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无心救人

sp;  恶霸见围观的人都发声了，而且又是自己有言在先，就是再不满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了，他慢吞吞的将欠条递给苏沐婉，啐了一口唾沫，又不甘心的剜了地上的老人和小姑娘一眼。

    “算你们走运！下回可别落到我胡老三的手里！”

    恶霸既然离开，好戏也该散场了，围观的百姓也慢慢的离开，直到这时，苏沐婉才慢慢走到小姑娘和老人家的前面，又拿出了另一张一百两的银票。

    她向来活在沈云和苏心爱的算计下，就连苏青云都是将自己当做巩固他自己权势的踏脚板，所以苏沐婉一直相信，如果苏府有一天也到了穷途末路的时候，她一定是第一个被推出去抵挡的人。

    可是这一对平凡的父女呢？女儿甘愿卖身抵债，父亲却宁愿被活活打死也不愿意让女儿被带走，情深义重，怎么不叫她感动？

    既然这是她没享受过，也没有资格拥有的亲情，看到别人拼尽全力去捍卫的时候，她又怎么能就手旁观呢？

    “快带你爹去医馆看看吧，他伤得很重。”

    苏沐婉蹲在父女面前柔声说道，又将手里的银票递了过去。

    小姑娘却是咬唇不肯接苏沐婉的银票，而是扑通一声，跪在苏沐婉的前面，又重重的一连磕了三个头，抬起头的时候，就连她的额头都有一个大大的红印。

    “你这是在做什么！”

    苏沐婉被小姑娘的动作吓了一跳，她还什么都没有反应过来了，这个小姑娘就已经磕完头了，她就是想要阻止都来不及。

    “小姐救命之恩，环儿感激不尽！只是小姐已经帮了我和爹爹良多，我们又怎么可以再受你的恩惠呢！”

    环儿字字铿锵，说完，又坚定的看着苏沐婉。

    苏沐婉这才诧异的看着环儿，她的眼眸没有瑟缩躲闪，说出话的也是别有条理，显然也是学过字，读过书的气度，又怎会沦落到这种地步呢？

    苏沐婉无意识的皱起眉头，环儿却是不等她提问就主动回答了。

    苏沐婉这才知道，原来这个老人家是个秀才，原本是妻贤女孝，家庭美满，只不过在年初的时候环儿的娘亲生了重病，尽管环儿和她爹都不放弃，可在花光了所有的积蓄之后，环儿的娘亲还是撒手人寰了。

    就在苏沐婉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人家却是开口叫她：“小姐，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好人，在临终之前，我恳请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情。”

    “爹！你胡说什么！你不会有事的！环儿会带你去医馆的！”环儿又急促的打断老人家的话。

    老人却是慢慢摇头，连眼神都开始涣散了，他的脸色突兀憋红，居然硬生生的吐出了一大口血沫来。

    这下就连苏沐婉都被吓了一跳，她连忙伸手和环儿一起扶起老人家，又坚定的道：“环儿，快，将你爹带去最近的医馆里。”

    “不，我不去，如果这位小姐不能答应我，我就算死了也不安心啊。”老人半躺在地上非常的坚定。

    苏沐婉无奈，便道：“说吧，老人家，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定不会推迟。”

    “小姐您救了我和环儿，我这把老骨头无以为报，就让环儿给小姐做丫鬟吧！”

    “爹？”当老人家的话说完以后，环儿一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爹爹会这样说。

    而苏沐婉也连忙拒绝，“老人家这可使不得。”

    老人又继续道：“环儿，爹自小教你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难道你忘了吗？”

    “环儿，不敢忘，只是环儿担心爹爹你。”环儿的心中不是不愿意报恩苏沐婉，而是担心她爹也跟娘亲一样撒手离开人间，从此这世上就留下她孤单一个人。

    “老人家，着实不需要，就让你女儿好好照顾你吧？”苏沐婉真真被他们这一对舐犊情深的父女给感动了，这样的父女亲情，怕是她这辈子也难以得到的，真是羡慕这对父女。

    倘若她的父亲能这样对她，就算贫穷她也愿意。

    “小姐你听我说。”谁知老人家任然坚持，他道：“小姐，让环儿跟着你，一是为了报恩，二是小姐也看见了，我虽然幸运暂时抱住了这条老命，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撒手人寰。那些恶霸也不是简单的人物，今日看在小姐的面子上，暂时饶过我们，可小姐离开后，说不定什么时候，环儿依然会遭毒手。”

    顿了顿，老人继续用哀求的语气开口：“所以，恳请小姐可怜我这个已入半截黄土的老人，将环儿带走吧！环儿这丫头聪明机警，人也好学，一定会好好照顾小姐的。”

    “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