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围困
刘协于楚王府再一次召开幕僚院和参谋院连席会议,三十余名谋士除荀攸、徐庶、周瑜领军在外,其余皆出席,连皇甫嵩都被邀请参加。
待人皆齐,刘协道:“这次南阳之战,首功当归奉孝,庞统、黄忠亦有莫大功能!”
郭嘉、庞统皆道:“具倚仗殿下威名尔!”
刘协淡淡一笑,道:“你二人就不必谦让了,南阳之功,孤王记下了,待周瑜、荀攸定下长安,诸重臣大将皆按功封赏!”
话语一转,复道:“然近日局势变化过快,孤王欲问诸位,后面之事当如何进展?”
众人不知刘协心中到底作何打算,皆默不作声,素来善言者庞统因戏志才、郭嘉这楚地两大幕僚皆在,亦不敢言。
刘协首先点了皇甫嵩,道:“皇甫公乃当世无二之名将,当先言谋略!”
皇甫嵩暗暗奇怪,戏志才、郭嘉、荀彧等重要幕僚皆在,不知道刘协为何要点自己首言,然按刘协的性格,今日之会必有他意,乃道:“刘备南阳一败,虽损兵十万,然未伤及筋骨,首要之事莫过于平定长安,再三面合围定洛阳,为防陈宫北援,可令徐庶出兵了!”
刘协微微颔首,续问戏志才道:“以志才所见,当如何定夺?”
戏志才见皇甫嵩的意思已经得到刘协的肯定,且所言无误,乃道:“皇甫公所言甚是!”刘协仍然微微颔首,再问郭嘉等人,依然认定皇甫嵩的意见,唯庞统道:“臣倒有异见!”
刘协道:“卿可直言!”
庞统道:“我军多骑、水两军,平原作战、水上作战皆可胜,然步军少,攻城非我军之长,长安城防高耸坚固,且有十五万防军,又粮草丰腴,然城中粮草再丰,亦久耗而尽,刘备必要救之,我军可久围不攻,今已得宜阳,可凭借宜阳和函谷关为门墙,与刘备再决一胜败,若洛阳无力救援,则长安必降!”
胡昭忽然说道:“何须久围,臣愿亲往长安,说服司马懿投诚南方!”
刘协大笑,乃道:“等公之话久矣,令周瑜、荀攸死夺长安,不过欲迫司马懿而以,实则孤王以为,要夺洛阳,长安必须先定,三面合围之下,刘备必重兵把守洛阳,届时并州空虚,正可为赵云、孙坚留下空隙,南北夹击,一举夺下洛阳、晋阳。然庞统也说了,南方之军最缺者步兵尔,当务之急,其实是征调二十万驻防军步军,准备夺下洛阳,另伊籍准备带先帝遗召去青州找曹操吧,该是拔掉曹操的时候了!”
伊籍道:“必不辱命!”
胡昭道:“那臣三日后启程前往长安,可先让国渊前去试探,其与司马懿最为相交,必能使其心动!”
刘协道:“那让国渊先去,空明三日后前往长安,飞鸽传书周瑜,让他最近一波给孤王打的狠点,算了,给荀攸发文吧,周瑜的变数太大!”
复又道:“其实,今天让大家都过来,还有两件更重要的事情,一个是在伊籍从青州回归之后,密诏就要公布天下,不知道刘备会如何应付,其二,南阳之战令孤王感触良多!”
诸谋士皆知道刘备应付办法必然是宣其为假诏,恐怕刘协今天的重点倒是第二个问题,荀彧见诸人皆望着自己,知道众人的意思,乃道:“密诏一旦公布,刘备必然请皇帝诏书,言其为假诏,但不知道南阳之战令殿下可想起何事?”
刘协道:“南阳之战能大胜北方,不知道诸位可曾仔细思索过原因何在?”
这一次,诸人又将目光移到郭嘉身上,有些话也只能郭嘉自己来说,郭嘉轻咳一声,道:“南阳之胜,原因有八,其一,军机掌于先,此杨修之功;其二,骑军胜步军,无论步军如何精锐,若无强弩,能胜骑兵者,几率极低,此番宜阳三翼营被围,死伤惨重,先是被围,突围之时又为诸葛亮秘密打造的神弩军所克;其三,一军多制,镇南军之长在于水军、步军、山地军皆有,故为水淹反克刘备部;其四,老将黄忠一战败关羽,唐鸣射管亥,令敌士气低落;其五,军备完善,器械精良;其六,民心所向;其七,其军虽有贾诩、诸葛亮,然为关羽所阻,不能尽用其谋,欲退不能退,故有大败;其八,也是最重要的一点,刘备根本就不该打南阳之战。”
刘协击掌,道:“应该有九条,孤王加一条,盖有奉孝、士元之才。九条在此,最重要的恐怕就是第八条,南方力强,虽奇袭有异效,然刘备和其帐下谋士可曾想过,便是宛城为他所得,他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若以此军稳守洛阳,孤王又能奈其何,诸位饱读史书经典,皆以为奇谋之下,百万大军灰飞烟灭,可知兵法有奇正之道,纵然再有奇谋,令其得宛城,然如此高墙精兵,不知刘备要牺牲多少实力方能夺下,南方损宛城,失十万军士又何妨,北方损十万军士,尤其是十万精锐,便如断臂,刘备之军号称百万,孤王不过六十万,此外还有五十余万的各地驻防军,然半农半军,不耗军饷。刘备百万军中,号称三十万精锐,实则不过三十万常练之师,所穿甲胄皆皮甲,少见者着鱼鳞甲,孤王六十万皆十中选一之善战男儿,多加训练近十年,军备甲胄器械无一不精。此后,刘备所派之二十万精兵,不过三万轻骑,且不善控铉,孤王之兵,水、骑并重,以重骑对步军,足可以一敌十,故刘备首败之处在略上便已经败了!”
“战争之道,乃以钱财、人口为根本,首胜之要在于略,而非谋,此非孤王欲夺奉孝之功而占为己有,实当与诸位明言,孙子兵法,总言谋略,谋在前而略在后,以孤王断之,当略在前,谋在后,若略已败,谋之能,仅使少败而以,或奇谋亦可胜之,然终不过千山一树,难撼大局!”
“故,孤王希望诸位经过南阳之战应该知道,一场战争从开始计划到具体实施,可分为略、术两个部分,略者,经脉全局之观,术者,细节运作之法,战者,当先求略之胜,不可过于依赖奇谋计策,敌以步军为主,我等当以骑军为主,敌若有侧重弓弩,我等当发展重步兵,敌若穷兵黜武,我等当以精锐之道克制。略之制定者,皆两院之职,凡略已定,诸位在外用兵,当首先遵之!”
诸人知道他是担心有人不服两院指挥,乃皆道:“必遵之!”
张辽指挥总计一百二十余架转轮投石车和三百余架神鸢车,连轰三日,长安军民死伤无数,城内房屋倒塌无数,偌大长安城一片狼藉,全城士气低落至极。
三日后,周瑜向十万驻防军下达强攻之命,魏延率仅余的三万镇西军,领十万驻防军开始强行攻城,连攻十余日,双方皆死伤惨重。
司马懿心中开始惊慌,和其兄司马朗道:“今日之势,若在守下去,恐难撑数月!”
司马朗道:“可派人自黄河东下,向大将军求援。”
司马懿摇头道:“函谷关已失,洛阳传来消息,南阳之战,损失十万精锐,现在洛阳也被南楚的定南军、镇南军、预备营、荆州驻防军包围、楚王抽调了三十万围住洛阳,大将军何来兵力支援我等,当自求多福”
司马朗道:“那我等只有誓死一战了!”
司马懿笑道:“那倒未必,楚王再攻下去,他亦要在长安再丢下十万死尸,吾已经料定,不出十日,必有劝降者,且吾师在南楚任左治略公,楚王焉能无劝降之策!”
司马朗怪哉,道:“那又何故强攻?”
司马懿道:“唯压迫吾屈服尔,然若投北方,恐雍州牧之职难保,只能在军政之中选择其一,以兄之见,吾当留军权还是政权?”
司马朗道:“此何须问哉,必留军权尔!”
司马懿道:“理当如此,只是不知道楚王能留多少权于吾,以南方军政之策来说,虽各将皆有限制,然国力之强,远非北方可比,又有称帝继统汉室之资,若楚王有心统一,天下必归,今若不归之,日后必为阶下之囚,吾宗族亦难有保!”
司马朗道:“当年便于你说过,楚王尚为帝室正统,汝非要赴北!”
司马懿摇手道:“兄便不知了,刘备缺人,才不顾吾年幼而重用之,吾在北方方能掌重权,若早归南楚,吾今日不过一州治略参事而已!且楚王用人皆论出身,不看宗族如何,只看出身何所学府,吾若早投之,必不为之重用,今家师掌左治略公,亲管南方人才首府,吾则出身亦名门名府!”
司马朗道:“此处便为楚王失策之处,英雄不论出处,怎仅以是否出身学府而断之!”
司马懿纵声长笑,乃道:“此不过帝王之假借尔,何人能真正做到用人不论出身,且若楚王不重用四大学府士子,世人又何知四大学府之存呢,盖因学府之才受重用,士子们才纷纷入读,以四大学府操控士子之思,一使其忠,二使其明南方新政之精髓,使之接受新政思想,三使其才识更为精进,故此策看视不妥,实则功绩长绵及千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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