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难不成也是为了激化仙魔恩怨?
这样于他们有什么好处?
四人见风芷凌陷入沉思,也不敢再说话。
风芷凌从首座上起身,走到四人面前,先是伸手抓住第坤的手腕摸了摸,然后抬手掌用力地在他胸口打了几掌。
第坤不敢躲,违背女尊命令,他心知迟早逃不了一顿惩罚,便生生受了。
接着风芷凌又扯过火离的左臂,撸开袖子发现了他左臂的大块乌青化脓伤口,神色有些凝重。火离心知轮到自己了,他干脆闭上了眼睛。疼痛席卷而至,他感觉到风芷凌在他的伤口上方肩骨处用力的点按了几下,然后手是被放了一瓶药,他睁开眼,听风芷凌平静地说道:“一日服用两粒。”
——是给我毒药?我的胳膊这是废了?以后我火离就是独臂魔了!火离视死如归地想。
风芷凌又走到泽芜和训风身边,摸了摸他们的手腕,拿出一瓶药递给训风,对两人道:“泽芜皮肉伤无大碍,再过十日便会好起来。训风中了毒,你吃这个药,两个时辰吃一粒,过一日后再看看如何。”
第坤挨了风芷凌几掌后,才发现胸中郁积多日气疏散了多半,火离也发现胳膊的疼痛褪去,伤口舒服了些——几人才明白,自己是想多了。
四人还以为自己要被女尊好好处置一番,其实风芷凌是在给他们把脉看伤。她替第坤缓解了受的祁山陆掌门的祁门掌内伤,封住了火离的毒性继续扩散,看出了泽芜只是受了剑伤,以及训风中了宿山派的软骨香——一种吸入大剂量之后,会浑身逐渐无力,易起淫思的粉末状毒.药。训风武器是铁骨扇,估计用招时被人动了手脚而不自知,扇子一挥,结果将自己的毒倒了。
四人感动不已——尤其是训风,他这几日被这个毒折磨得寝食难安,吃了许多解药,却只能压制几个时辰,一到了夜间毒性就会加重,欲.火焚身,致他这几日神思几近萎靡。
“但是我的药只能替你们暂且压制毒性,解不了毒。”风芷凌道,“我会想办法替你们拿到解药,火离和训风最近不要运功,免得加强毒发。第坤也是。”
“——我要出去调查此事。你们去查一下,有没有魔界弟子出去兴风作浪的。但有发现,不要轻饶。”风芷凌说完,离开了天霄殿。
*
地平线升起曙光,风芷凌又来到那七个人受伤的石桥旁,仔细地查看任何可能的蛛丝马迹。
那些人估计被锦扬他们带近城中了,地上星点有他们遗留的血迹,她仔细地在周边低头寻找,终于在一块草地上发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皮肤状薄片。
风芷凌取出一块手帕,将这块皮肤捡起来,在晨曦的金光下一照,确定了这是一块人皮。这块人皮比正常人的皮肤要更加苍白,边缘形状齐整,应该是被利刃划开的。
人皮的里侧极其干净,不沾一点血肉,完美的像一块被人打磨过的假皮。这应该不是那几个受害者的。
她想起锦扬说过他用剑刺伤过其中一个凶手,却未见凶手流血。看到这块皮,风芷凌突然有一个奇想。
猜测无用,她立即起身过了石桥,进了宁县城内。
“澜汐姑娘?”锦扬早晨起来洗漱完毕,刚好从房间下楼吃早饭,没想到风芷凌正坐在一楼大堂内吃东西。他主动走了过去,问道,“澜汐姑娘这么快就回来了?难道姑娘昨晚也住在此间客栈?”
“我刚来的。”风芷凌回答道,她从没有给锦扬解释过自己的真是姓名,因此他和蓝城奕一样,依然叫她澜汐。听他叫澜汐,让她总不自觉地想起了蓝城奕。
锦扬坐在风芷凌旁边,要了一份鳜鱼粥、四碟小菜、一笼蟹黄兜子、一碗鸡丝馄饨、一个千层油酥饼,又问风芷凌还需要吃什么,风芷凌一脸惊讶地摇摇头说自己差不多吃好了,锦扬憨笑,让小二去上菜。
“澜汐姑娘的手……”锦扬正欲关切地询问,低头瞥见了风芷凌垂在身旁的左手腕又渗出了血渍,便惊道,“怎么还在流血?”
“我刚才去见了那七个受害者,给他们喂了一点血。”风芷凌说道。
“澜汐姑娘善心,宁伤自己也要救陌生之人。不过……若是贺仙长知道,定是会心疼的。虽然姑娘的血能够救他们,但是,也要适度些。”锦扬道,“那澜汐姑娘是来找我的吗?
锦扬都看出澜渊对她不一般了。
风芷凌淡淡地笑了笑,算是回应,她道:“我向人打听到你在这里,便来寻你。我查过了 那四个凶手不是我的随从,应该是有人故意冒充他们行凶。”
“我打算今晚会一会他们。昨天晚上我和大师兄没有和他们打照面,他们应该不知道我们到了此地,对我们还没有防备,如无意外,今晚应该会继续杀人。你们追踪他们几晚,我想他们对你们并不忌惮,只要昨晚那七人跟之前的受害者一样按时死去,他们就不会察觉异样。为了以防万一,我已经给了那七个受害者假死药,让他们到时候假装死亡,把他们的假死的“尸体”停在义庄,让他们的家人不要声张。他们杀人并不想安安静静地杀,到时候我们就守株待兔,将他们拿下。”
“澜汐姑娘,都听你的。”锦扬说道。
“——这是我在现场找到的一片皮肤,你看看。”风芷凌掏出手帕打开,摆在了锦扬面前。
“现场还有发现?澜汐姑娘果然比我细心的多。”锦扬捏起皮肤看了看,搓了搓,道:“怎么这么光滑?看着像是……一块皮?什么的皮?”
“是人皮。”
“难道是人皮面具?”锦扬曾被巫白门的韩深关押过几年,见识或多少听说过不少奇怪的事情。
“嗯,我也这么想。”
这时小二将早点端了过来,锦扬放下了那块人皮,便直接拿起油酥饼就咬了一口。
“……你不洗洗手?”风芷凌忍不住问。
锦扬:“算了,不怕,我以前做红毛妖的时候,带血的生肉腐肉都吃过。”
风芷凌心想,这锦扬有时候挺有贵公子做派,比如住在宁县最高档的客栈里,早饭点了一堆这里最昂贵的招牌吃食,却用不介意用刚刚摸过人皮的手去拿吃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