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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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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根本懒得甚至不屑理她。

    “好像”正当她话接不上,支支吾吾着,急诊室医生也在紧要关头适时地走向她来。

    “麻烦一下,你太太需要做更进一步的检验,请你先到挂号处填写一份资料。”

    太太?他未婚那,何况他对女人也不感兴趣。

    “医生,医生,我和她——”

    “什么话都别说,先检查要紧.你请往那走。mi 陈,麻烦你带这位先生过去挂个号。”

    “是,刘医师。”

    护士丝毫不给他发表意见的机会就请他离开,也中断了他们的交谈。

    断得好,芦苇还为接下来的回话伤神呢。

    冠候才莫名其妙.先是在他面前坠楼,到了医院又成了他的妻子,这一串飞天而来的意外,真教人错愕不己。

    病历表拿在手上,可是他不知该从何处下笔,他总不能老实地在姓名处填上“无名氏”住址处写下“不详”而生日则是“莫宰羊”吧?索性——

    “小姐,我可以不填吗?”

    “当然不行,没名没姓,病历怎归档?”

    此时他真恨自己的一时妇人之仁,才会引来这场无妄的大包袱,拾金不昧还可获表扬,但捡到一个人,究竟是该送局报案,还是登报导人启事,或是送到社会局?

    如果他救的是一个男人,他还不会这么生气,偏偏他今生逢女灾,只要遇上女人,他的灾难便停不下来。

    “可是,她说她忘了,我也不知道该填些什么。”

    患了失忆症确实可怜,她既已失忆,身为人民保母的他,就该负起帮她寻回亲人并送她回家的责任才对。

    “那,再麻烦你一件事。”

    “又是再麻烦?你可是个女的耶。”

    “是女的又怎样?你歧视女性哦,小心我上公平委员会控告你,告你对女性不公平。”半警告、半带玩笑地亏他。

    上公平委员会只能告得到消费司讼,要告他歧视女性,得上女权会。不过话又说回来,他被女性欺侮得还不够惨吗?他今天之所以会如此排斥女性,还不是日积月累而来,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呀!

    “随你便,我带勤中,没空陪你瞎扯。”

    病历表一扔,正欲离开,却在芦苇的叫声呼唤下给止步。

    “别走,你还没付钱呢。”

    有没有搞错,受伤的人是她又不是他,再说又不是他害她受伤的,凭什么要他负责付费?送她来这,算他今天心情不错,可别得寸进尺、软土深掘了!

    “你自己没带钱吗?”

    她点头回应他的问话。

    没法子,她都坦诚没钱了,他也不好要她马上去办‘乔治与玛莉”卡借钱来偿医药费;再者,她现在身分不明,谁肯借钱给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唯分之计,只好先替她垫医药费,领她出医院,其它的后续问题只好返回局内再做打算了。

    离开医院后,秉持办案精神,追根究底、问出蛛丝马迹自是不能免的程序,冠侯在车内便开始了讯问的动作。

    “你为什么跳楼?是感情问题,还是债务问题?”

    她何来的感情纠纷可闹,她该有情欲吗?截至目前,她并没有属意的人或仙,平淡无欲的日子让她乐得轻松自在,何必学人困情关找麻烦受哩!

    债务?对啦,她就是欠他一面之债,才会找上他的嘛!

    “我什么都忘了。”偶尔学学失忆女王宫x花来点记忆,再来段失忆,才够吊人胃口。“但我又好像记得我叫冬苇。”

    “冬99苇?那姓什么呢?”

    姓呀,那可麻烦了,究竟要挑哪家姓呢?百家姓中随便揪它一个吧!

    “就姓沈吧!”

    姓氏可以草率指派的吗?他只听说过乱喊名以便避开查缉的,却不曾听过有人连自家祖宗流传下来的姓氏也可以乱认乱喊的,而他何其有幸,眼前竟遇见一位?

    不过那也好,总比什么都不知来得好。

    “沈小姐,名,你是记起来了,那请问你住哪?”

    芦苇回答地快速:“不知道。”

    不知道住哪?那她还真是个大麻烦。不管了,先送回局里再说,只要进了局里,备过案,她便从此与他各不相干。

    xx分局。

    分局内热闹滚滚,清晨的牛郎酒店扫黄行动收丰盛,有老有少、有夫之妇、上班女郎、粉领新贵全网进分局内。

    分局顿时宛若市场般嘈杂热闹。

    在局内安静不语的现行犯,莫不是羞赧担心上了电视报纸登了头条;而叫嚣不已的,莫不是些在风尘中打滚的女人,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案底又添上一条。

    “x老母,拍什么拍!没见过美女是不是?”

    局内已鸡飞狗跳,冠候还犹豫要不要将冬苇送进局里办,还在踌躇的当口,身后又进来个浑身酒气味浓的醉汉,罪名是酒后乱性、破坏公物。

    “六三五八,他是你的,带去做笔录。”

    学长将醉汉交给他,也因此让他暂且忘了将冬苇交付局内的事。

    这醉汉挺麻烦的,醉得乱七八糟,吐得他的桌子一塌糊涂。

    那酒后反胃的秽物真够恶心,他的脸色已够铁青,不见清洁人员前来,反倒看到冬苇迅速清理掉桌面呕吐成形的图腾。

    吐过的醉汉似乎清醒不少,只是冠侯问他没两三句话,他却趴在桌上呼吁大睡起来,鼾声还大如击鼓般。

    既然睡着,他也没得问讯了。

    冠候一八四公分、七十九公斤的大块头,加上又是个练家子,扛起才一五八公分、四十六公斤的“娇小”醉汉绝不成问题,拎也拎得走。

    待他将醉汉安署妥当,局内却还是人山人海,只因这一批进来的人,竟多达八十六位之多,包括牛郎、酒客,够他们忙上一个上午了。

    冠侯也主动过去协助登记名单、察查身分。

    待他完成时,时已过午,想将冬苇备入局内案件,又恐失人道,索性也替她叫份便当,感谢她方才的清理之功。

    当局里弟兄发现警局内除了汶怡一名女成员外,还多了个女子跟着他们一块吃便当,那尴尬就像——

    “她是谁?你又是谁?”

    冠侯这才搁下便当.解释道:“早上我准备出门上班时,她由我们那栋大楼坠落,我送她到医院,医生又宣布她得了失忆症,所以我就带她回局里,情形就是这样。”

    他说的是天方夜谭吗?据他们了解,冠候住的那栋大楼有二十三层高,从一楼至三楼还是整个挑高设计,想自杀还得爬上四楼。若从四楼往下跳,就算福大命大,多少也会带点擦伤痕,可仔细看清这名女子,非但毫发无伤,还身强体健、坐跳走动全无问题哩。

    冠候如想以这么烂的藉口来撇清他不爱女人的传闻,恐怕是没几个人会相信的。

    “学弟,坦白从宽,绝没人敢说你谈恋爱的,再说我们也乐见你有个好归宿。”

    他又不是女人,干嘛有归宿?再说,他还有惧女症,非男勿近呀。

    “郑重否认,我和她毫无干系。”便当拿着闪边去,不想再多做解释。

    咦,他又恢复往常拒人于千里的常态,看来他们之间真的没暧昧。向前拉他一把。

    “算我们误会你,别生气。”

    他怎敢对学长发脾气?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学长是分局长的分上给他面子。

    “我怎会生气?只是不想有人误会罢了。”

    “那你打算怎么安置她?”

    她是烫手山芋,不扔不行;只是扔,也要扔得漂亮,别落人口实说他无情无义、见死不救。

    “若将她登入协寻名册中,可以过关吗?”

    将她交给警方?他们分局内的事已够多了,别再添桩小事来麻烦,再说他们警局又不是开托儿所的。

    “不能交代。另找其它方法吧!”

    上面不是对外倡导,警察是人民的保母吗?既然警察是人民的保母,警局顺理成章也该成为监护所。他们有义务协助她回家的!

    “学长,拾金若想不昧,请问该送到哪去?”冠侯问。

    “送各局。”

    “那好,抬人若想不昧,是不是也该送警局?”

    嘿嘿,想套他们都没有!他若这么好哄骗,今日这个分局长的位置就不是他所能待的了。

    “也许你可以考虑送到社会局来得妥当”

    “不需公文函送?”

    不用麻烦,只要一通电话,到府收送。不过他也不想冠侯清闲:“也许你可以亲自跑一趟,我知道社会局里头有一位办事人员对你颇有好感,给你机会积点阴德,行行善事也不错。”

    一说到那名人员,他便起了一身疙瘩掉满地,他都已自承不喜女色了,她还穷献殷勤的。

    平常下班时间到,他大大方方地通行无阻,但现在,他总得躲躲闪闪才敢回家,比过街鼠辈还心惊胆战,唯恐她突然从哪就给冒出来,狠狠地给他一个惊喜,届时,他恐怕会被活活吓死。

    “那不要了,我再另想法子好了。”心底怨艾,连学长也不帮他,狠心看他自生自灭而不伸援手。

    草草扒完便当,远远而准确地将便当盒投向垃圾筒,找个清凉之地、冷气风口下好好睡个午觉。

    冬苇对他们互踢皮球的言论并不生气,对她来说,她只是来帮助他,而非来阻碍他并加重他的负担的,故她很认分地乖乖吃完便当后便在一旁发楞。

    汤星宇虽是有家室的人,但欣赏异性的眼光却不因为如此而终结。

    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来看冬苇,她是特殊的、灵性的,若他现在能再年轻个五岁,或者是尚未娶妻,他一定会一眼便“煞”到她。

    冬苇双瞳莹亮如灿星,那皮肤更是超脱自然的白里透着红润,鲤鱼带勾的嘴角,色泽清红鲜艳的唇莫非咱们的学弟真是道道地地的同志,否则怎甘心将她硬推出门?

    汤星宇这人很好,他是谷冠侯这一生中最大的贵人,不过主子您的出现将改写这一切,因为您才是谷冠侯这一生中最意外的天大贵人。

    又来了,给消息便给消息,干嘛又附带一、两句的阿谀奉承?

    “哼,少花言巧语了,办正事才是报恩最好的方法。”

    “嘻我们是花精呀,说的话当然是花言巧语,主子您说对不对?”一阵笑声清脆悦耳,她也不忍再苛责她们了。

    终也让她挨到下班,冠侯在下午这段时间内毫不理睬她,把她当成隐形人般漠视,而冬苇也很合作地完全配合他。

    局里的同事莫不为他二人的一搭一唱感兴趣,他不看她、而她也不看他,默契十足得很。尤其让他们佩服的是,她相当地恬静沉着,一下午过去,不曾见她因不耐烦而起来走动,没人铐住她,也没上脚镣绊着她,她稳坐泰山般的姿势却不见改变过,太神了!

    “冠侯,你带回来的这位小姐是个奇人哦。”

    要调侃他,也得看他现在的心情是阴还是晴,或更甚是刮台风。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拒女成戒,也知道在他面前少提这禁忌问题。怎着,今天大伙好似和他结仇般老挑痛处重击,害得他今天不爽一整天,硬是消不下火。

    “若真是奇人,或许可将她送上博物馆珍藏!”

    语气之臭,千里可闻,同事们也没谁吃饱撑着自找麻烦。他口气不好,递喉糖嘛!

    “当我没开口说话。”

    那是最好不过,算他有自知之明,懂得分寸。

    快下班了,她呢?他不禁埋怨,要跳楼也不找别处去,至少现在也不会像个吊靴鬼般跟着他。

    不耐地走向她:“我要回去了。”

    冬苇点头说:“我知道,那我们走吧。”

    我们?他一向是以“我”一个人称单位行动,以前是,现在也

    不例外。他最不屑见色忘友那模样,既然痛恨必会拒而远之,即使她姿色不凡、体态也够诱人,但他仍敬谢不敏。

    “抱歉,是‘我’要回去,不是‘我们’。至于你下一个去处,如果还没有着落的话,这里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虽说床铺硬了点,其它的还算可以,勉强可住人;而我也会尽做人的基本义务,帮你疏通疏通,破例让你留住,明日一早,也请你自寻出路吧!”说完,便直往分局长办公室去。

    说得条条有理、头头是道,可惜他的上司愿不愿意通融、卖他人情,还有待商榷哩!

    她始终笑脸面对他的冷酷拒绝,她相信,他神气不了多久。

    见他前去分局长办公室,不到五分钟,一副战败的公鸡般垂头丧气出来,她便可知一二。

    泰然自若,不敢面露得意,免得他男性自尊受挫,打击他并是她这一回下人间的目的,是以忍气求和,以成大局。

    冠侯从不曾如此挫败过!而致使他现况的祸首竟是个女人,怪不得他如此痛恨女人,这实在不无道理。

    自幼生长在母权至上的家庭里,谷家又严重的阴盛阳衰。自小,他的自卑心态就比常人重十倍,长大后极力为自己争取男权地位,偏偏他的声势太微弱、势力太单薄,连个靠山也没有。母亲、大姐、二姐、三姐至九姐,家庭会议席位上,他始终插不上脚来。

    及长,他奋力挣脱女人国的世界,顺利考取男子私立中学后,他以为终于出头天了,哪知那才是他梦魇的开始。

    高一,学人泡妞,递纸条、送情书,一切都很顺心地发展。在公车上,她是小鸟依人的恬静淑女,那形象让他推翻女人是可怕动物、是害人匪浅的刻板印象。

    当他完全浸淫在甜蜜的恋爱初体验时,他心目中的小淑女竟残酷地背弃因青春当道而满面疮痍的他,移情别恋去,更过分的是,她的新欢竟当着他的面喊他“豆花”男孩的自尊化做片片飞屑

    那个年纪,正逢荷尔蒙分泌旺盛,青春痘肆虐张狂最盛之际,它要长,他又怎能制止呢?

    但那一回的遭遇,也就深深痛击了他的信心!当年代远去,他以为不幸不再来扰,便放宽心再度接纳女性参与他的人生。

    那一回,他不敢掉以轻心,选择的条件也不再重蹈覆辙。美女一律挡在门外,温柔如水的女人亦谢绝,而谷家专出专权悍敛的女人,他也怕了。因此和他交往的女孩,只要有涉猎任一项,他便悬崖勒马,将她三振出局。

    那一回,他真的有十成的把握“女人”这名词,将不会再与祸水做同一归类

    偌宜,是个外貌平凡、成绩平平,但家世背景不错的富家女。他想,现在就算有人拿再多的钱也收买不了她了吧!

    除去一切变数的可能性,笃定从此风平浪静,所以他非常认真专注地投入这段感情。

    她一直不曾让他失望过,只是外在的因素竟导致他两人无法长相厮守。

    不以外貌取人,只因她的外貌长相算是安全型,而他那时也不再是豆花王子,脸上的痘影褪尽,已然还他一张清新干净的脸蛋。

    身躯魁硕、相貌堂堂、不苟言笑,非常符合时下流行的酷哥典型,当时的他,想要吃香喝辣绝对没问题,但他却始终如一,专情于一人。

    小宜的爸爸是得意于政、警、商三界的风光商人,商场得意后,他还打算竞选下届议员,达到政商融合的目标。

    想玩政治,得花点心神在人脉的掌握上,恰巧他的三女偌宜与某官员之子是同窗,同窗的交情本有限,可绝的是,少公子已不止一次向伯父暗示,属意他家的偌宜,希望能促成这段姻缘。

    先前,他还在考虑,但目前的情势看来,就算巴结也得逢迎上才行。是以他捉住女儿乖巧、听话的优点,对她大施亲情压力。

    父亲的一席话,让偌宜痛苦万分。她非常喜欢冠侯,而且也将自己的未来许给他了,怎知半途却出了状况?

    “爸,我并不喜欢邵又晖——”

    “别相信婚姻非要有爱情为基础那回事,很多夫妻的感情是婚后才培养的。”

    可是那种婚姻不是没有对象的人才适用吗?她有男友了呀,这个父亲不也知情吗?

    “爸,相亲而来的婚姻才需婚后培养,那个邵又晖,和我同学那么多年,我一点也不中意他,他那个人太浮夸、太不老实,私生活又很靡烂,您若稍用点心打探,一定可以了解他是那种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人。”’

    野心还没壮大之前,他或许会花点心思去考虑邵又晖那孩子的品性,但现在不同,他得在选举前打好人脉基础,管他阿猫阿狗,只要有所助益,他都可以蒙上眼行事。

    “偌宜,爸可以安排你和又晖相亲,但你是知道的,那助益不大。”言下之意,此事已成定局,要她别再费心思做困兽之斗了。

    她是个孝顺听话的孩子,自小就极少违背父母旨意,即使心有不甘,也不会起而奋力反抗。

    当一切已成定局,邵家也下了聘,偌宜仍不敢对当时兵期只剩半个月的冠侯提及此事,唯恐用情至深的他丧失理智当了逃兵,那时他的前途便要化为乌有了。

    犹不知情的冠侯仍是一天一通电话,把所有薪俸全花在手机负责的通讯费上也在所不惜,他期待盼望的是退伍后两人的朝夕相处,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分离两地,饱受相思苦的折磨。

    退伍在即,不冉像初来乍到般的每天扛着重枪跑五千公尺、上山下海操得头昏眼花,而是等待十天八天的待职假。这样的清闲,一来他不但可以寻出路找工作,二来也可以借机光明正大地前去找偌宜。那雀跃的心情,没经历过的人实在无法体会。

    一样的时间,相同的两个人,但心态却是大不相同。在她决定订婚的日子,而那一天,却刚好是冠侯光荣退伍的日子。

    相恋一年半,但他有四百多个日子是待在军中,两人之间的维系全赖科技文明的造物——手机,来传递感情。

    没想到今天,仍是靠它来做分手讯息的传达工具。

    “小宜,我的假已经确定了,是这个月十八到二十八号,到时我会过去找你,咱们一样老地方见。”

    冠侯与偌宜,并未正式将彼此介绍给双方的父母,虽然他们都曾向家人透露已有意中人的讯息。

    低调来往,唯恐的也是恋情曝光后会见光死。

    十八号离今天只剩三天,偌宜不敢贸然告诉他自己已成定局且迫在眉睫的婚礼。

    “冠侯,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他们之间还有什么不可坦白的?别说一个问题,就算一百个、一千个,他也应付她。

    “你也和我客气?”

    “没有啦,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看法。”

    “你问吧。”

    “我只是打个比方,万一我在完全没有选择权下另做他嫁,你会怎样?”

    没有选择权的情况下嫁给别人?她怎会异想天开出这种问题来考他?但他还是全凭心思地坦白回答:

    “我会一蹶不振,也可能因此进到精神病院,因为我的感情是很脆弱的。”

    她曾听说他的过去,这也因此成了她的顾忌。但今天他这一番的袒诚,更加添了她内心的痛苦——自幼家庭灌输给她的观念,让她没有勇气拒绝父亲的安排。

    自小到大,父母从不难为过她,独独这一件,便大大伤了她的心,教她无所适从。

    “冠侯,你休假的那几日,一直到你退伍当天,我人都在美国,所以无法赴你的约,三十号也没法接你光荣退伍了。”

    敏感的他自此也嗅出她言语中不安的讯息,但他还是告诉自己,别多疑,他们的恋情是稳定的,再说两年兵期只剩这最后十几天,他不能因猜疑这心魔而自乱阵脚。

    “那,你何时回国?”

    “下个月十号。”

    “好,我十号再call你。”

    此时偌宜已泪盈于眶,但言辞间仍不敢透露异状,只是沉默的时候比往常还多。

    结果她在三十日当天,成了邵又晖的未婚妻。

    不是外人传达,而是冠侯从报刊上看见这个消息。

    说是青天霹雳犹不为过,那噬心之痛是外人所无法领略的,他也应证自己的话——一蹶不振!那时他只能以药物帮助自己入眠,那阵子,他心如槁灰,毫无生气,甚至几度想以自杀来结束生命。

    大学时的学长汤星宇,也在这时适时出现,并伸出援手拉他一把。

    犹记当年,他自困愁城,使尽方法堕落,镇日以酒精麻醉自己。

    谷母完全无法相信,唯一的儿子竟没传承她的坚韧,她唯一的儿子,自始至终还是逃不过情劫。如果能够未卜先知,知道儿子在爱情面前如此软弱,以她强悍的性格,肯定会在他出生的时候使掐死他,也不用三番两次老要将他自情关陷境给扯回来。

    汤星宇的出现,背后的推手便是谷母。

    谷母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与汤星宇相遇,她便认出他来了。冠侯曾带他到过谷家,即使多年不见,但识人能力一流的谷母,老远便认出他来了。

    “你是不是姓汤?”

    星宇陪同妻小逛街,却被一中年、但姿色尚且不差的妇人给拦阻。

    他还来不及承认,谷母又更进一步确认:“汤星宇?”

    一句汤星宇,喊出了斑驳的记忆;“您是冠侯的妈妈,谷妈妈俞小姐!”他一句话中竟出现两个称呼,不知情的人也会莫名其妙。

    谷母笑乐了!这好小子,记忆不差嘛,都三年不曾见面了,他仍清楚记得,太好了!

    “对了,旁边这位是”为免说错话引起尴尬,她还是小心地将疑问交由他自己回答。

    星宇这才开始介始“我太太采丽,女儿纶纶。”

    “喔,你好,我也自我介绍,我是星宇他直属学弟的妈妈,夫家姓俞。以前我经常要冠侯的朋友喊我俞小姐,小姐谷妈妈俞小姐拜托的,他怎敢不收?只要不是红包送礼的事,他定全力以赴,以报当年老上学弟家吃便饭之恩。

    “您尽管说,只要在我能力范围内,一定帮您办妥。”

    “那好,我的事很简单”

    就这样,谷母一五一十将事情的始末全给说清楚。

    星宇也爽快,一口便答应谷妈妈俞小姐所托付之事。

    星宇的出现,也是冠侯人生的一大转折点。因为学长的鼓励,冠侯才能重新站起来,并在顺境之中完成警职学业,而现在也分发在学长驻守分局当干员。

    六年了,他仍记取教训,不再接近异性,也不准她们进到他的内心。

    他也曾另寻出路,想学人当同志

    他以为这么一来,他便可以完完全全解脱,但他想得太单纯了,完全没有考虑过自己适不适合当gay。

    当他兴匆匆一头栽入,那人的手,恣情在他臀后爱抚,甚至变态地以壮硕阳刚抵触在他的后庭,那猥亵超乎他想像地下流。

    他以为自己只是单纯拒女成癖,只要接近同性,情况会好多了,谁知,愉快的pub聚会,却在作恶的情况下,连滚带爬狼狈逃离现场。

    然后他发誓不再折腾自己,因为那景象也够变态的了,他自认是正常人,无法消受那种感情方式。

    也在这种坚守的信念下,衍生出另一种不可解释的隐疾——只要女性与他有肌肤上的碰触,他身体便会浮现数以难计的红色斑点。

    他为此看过医生,可是无论是中西医都无法合理解释他的病因。开药方吃了,顶多可让病症消褪,但下次再碰上,相同情形,仍是百“疹”齐放,身上肌肤无一幸免,只除了那一张俊脸外。

    就在他束手无策的情况下,星宇介绍他去见一名心理医生,也终于有人给了他最中肯又合理的解释——

    “这不是病,但也算病,只是它不是生理的病,而是心理的病。要它痊愈,只能靠你自己了。”

    这名医生也是在耐心倾听完他的病情,再从他的诊治遭遇中寻出蛛丝马迹,推断出他发病的原因,才做了这样大胆的结论。

    由于心理医生的推断有根有据,即使冠侯有心逃避事实,也无所遁形了。

    离开医院后,他也不再为这样的病状所困扰。心病自需心药医,既然病因在于他的心理因素,那也唯有他自己才能解套。

    慢慢地,他发现他对某些特定的女性会产生排斥效应,故他也竭力去避免和她们接触。

    而眼前这位,恰巧符合他的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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