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是正确答案,只是一种猜测而已。”陈冉目视远方,“可能是差了一些血性,人是本能地会思考的动物,在伏荼刚,不管是影卫还是革新军,哪怕腹背受敌,怪物冲出封印口,结局已经注定,他们都会害怕,会意识到伏荼刚或许就要不存在,但是他们还是毅然决然地战斗。”
“我起初以为,是恒天的实力给了他们信息,他们看见了希望,可是后来忽然发现,真正的意义应该是‘为什么连恒天那样的家伙都会站出来’,我不由得地想,即便恒天没有站出来,那么他们可能依然会作战到最后一刻。”
“因为这是他们的坚持,这是他们的文化,伏荼刚的人认定了一件事情,是一定会去做的,就好像革新军里我的那一支派系,我们和左元凡所要做的事情是冲突的,可是他们会相信我,我的下属都认定我做的事情一定是对的,他们会服从我的命令,那么心里是质疑的。”
“他们在想问题的时候总是谁先考虑到最坏的问题,他们在加入影卫或者是革新军的时候,就知道有一天需要他们献出生命,我换句话说,他们就是为了那一刻才向我服从。”
“为了死亡而战斗?”袁晨愕然。
“很抱歉我实在无法想象,感觉就像是某种毫无意义的暴力政治,如果你说这是伏荼刚的文化,那么这份文化从何而来?”袁晨无法理解。
“是因为同样的事情在伏荼刚上演过,恒天夺得权力,就是打开了封印口,经历过的事情他们不会再想经历,即便他们拼死抵抗,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好过逃跑的罪孽镌刻进灵魂。”
“学院太安逸了,安逸到行动被逻辑和理智所约束。”陈冉看着深坑周围的那些高级教师。
“如果是伏荼刚,或者不只是伏荼刚,其他八贤王的下属成员在面临和我们一样的情况,朔月找上他们的首领,下属和那家伙在很远的地方对峙,这个时候已经动手了。”
“想做又不敢做,被自己束缚住了,学院现有的安逸是过去的狩子打下来的,可是战争还没有结束,我们安逸得太早了。”陈冉摇了摇头。
他站起身来,把喝完的果汁捏爆丢进了垃圾桶里。
“知道么,我从来都不知道你还是一个善于思考的人,大多数教师对你的平和都不是什么好话,不过主任和几位院长对你的评价倒是很高。”袁晨也站了起来,“我现在才见识到了。”
“一个人喜悦的时候和愤怒的时候反差理所当然是很大的,而对于狩子来说,和平的时候和战斗的时候,差距一样很大。”陈冉看着袁晨站起来的双腿,他下意识地皱着眉头,他好像想到了什么。
“看起来还需要很长时间,两边都没动静,交给你了,这边要是打起来你一定要阻止。”
思考半天还是想不起来什么,他干脆朝着魁星阁的方向走过去,与其作为一个旁观者在台阶上焦虑,不如距离事件的核心更近一些。
这样起码矛盾爆发的时候自己还是看得见了,他走了两步,然后折返过来。
“要是动手了,你千万要阻止,那家伙……是惹不得的!”
关于那家伙的身份三言两语说不完,不过好在他现在还没有穿上那一身白色铠甲,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他老老实实地,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陈冉却清楚他的可怕。
“几个八贤王里面,我的年纪算是比较大的了,不知道你能不能体会这种感觉,我一点一点感受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死亡对于我来说只不过是迟早要面临的事情。”
“可是在你对我动手之前,我希望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校长满脸深沉和祈求,就差拉着朔月的手了。
“你说。”
“我希望你可以放走一个人。”
“我只要你的命,其余的人与我无关。”
“那我权当你是答应了。”校长说。
“是的是的,答应了。”朔月觉得自己在这里浪费的时间太长了。
王的身体始终是他担心的因素,不过现在就要动手了,朔月手掌弯曲,地面陡然开始震动起来,那是尘土在聚集的声音,魁星阁在晃动,房梁上的木屑缓缓掉落。
“快走!”校长忽然对着下面说话,他的身体没有动,只是发出声音,他并无趁机逃跑的打算,而是他希望某个人可以从这里离开。
元昊陡然揭开了地板,他的身影在朔月的面前一闪而过,他几乎用了最快的速度想要逃离朔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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