、山鹰一脸灿烂、用枪挑着猎物归来的《收获》、文普赤着上身光着脚,弥勒佛似的坐在炕上用大碗喝茶的《滋润》、铁头赤裸上身在溪水旁的草地上习武的《功夫》、玉良演出前忙着化装的《粉墨登场》、津梅哄两个女儿玩抓嘎拉哈的《趣》、春山开心地走在马帮前面的《归来》,还有玉莲与人藏猫的《天真》、丽娜逗着宽儿的《姐弟俩》、豆儿手捧鸡雏玩耍的《雏》、梦儿扶装墙壁走路回头笑的《稚嫩》、宽儿用手揪着狗的**鬼笑的《顽皮》、盾儿在摇篮里好奇地看着挂在上面的纸叠风轮的《好奇》、德儿日光下坐在浴盆里玩水的《清爽》,以及一些山林风景等等。

    文翰对每幅画都给予很高的赞许,但对那幅《太阳》不很理解,问:“为什么要起这个名字?”子昂笑笑说:“都是随便那么一想。”文翰说:“我看你不是随便的人,你真是中国鬼子!”两人都笑,出了画室。

    子昂这时更愿和文翰唠了,要带文翰返回客厅。一出院门,看见亚娃、芳子正在花草间哄着盾儿、德儿抓蝴蝶,就招呼芳子,说庄里来一位客人,让她去告诉顺姬一声,晚间炒几道好菜送他屋里去。芳子答应后,让亚娃帮助照看她的德儿,自己去顺姬的屋了。

    晚间在餐桌上唠时,文翰突然问:“白天我听你管你那个媳妇叫芳子?我听咋象个日本名儿。”子昂不想让外人知道芳子是日本人,忙掩盖道:“她是朝鲜人,叫美芳,我就叫她芳子。我这儿有不少叫子的,香子、顺子、英子、兰子。我的名儿里就有子字,周子昂,所以我喜欢这么叫她们。”又问:“听你的口气,你认识日本人?文翰摇下头说:“不认识,不过知道一个叫川岛芳子的人。”子昂说:“这肯定是日本人了。”文翰笑了,说:“错了,是中国人,就是起了个日本名儿。”子昂不解问:“中国人咋起个日本名儿?汉奸呢?”文翰笑道:“你真说对了,她就是个汉奸,还是个很有名的汉奸。”子昂又吃惊地问:“这是个女人名儿啊!”文翰又笑道:“女人就不能当汉奸了?她是大清国肃亲王的女儿,是个正八经的格格!她父亲痛恨民国推翻大清国,从小就把她过给一个日本人了。听说她长大后,她那个日本养父亲把她给糟蹋了,后来把她嫁给了蒙古人,再后来她就替日本关东军从事间谍活动。皇姑屯炸死张作霖,九一八炮轰奉天城,一二八攻占上海,她都参与了,日本特务头子田中隆吉和土肥原贤二都非常赏识她。她还偷偷把前朝皇后婉容从天津护送到长春,现在是所谓的满洲国都府,改名叫上京了。前朝皇帝溥仪也是偷偷从天津逃到长春的,是土肥原帮着弄出来的,据说中国军队截也没截住。关东军把他弄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建满洲国,是让他当傀儡皇帝,给日本人占领东北做遮掩。但是有皇帝没皇后也不成,关东军就让川岛芳子想办法。天津是日本人的租界,但皇后是人们关注的人物,想把她带出去也不是件容易事。川岛芳子就找了一人,装成她有病的朋友进了静园,就是溥仪和婉容在天津住的地上。没多久,有人说川岛芳子的朋友死了,就又往静园抬进一口棺材,还摆了灵堂。后来人们才知道,出殡的时候,是婉容躺在棺材里面。就这么的,婉容顺利地离开了天津,去了长春。成立满洲国时,溥仪被日本人封为执政,皇后被封为执政夫人。又过了两年,他们才当上满洲国的皇帝和皇后。后来又听说,川岛芳子当了满洲国的什么司令,婉容天天就是抽大烟,现在已经是疯子了。”子昂不禁想起香荷和芳娥,但什么都没说。

    第二天,子昂亲自帮文翰在镇里买了一套三间草房。虽然比不上王家原来的好,但子昂答应要帮他维修一下,文翰没花一分钱就得了这么三间房子,很满足,说维修的钱由他自己出,子昂便不再坚持。

    两月后,已是深秋,文翰的父母从北平返回龙封关,对不能回到原宅总是惋惜,时常要要在原宅门前留恋不已,怎奈子昂已将原来的米王两家都变成了粮食店,还稍带着销售一些常用的杂货。守店的掌柜和伙计都是铁头原把式班里的,老两口除了买东西,其余的话一概说不上。子昂见王家老两口样子可怜,就提出让他们帮工,每月给他们一些工钱,还许他们在住了大半辈子的屋里居住,想住多久都可以。老两口竟欣然答应了,子昂也顺便撤出两个伙计回山庄做事。(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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