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自个进去。”
安希进到晨曦宫,往那一抹光亮走去,见到容望坐在地上,身边是一酒坛子。他似乎醉得睡了,眉眼间仍带着一丝化不开的忧伤。安希心里疼,她走到寝室里,发现里面的被褥还如同往常归菀在的那样。
安希暗暗惊讶,依她进宫以来,不见归菀来过这里。是谁还保持着晨曦宫的原样。她拿了毯子,盖在容望身上。深秋夜凉,她不愿容望伤身。
容望惊醒,抓着她的手,下意识唤了一声:“归菀……”
可是酒意朦胧间,他仍能感觉到眼前之人不是心里念念不忘的人。
容望放开她的手,“安希,你怎会在这?”
安希双手紧握,想留住他那短暂的温热,但她终于想到:“是你一直在整理晨曦宫吧。”
容望神色一沉,默认了。他不愿接受归菀不在的事实,每每进宫总要到晨曦宫或东楠宫逗留一番,追忆他们曾有的片段。晨曦宫是他一直在打理,借着擦拭每一样物品的尘埃,怀念归菀的一颦一笑。
容望反手一拍身后依靠的柱子,动情地说:“幼时,我和归菀爱在这里玩,她总是躲在柱子后面,宽大的柱子挡住她娇小的身影,她又随着我的走动而隐藏,我总是知道她在却见不到。我每次想她,就到这里坐着,只当她这一年多只是躲在柱子后,我看不到而已。可是我坐在这里,能感觉到她的气息。可是这个游戏玩太久了,我想见到她,很想很想。”
容望声音哽咽,可他绕着柱子走了一圈又一圈,就是见不到。
安希听得心酸不已,她对容望的痛能感同身受。这是她第二次看见容望的泪。上次是在公主墓前。她很努力克制着自己说出真相的冲动。虽然归菀已经默许自己,但安希知道由自己来说始终不妥。归菀要是可以主动告诉容望,才能换得他的谅解。
容望没有注意到安希的为难和挣扎。他晃着站起身来,走到厅中指着花瓶里盛开灿烂的桃花,他哈哈大笑:“太子曾下令把帝都的桃树全部烧毁,以为就能断绝我对归菀的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安希,你看,我用纱扎的桃花,是不是像真的一样,我和归菀许下的桃花盟,是永生永世不会改变的。”
安希不止看到了那从仿真的桃花枝,还看到了微暗的厅堂四壁,挂满了归菀的画像,笑、怒、嗔,形态各异,栩栩如生。必是容望耗尽相思绘的。
安希再也忍不住,她闭上眼,轻声说道:“归菀此时此刻,在梓宁宫。你去见她吧。”
容望只是愣了一下,“安希,你不用安慰我。我想了太多次,她还活着。可是每次都已失望终结自己的奢望。此生此世,她只能活在我的追忆里了。”
安希叹道:“我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方法骗你,但是我与她同眠多日,很确定她就是归菀。”
容望眉头紧皱,拳头紧握,良久,他不顾安希,走到宫门对小厮说:“回府。”
安希一愣,他不该是去梓宁宫见归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