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侠义中人来说,管他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能砍得死,就没什么好怕的!”
“是极,就是此理,小道长可做出决定了?”
“定了,我去!”
“那就行,这几日还先请小道长在武馆里住下,一是等其他少侠前来,二是我要遣人回山去为小道长取些趁手的兵刃。”
“那就打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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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仙这边刚刚在武馆里安顿下来,汉阳镇中心,镇守府之中,一位年轻的太监也刚刚回到府中。他刚刚落座,茶还没喝一口呢,就有下人禀报,说是有小太监前来禀报事务。
这位年轻太监无奈的锤了锤自己的腿,娇声说道:“唉,劳碌命啊,叫进来吧,这段时间我都不在汉阳,倒要听听有什么人敢趁着我不在,在此作妖。”这年轻太监本就是男生女相,妩媚异常,说话的时候声音软柔清脆,让人骨酥,眉眼顾盼之间,更有风情万种,下人都看呆了,被这位太监飞了一个白眼,才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而后下人这才红着脸,弓着身子跑了出去。
过了一会,一位小太监飞奔进来,人还未到,声音就传来了,“奴才恭祝谷公公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帆风顺,升官发财!”
而后只见一位小太监迈步过门槛,紧走几步,一个滑跪,就这么跪着滑到了谷公公的脚边,一把抱住了谷公公的大腿,哀嚎说道:“谷公公,我可想死你啦。”
“行啦,行啦,李玉你这小崽子,你可别恶心人了,有事说事!”
“是是是。”
房间之中的两人,坐在上首的,正是此时的汉阳镇守太监,谷西雨。滑跪进来抱他大腿的,是他的徒弟小太监李玉。
谷西雨生的妖媚,又做了太监,他这种太监,本该是活不长的。试想,一个没暖蛋的奴才,长得比那些后宫妃子还要妩媚,他怎么可能在后宫活得下去?便是那些正直之人,也看谷西雨不顺眼,怕我大清的龙子龙孙受了他的魅惑,去改走旱道!
也多亏谷西雨运气好,遇到了贵人,大太监梁九功收了谷西雨做徒弟,这才把他保了下来。
梁九功虽然因为当年的废太子一事失了势,但他好歹也是大宗师,就保着自己的徒弟做了个汉阳镇守太监,这些年来梁九功几乎都不怎么回大内了,多半时间,就隐居在汉阳兵工厂之内。
“这段时间谷公公不在汉阳,倒也没别的什么大事,唯有两件事情发生,需要向您老人家禀报一下。”
“你说。”
“一个是宁王府来人了,为的是秦业的事情。”
“秦业?那个营缮郎?他怎么了?”
“上次不是凤凰集出了岔子吗?他们最后就把锅扔到我们汉阳兵工厂头上了,我们这边没有办法,就把秦业拉出去顶锅了。”
“哦哦哦,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可这事情和宁王府有什么关系?”
“秦业有个女儿,嫁到了宁王府,叫秦可卿的,凑了银子过来说情,奉上了八百两。”
“嘿,他倒是有个好女儿,”喝了一口茶,谷西雨谷公公说道:“这事有什么好禀报的,人家既然送了银子了,我们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可问题是,秦业已经死了。”
“死了?”谷西雨脸色沉了下来,他寒声问道:“怎么死的?”
“是病死的。”
“病死的?怎么突然就病死了?真是病死的?你们没乱来吧。”
“没有!”小太监李玉叫屈说道:“那个秦业本来就是个身子弱胆小的,下狱的时候就被吓得够呛,之后得知要去宁古塔为奴,更是直接一病不起,这秦业在汉阳这边也没什么家人,就一个伺候他的小厮,偏巧秦业又是个清官,家里没什么积蓄,也没什么朋友。病倒在狱中,也没人管他。再说了,这大狱里环境,谷公公您是知道的,结果一个冬天过去了,秦业没挺过来,就死了。”
“还真是自己病死的啊,这可让人怎么说,”谷西雨摇头感叹说道:“也不知道该说这秦业是命好,还是命不好了。不过人既然是自己病死的,那就该怎么办怎么办把,还找我干嘛?”
“不是,那银子?”
“银子当然是退回去,咱们没给人办事,怎么好拿银子?”
“退回去?这可是八百两银子啊!”
谷西雨放下茶盏,语重心长的说道:“小李子,我跟你说,我们这些做太监的,想要收银子,机会多的是。但咱们收银子,得要讲规矩,你不能为了八百两银子,砸了我谷西雨的招牌。只要我这招牌还在,今后还会愁银子?”
“您说的是,那我回头就给人退回去。”
“还有什么事情?”
“还有就是,八爷那边的人又来催促了。”
“唉,要命咯,行了,这事情你别管,我去找老祖宗说说。”
谷西雨放下茶盏,赶走了李玉,坐着想了会,而后便往后院走去,到了镇守府后院的一间院子外面先跪好了,这才大喊:“奴才小谷子,给梁老祖请安了。”
此时院子里没人没风,院门自己就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飘了出来,“小谷子回来了?进来说话吧。”
谷西雨没起身,跪着用膝盖行走,就这么一膝行到院子里。院子里面,一个身形佝偻的老太监正躺在一张躺椅之上,闭着眼睛晒着太阳。
谷西雨先是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了一些吉祥话,这才起身说道:“老祖宗,这次打扰您,也是没办法,是八爷的事情,我在四九城的时候,他就找我说过,现在我才回汉阳呢,他的人就来催了。”
“他是在催命啊。”大太监梁九功睁开了眼睛,叹息说道:“康熙爷这一辈子什么都好,就连生的几个儿子,也是各顶个的厉害,唯一的不好,就是这些儿子都太厉害了,老八他这是不甘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