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望的温热气息。归菀深深呼吸回忆这久违的暖意。
一阵怒吼狼嚎传來。归菀心惊挣开容望。她忧心忡忡看着远处亢鸣的人和狼群搏斗。不久后狼群似乎失去斗志。纷纷逃走。
士兵们把一个血肉模糊的人抬回。所有人触目惊心。只见那人衣裳早已被撕扯成碎片。手臂腿部的血在雪地上汇成一条长长红红的小溪被冻结住。小腿被狼撕咬下一块肉。深可见骨。
佟悦捡回丢到一旁的药箱。把止血的药粉全倒在他伤口处还是无法止血。佟悦说以烈野的伤势是经不住马上颠簸的。可他留下也是死路一条。只有回到草城才有机会救他一命。归菀跪在他身边。紧紧握住他满是鲜血的手。她禁不住流泪。“烈野。撑住。”
烈野已经痛到意识迷糊。他似乎感受到归菀的呼唤。他虚弱地呢喃。“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
归菀含泪应承。“好。只要你活下來。我就不离开。”
站在她身后的容望。闻言眼色一黯。嘴角露出一丝苦涩的笑。
佟悦为烈野简单包扎了伤口。出发之后。归菀一直蒙着面巾。亢鸣的手下倒也沒太注意这个女子的容貌。一路辗转。终于回到草城。亢鸣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把这次行动的士兵都调到其他军营。以免认出归菀引起不必要的后患。
烈野命悬一线。佟悦花了两天两夜才把他救活。但是他几乎全身动弹不得。需要卧床休养一段时日。所幸草城还算药物齐全。烈野因伤口而发烧。一直呢喃着归菀的名字。归菀心里有愧。日夜不离陪伴床前。
容望像是故意逃避他们。回到草城之后一直与亢鸣在一起议事。沒有來见过归菀。
某天。容望一个人在喝酒。亢鸣无意间撞见。他犹豫了一下坐到容望对面。“你和她……怎么回事。”亢鸣心里困惑。不是着急万分各自寻找吗。怎么团聚后却像陌生人一样毫无交谈。确实怪异。
容望心里愁苦。“你觉得她对烈野动情了吗。”她在雪原时。眼光一直追随着烈野。回來后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伤势。让他无法不介意。
亢鸣不清楚烈野和归菀成亲是真是假。也不好乱下定论。坦白摇头说:“我不知道。但是你想知道答案。最好亲自去问她。”
容望苦笑。又灌下一杯烈酒。他不敢去问。怕听到无法接受的答案。容望已经无法猜透归菀的心。她为救他而來。可是也割舍不掉烈野。她心里的为难纠结究竟更偏向于谁不可知。
亢鸣无奈。只好陪他静静喝酒。他的心已经飞往帝都。容凌早已被送还帝都休养。算算日子。还有一个多月便要临产了。他也好想亲自迎接孩子的出生。
似乎感受到亢鸣的归心。第二天。归菀召见了亢鸣和容望。让他们先行回都。并把在行宫的‘皖帝’接回宫中。但是暂时仍由靖王监国。‘皖帝’回宫只是一个提醒。无论靖王、季展都该有所收敛了。
容望深有所思地看着归菀。她不一起回去是因为烈野吗。想当初她把社稷放在第一位。如今却肯为了烈野而延缓回宫。可他什么都沒说。就跟亢鸣离开去准备行程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