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心中都感觉有些不妙。
“喂!城上人都是死人吗?出来一个喘气的。大公公回城啦,赶快打开城门迎讶。”骡白驱马冲到城下,扬声高喊。
随着喊声,黑沉沉的城楼上陡然升起两挂灯笼,燃起众多火把,火光烛照,麒麟大纛迎风招展,义渠“射月”认军旗赫然在目,让监卫诸将士心中一沉!
出现的是意料之外的雁平“射月军团”,鼋锈这时已经无从追究为什么射月女军会出现在郡治?是谍探无能,还是西凉有意误导,这一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上蔡县”已然陷落易帜。
而且随着一声悠长粗砺的虎啸,疾风般掠过白雪覆盖的原野,在“监卫军”的背后骤然闪现出点点火光,宛如火海。
咆哮如虎,此起彼落,明白地昭示着“监卫军”腹背受敌,大势已去。
如雷的蹄声缓缓滚动,“义渠军”合围之势将成,西凉伏兵也已经现身列阵。
后方根基“上蔡县”丢失,已成飘萍无根之势的监卫军何去何从,端在鼋锈、猿甲、骡白等人一念之间!
天亮,初晴。
被父亲鞭打一顿,淋了暴雪,还穿着湿漉漉的破烂衣裳。在宗祠跪了一夜,别说是蝠月这种身娇体贵的公子哥儿,哪怕是铁打的壮汉,也受不了啊!
当夜,蝠月就发了高烧,整个人滚烫滚烫的,意识迷糊,气若游丝,几缕幽魂游走在鬼门关边缘。
早上,蝠月才悠悠转醒,睁开眼,他却发现自己的左眼被什么物事遮当住了,厚厚一层,压得眼睛非常难受。
“侄儿?你醒了——”蝠妙守了大半夜,看到侄子醒来,竟然险些喜极而泣。
“姑姑……”美公子嗓子干涩,才说了两个字,便觉得喉咙疼如刀割,“水,侄儿想喝水……”
蝠妙给美公子端来水,扶着侄儿咽下:“慢点喝……”
“我的眼睛?”蝠月虚弱无力地抬手,抚摸着左眼上面覆盖的厚厚纱布。
“别乱动,眼睛无碍的,好在姑姑在随军北征沙蛮的时候,跟军医莺相思妹子学过一阵子包扎之术,也万幸只是伤了眼皮,若是兄长鞭梢再刮深半分,你这招子怕是就废了。”蝠妙长叹一声,手脚麻利地收拾好药物工具。
美公子呆呆地坐在床上,独目无神:“谢谢姑姑……”
蝠妙长叹一声,小心翼翼喂晚辈喝粥:“我是你姑姑,一家人说什么两家话,你以后少要去兄长跟前惹他生气讨打才是。”
美公子娇躯一颤,露出的右目,闪动着水光,半晌,才道:“侄儿如今,已经是险些瞎了眼,又破了相的废人,蝠家恐怕已经没有了立足之地,我总不能没脸没皮等到我那位同父异母的小弟弟出生后,再给他们一家三口轰出来吧?还不如让我投奔异乡在外面自生自灭来得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