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从人群前方上前两步,目不转睛盯着院门口冷着脸站着的田墨看。
“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什么田墨!”田墨看了老人一眼,便不多言。
田夫人讥讽道:“三伯,你老眼花,认错了人。早告诉过你们,田墨死了,死了三十年,现在怕是骨头都可以打鼓,哪里还来什么田墨!你老年纪大了,回去吧,这些事情,小辈们来处理!”
“侄儿媳妇,我看这人有些像,轮廓和年轻时候的侄儿差不多,也像你死去的公公,唉,真是有些眼花啊!”老人摇了摇头。
“大伢子,快扶了爷爷回家,这么大年纪,你带老人家出来做什么?万一不小心磕磕碰碰到不好,疯狗、野狗凶着呢!”
“阿婶,那我先送了爷爷家去,你们当心啊!”
“田大人是吧,我们也不要你赔老杨家什么医药费,这点钱,我们还不缺,只请你带着手底下的恶奴离开村子,我们这村子讲文明,不欢迎来历不明又仗势欺人的恶徒,再不走,我们便要报捕,真闹起来,丢脸的人不是我们,是你!”
“对,报捕,让卫廷带人来收拾了这几个崽子,敢到我们村里来撒野,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儿。我们村子里有人在州里做都头,识相的赶紧滚。”
村子里拿着锄头过来的年轻一辈呼喝起来,看来尚不知田卫廷已经从都头升了副督邮,现在已经调到魏郡任按察副使。
“你……你真不是田墨?看起来确实挺像!”有几位年长的人仔细看着田墨,又望了望田夫人。看来他们与老杨一样,好像有些印象,又不敢确定。
“我不是你们村子里的田墨,今儿过来,是有事找田卫廷大人的母亲,与众位没有关系,还请离开。再围在这里吵吵嚷嚷,喊打喊杀,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大哥、二哥,你们也离开吧,只远远看着便罢,谅他们也翻不了天。”田夫人已明白跟着田墨来的两个人是什么东西,村子里的人肯定不是对手,避开好些。
被田夫人唤作大哥、二哥的人,乃是田卫廷本家的堂伯,一直疑惑的看着田墨,对田夫人点了点头,道:“弟妹,你自己注意些,我们远远看着,有什么事你喊一声,打死这帮崽子,出了事我们可无法给卫廷交代。”
二人说完,转身与一帮子人离开,果然远远看着,并没有回家。
“田夫人,你家儿子做了一郡按察副使,怎么,没有带着你们一家子去享福吗?我看你们的模样,种地来着!”田墨忍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这番话来。
“我家儿子做的是为民办事的官,不是作威作福的狗吏,不伸不拿,不讨不要,没有那么多钱养一家子人在城里,他是村子里田家人的骄傲,也是我的骄傲。老婆子自给自足,不偷不抢,就是天王老子来了,腰杆也挺得正,站得直,敢在任何人面前昂首挺胸。你若想从老婆子这里办什么事,那便找错了人,请回吧。老婆子见识浅薄,怕冲撞了你们这些城里来的大人物,我可吃罪不起。”
“哼,果然是一个模子,脾气也一模一样!”田墨冷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