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处,唯一的好处是隔断了通往上京的道路,即便是百里征战败,也无法威胁到上京的安全,沿路的桥都被大水冲走了。
取而代之的是,本来就沸腾的民怨再一次的被激发了起来,饿死与被人杀死区别并不大,好在各处灾民的并没有什么装备,也暂时比较分散,即便是这样,也爆发了几场小规模的起义,打官府,打富户,分粮食,为了生存,拿锄头的双手举起了屠刀。
各地的防备由于前段时间小规模的起义一直没有松懈下来,遇上这样的事情反应还算迅速,将危害抹杀在摇篮之中,不过,那城墙上的鲜血也是历历在目,堆积的尸体**了,与城外的灾民一起,瘟疫恐怕会很快便席卷而来。
消息传来的一刻,甘洛江的河水已经蔓过了三个州,正在向第四个州进发,各地州府已经收容了不少的难民,而州府之外还流落了不少难民,由于各地收容能力有限,只能紧闭了城门不让进
明显的,镇压与关闭城门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随着灾民的越来越多,问题也将越来越严重,若是不能好好的解决,迟早会爆发更大规模的起义。
眼见快收成的粮草就这般打了水漂,还多出这么多叫嚷着肚子饿的灾民来,上京经历了短暂的平静之后,彻底的沸腾起来。
问题已经不是那般简单,决计不是节衣缩食便能解决的,战争是一只巨兽,要将大周的每一分油水都榨干,而这一场灾难,则会将大周推进无底的深渊,将皮骨吞噬殆尽。
今天的萧仲纥有些沉重,原本光洁的面孔消瘦了不少,皱纹也爬上了额头,怀里揣着昨夜写好的奏折,面目沉静的走在玉阶上,身后的官员低声议论着,面容急切却是找不到解决的办法,只能急切的望着萧仲纥的背影。
更大的危难萧仲纥面对过,当年南疆烧掉的那几座城池是众人心中的一道疤,真正到了自己面对的时候,方才觉得当年萧仲纥做的虽然太过血腥,却是无奈之下的举动,若是这次洪水之后大面积的疫情爆发,又当如何是好?
且不说事后当如何,如今的局面在众人看来也唯有武力镇压一途了,除非,除非大周能变出许多的粮草来。依然是那个有些昏暗的大殿,不是大朝之期,所有的官员都来了,太监唱上朝之后,众人缓慢的依着序列走了进去。
路过盘龙柱的时候,萧仲纥的目光又瞧了一眼那上面戾气尽失的困龙,嘴角露出嘲讽的微笑,随即,迈步进入大殿。
“皇上早朝,有事上奏,无事退朝!”太监公式化的声音与千年不变的声调在大殿里回响。
不待众人喘息,站在百官之首的萧仲纥从袖子中掏出奏折,高声道“皇上,臣有本上奏!甘洛江大汛,已经淹没了三个州府,沿江两岸民不聊生,数十万百姓无家可归,臣请皇上下旨,开仓放粮,安抚百姓!”
萧仲纥此言一出,满堂具是悄无声息,少年皇帝的目光在殿下一干大臣的身上扫了一圈,淡淡的哦了一声“萧太师,如今国库的情形你比朕清楚,朕倒是想开仓放梁,只是,梁从何来?”
萧仲纥拱拱手道“启禀皇上,国库还有三百万石粮食,本是打算与前方军队用的,臣请皇上将这些粮食分一部分救济灾民。”
“给灾民?那仗就不打了?任由南蛮北沂西邵国甚至那个大鲜的兵马在我大周疆土上驰骋?”少年皇帝语带不善的道。
萧仲纥道“可议和!”
!少年皇帝狠狠的一掌击在龙椅的扶手上,双目爆出精光,恨不得把萧仲纥生吞入腹。萧仲纥则是微微低着头,不卑不亢的站在那里。少年皇帝与萧仲纥两人便这么僵直起来,殿下无人敢搭话,只能这么默默的看着两人的对侍,任由时间静静的溜走。
曾太傅从人群中走出来,高声道“皇上,议和一事万万不可,南蛮北沂西邵国狼子野心,皆是得寸进尺之辈,若是这次尝到甜头,下一次不知道又会怎样,何况,我大周的国土自从太祖皇帝传下来,便只有扩张没有缩小过,皇上若是议和,难道要将我大周的国土白白的送给那些蛮夷么?”
萧仲纥冷哼了一声,轻蔑的瞧了曾太傅一眼“不过是书生空谈误国而已,你能变出粮草军饷?”
曾太傅闻言高声叫道“即便倾全国之力,也要保全我大周国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