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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白三露出狰狞之像,“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惹了谁!为了自己那点嗜好把全家命都送了,那是你自找的。但你别扯上我!我明明在万花楼门口做了标记,你的兵居然还敢进来抢人?”
“这不是听说万花楼里藏着一个极品嘛——”范直拉长声音。
“我不想跟你废话,”白三说,“今天我就是来带人的。何太尉吩咐过,人带不走,我就不用回去交差了,”他越说越愤怒,举起断手,上面装了一支锋利的铁钩,“老子拼着断了一只手,好不容易才让姓裴的相信了,你坏俺大事!”
范直一个武人,妥协起来竟然十足市井小商贩的油滑劲。“这样,”他嬉皮笑脸地说,“我的兵也不能白使。何太尉拨了你那么些银子,就分俺一些又如何?俺也不要你多的,三万两!只要三万两,巡城兵马司五千精骑就听你吩咐!最近乌里温人勒钱勒人,逼着官家刮干了库房都不够。这金山银山加美人就像河水一样往外淌啊。过手的都是朝中大佬,个个发了横财。咱是下面卖苦力的,看着何太尉搂银子,眼馋呐。”
“给你三个铜钱。”
房间里突然响起第三个人的声音,让白三和范直都吓了一跳。“谁?”两人一起回过头去,看见窗边的裴寂。白三瞬间惊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下道:“裴、裴……裴先生!”
“我以为你是尤二的儿子。后来我仔细回想了一下,尤二的确说过他只有媳妇和女儿。”
“……是何太尉的主意。他要我冒名顶替,想混到你身边套些消息。”
一刀闪过,白三人头落地。范直吓得瘫了,坐在地上两腿抽搐:“好汉、饶命!”
“人在哪?”
范直显然没回过神来:“人?什么人?”
刀光又一闪,范直掉了一只耳朵。“不许叫,叫出声来我就让你把耳朵吃下去,”裴寂平静地戳起那只耳朵,重复刚才的问题,“人在哪?”
“那个银头发的小娘?”
“在哪?交出来。”
“真不在我这,”范直哭丧着脸,“那小娘精明得很,发现我想抓她,不知道怎么人就没了。我在府里搜了好几遍,人影子都没看到。后来一个兵才说,好像看到她混上了去城外乌里温军营的马车。”
“去城外乌里温军营的马车?”
范直哭丧着脸:“乌里温人要一百万两黄金,三千美女。府库都搬空了也不够,又到城里各富商处抢了些。这些钱和人一半被朝中大佬们分了,一半送去城外。俺就是在下面跑腿卖苦力的,什么好处都没挣到。”
“所以你是真不知道她下落?”
“真不知道。”范直可怜地眨巴着小眼睛。
“那你就没用了。”
“什么!不——”
一刀挥出,人头飞起,裴寂凝视着刀刃上流下的血,心中的暴躁愈加狂烈。杀!他忽然有一种冲动,想要提剑直出长街,砍下每一个见到的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