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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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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  幸好单禾文不懂华语,但孔子却听清了子路的话,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你小子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天厌之!天厌之!”

    孔子虽然长得古道热肠,但国际口碑向来不差,对此克里奥很知道一些。加之其老公长得像个鬼似的,今见孔子器宇轩昂,彬彬有礼,既威严又风趣,早有了欢喜之心。因此,老公提出来让她单独陪孔子在国内转转,正中美怀。

    时值仲春,法国到处桃红柳绿。春光里的克里奥,长发飘飘,身材曼妙,在陪同孔部长期间,她坚持一天换三次衣服,晨服,下午服,晚装,一身身衣服都极为合体,经春风一吹,不仅透露出无穷的自信与活力,更显出其胸的丰满、腰的纤细、臀的结实和腿的修长。她每在一个地方出现,都引来游客的围观和欢呼。每当这时,她都把孔子介绍给国人,让孔子感到很有面子。

    他们先后游览了香榭丽舍大街,巴黎圣母院,埃菲尔铁塔,凯旋门,乘船观赏了塞纳河风光。在游览的过程中,孔子不时偷看克里奥,越看越被她的魔鬼身材所倾倒,心里暗骂单禾文这小子哪辈子修来的福,为什么这样的美人不能为我所有!又把克里奥和李田鼠比,虽然田鼠有南子的遗韵,但和眼前的总统夫人比起来,姓李的简直就是嫫母、无盐、顾大嫂、刘姥姥、芙蓉姐姐。想到情人节给她写信,她傲的一头屎,居然没回,现在看,幸亏没回,如果回了,今后还不好收场呢。原来觉得外星人、外国人身上都有一股绵羊味,这次到法国来,竟一点没有,到处都香喷喷的,深感这里不愧是世界香水之都啊。自己以前出去,是被那些档次不高的外星人忽悠了。又想要是能像当年骗南子那样把克里奥骗上床,一定是件更美的事!这样想着,和克里奥打照面时,心里先笑了。

    与此同时,克里奥从孔子二千年的老脸上也看到了男人的成熟,从他犀利的目光中看到了睿智,从他富有哲理的言谈中看到了大家的风范。拿眼前这个男人和老公比较,似乎这个男人性能力更大更强,虽然不能给自己一世的风光,但一定可以给一时的快乐。

    到了晚上,克里奥在红磨坊包专场招待孔子一行。红磨坊的女孩子们得知今天是她们的国母招待已经500多岁的中国历史名星、现任文字美容部部长孔仲尼先生,认为他既是寿星,又是超级美容专家,要是得了他的真传,保管能青春永驻,因此表演起来格外卖力,脱得格外大胆。一个个光洁如玉的欢快胴体,每件都像艺术品,看得孔子不时的流口水。演出结束,孔子在克里奥的陪同下上台和演员握手,女孩子们一轰隆把他围起来,有的要他签名,有的问他下的宾馆,并大胆地提出来和他一起泡夜店。

    孔子乐得合不拢嘴,转脸向克里奥征求意见:“这可以吗?”

    克里奥一脸不高兴地说:“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

    孔子说:“是,是,夫人说得有理,听你的。”

    回到宾馆,临下车的时候,克里奥拉了拉孔子的衣袖,孔子会意,主动提出要克里奥到他房间里,说要单独请教一些问题,这样才能当天的问题当天消化。

    法方其他陪同人员征求夫人的意见,克里奥说:“可以,你们都回去吧,只让司机在楼下等我就行了。”

    ……

    1.乌烟瘴气的陶渊明

    孔子从国外归来,深感收获不小,经过和外国政要的交流以及和专家的座谈,认为终于找到了中国教育和科技落后的病根。

    作为教育家,有了想法就想表达出来。同时,他还是一个身居要职的官员。中国加入WTO后,有那么多方面不能跟国外接轨,有的虽然接轨了,却接得驴头不对马嘴,这让孔子很着急,他认为有责任改变这种状况。

    为使一些想法尽管付诸实践,孔子想先造造舆论。这日他打开电视,看看务虚界最近都在务些什么,是不是还在搞姓资与姓社的争论,如果有,就劝他们别争了,还是干点实事吧,一些发达国家这么多年没把这个问题搞清,但他们却把自己的国家整得像个花园似的,人民很幸福,我们就别再整那些虚的了。道理整得再清,老百姓始终生活在污浊如猪圈的环境里,也不能说你是个好人。

    可巧孔子看到李田鼠又在电视上讲《〈论语〉别裁》之“交友之道”,鼓吹陶渊明的生活方式。孔子这次出国本身是带着与国际接轨的问题去的,看到人家几百年的发展成果远远超过中国几千年的积累,脑子中逐渐打了个大大的问号,直至有些外国的汉学家吹捧他,说是“他的思想塑造了一个民族”,“中国之所以长期稳定,历经五千年的历史而不中断,全是因为有了儒家思想的浸洇,历代统治者都把国当成家来治,岂有不把自己的家治好的”,这让孔子猛然醒悟到,是自己的思想塑造了一个保守、落后、愚昧的民族,痛感今是而昨非。与此同时,更有一些自命清高的文人,吃饱了不干正事,谈玄论道,吟风弄月,一味地追求个人修养,硬是把人的上进心给消磨尽了。想想中国之所以几千年发展不快,一是儒家思想禁锢了人们的思维,只准有一个声音,就是现在的官场,评价一个领导班子好,也是说高度一致,没有杂音,悲矣夫!另一个就是道家思想过度地鼓吹无为而治,一切要顺其自然,老子、庄子、陶渊明、郑板桥等就是这类货。试想,如果都像他们那样生活,闲着没事就喝酒吹牛,农民不种地,工人不做工,知识分子不搞科研,神舟六号、七号会自动飞上天?想想他们,怎么不是扯蛋!在参观法国的裸体主义岛黎凡特期间,孔子就下决心,回去之后彻底否定自己的《论语》,没想这项工作还没着手,偏又看到李田鼠似笑非笑地还在讲《论语》,又提到陶渊明,更让他气不打一处来。加之情人节前夕给李田鼠写信,她竟一个字没回。念及此,当时恼羞成怒,“啪”地一下关掉电视机,随即拿起桌上的红色电话拨通赵飞机:“喂,赵总吗,我是孔老二啊。对,我回来了。接风?不要,改日我请你。不要客气,你听我说,我在“百家放谈”的放谈还要放下去,这趟出国,有不少新的感悟,想掺到《〈论语〉新说》中一块放出去,让国民重新认识《论语》,去芜存菁,达到解放思想的目的。嗯,你认为可以是吧?我的讲稿你们还看一看吗?不看了?随时都可以放?那好,你给安排一下,我后天就去放谈。好,谢谢老弟了。”

    从国外回来后,孔子把长发剪掉了,剃成了板寸,很有点鹿为马的精气神。他西装革履地重新登上“百家放谈”,依然是先声夺人的讲课方法:“‘《〈论语〉新说》’又和大家见面了,但我今天首先要放的是陶渊明。可能有的听众会说我胡来,《论语》是春秋时的产物,陶渊明是南北朝时的人物,两者相差了八百多年,而且陶渊明一生追求的是放浪形骸,不伍流俗,和儒家提倡的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南辕北辙,二者有什么关系?从历史角度看,的确是没有,但因为一个女人,它们有了。这个女人是谁?就是如今的电视红人李田鼠李教授。

    “李田鼠最近讲,人活在世上,很重要的是交朋友,交上几个好朋友,对自己帮助会很大,交上几个坏朋友,就会给自己带来接连不断的麻烦,在这点上要向陶渊明学习。她说陶渊明生活在一个物质条件很简陋的时代,但却活得很快乐。他不谙音律,却蓄素琴一把,这张琴连弦也没有,就是一根木头。每有会意,就抚这根木头,说是弹琴,而且弹得很投入,把自己内心的情感全部寄寓其中,有时弹着弹着就痛哭失声。而每到此时,那些真正听得懂的朋友也会为之动容。陶渊明用这么一把无弦琴弹奏他心灵的音乐,和朋友们把酒言欢,然后说‘我醉欲眠卿可去’,我已经醉了,你们走吧。朋友们也不计较,就都走了,日后还是欢会如旧。这样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这样的日子才是真正快乐的日子,因为大家的心灵有一种默契。

    “这就是你们可爱的李教授讲的。但事实是怎样的?是一群酒鬼喝醉了在那里起哄!试问陶渊明有多高雅,拿根木头就能弹奏音乐,而且听的人还能随声附和?除非是神仙。我们知道,世上是没有神仙的。可以想象,这是一群神经病在那里摇头摆尾,咋咋呼呼。后来陶渊明自己也受不了了,被吵得头疼,撵他的朋友走。下次又喊喝酒,当然还来。

    “陶渊明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值得我们学习吗?他是一个做官的,因为不干事,被排挤出了官场,对外却说不为五斗米折腰。回到家后,耻与农民为伍,便自建了一座庄园在里面种花养草,经常结交的还是士大夫阶层的人士,所谓‘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这样一帮人自命为社会精英,日常无非做些聚会、喝酒、行乐、吟诗的无聊之事,以至于很多人得了酒精中毒症,陶渊明生了一群孩子都是酒精痴呆儿。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对这种空虚的生活很满足,甚至把这种生活美化成世外桃园。实际上他和他的朋友就是在一个乌烟瘴气的环境里吸毒、搓麻、同性恋、派对。”

    台下响起一片笑声。

    “好了,了解了陶渊明,我们就会知道李田鼠推崇的那种交友之道不过是狐朋狗友们的做法,现在的文艺圈子里正盛行这个,李田鼠就是靠这样的圈子红起来的。因为有了这个东西,朋友之间,都是互相吹捧,不是一个圈子里,就互相谩骂,所以很难出新人新作。就是漫不腾的出来一两个新人,也别想登堂入室。像那个很招人喜欢的郭德纲,就是很好的例子。你不是相声说得好吗,我把你搞成野派,我这个圈子不让你沾边,看你还牛去!只好跑到城东关摆地摊。当然,姓郭的这小子有了点名气,一张票卖到**百,也不是事。上了回春晚,别人说他的相声平常,他就骂人家还处在茹毛吟血时代,我给你讲现代文明,你当然听不懂。不过我们看他是草根,没受过正规教育,且原谅他的无知。文艺圈里做事不靠谱的比他大了去了。”孔子感慨道。

    “老夫子的议论很贴近实际。”

    “说得有道理。”

    “解恨。”

    “还是听原创作者讲课好,能听些真东西。这样看,李田鼠是有些胡扯了。”

    ……

    台下发出各种各样的议论声。

    孔子一笑,没想到今天的讲座反响这么好,更鼓励他把这个问题继续发挥下去。

    1.仁=果仁=君王?

    正在孔子得意洋洋之时,突然有人问:“从您对陶渊明的看法,知道您对李田鼠讲的‘交友之道’并不赞同。但她讲,要交到好的朋友,一要讲究‘仁’,二要讲究‘智’,这可是您在您的‘小宝书’中经常说的,难道这个也错吗?”

    “问得好,我正要讲这个问题。我的回答是:‘错!’为什么这么说呢?在座的各位中,可能有人读过《论语》,请问各位,《论语》中哪个地方说到交朋友一要仁,二要智?根本没有这样的概括。李田鼠这样讲,纯粹是自己在胡攒,我根本不承认。”孔子脱口而出。

    “难道交朋友,不需要爱对方,了解对方吗?”问者疑惑地说。

    “当然要了解对方,但不一定爱对方,因为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朋友,也没有真正的敌人,一切都是互相利用。你没有利用价值了,也没有人把你作为朋友了。你有利用价值,敌人也会把你当成朋友。既然这样,又谈何爱呢?”孔子说。

    现场观众中有一个春秋的部门负责人,叫白石头,对孔子的话不以为然,说:“这就让我们不懂了,您过去在《论语》中多次讲到‘仁’,也作过这方面的解释,仁而爱人,怎么到外星球转了一圈,把自己说的话全部推翻了呢?我们还知道,您情人节给李田鼠写信,她没有理您,是不是因此招来您的嫉恨,凡是从她嘴里出来的,都一概否定,为此不惜把自己的过去也说得一塌糊涂。这就是您有点小心眼了。”

    孔子的脸当即红了起来,矢口否认:“我怎么会给她写信,一定是你们弄错了。”

    “网上都给您晒出来了,部长大人,就别谦虚了。”现场一个留小胡子的小伙子嘻嘻地说。

    “恶搞,纯粹是恶搞,我要告他们!”孔子怒不可遏。

    “孔部长,网络上的话不过是一些人放屁的出口,岂能当真。我们还是想听听您讲的《〈论语〉新说》。您是当事人,现在又掺进了不少新思想,听了能教人看清古人与今人的差距,明白今人为什么要与时俱进,不然岂不和那些老古物没有区别?这也是李田鼠的《〈论语〉别裁》不招人喜欢的原因之一,她是教人做‘木乃伊’嘛!”白石头鼓励孔子说。(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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