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睡袍很长也很大,像是个长条筒把裘宝阳从头罩到脚,睡袍上还有顶毛绒绒的熊头连衣帽,而此刻那帽子正被裘宝阳顶在头上,厚厚的帽子下只露出一张写满郁闷忿懑的小脸。果然是裹在小熊睡袍里睡的啊,她听到干妈说,还以为裘宝阳的睡衣顶多就是有点小熊图案,没想到,噗!这简直就像是裹了张厚熊皮在身上嘛。她很想伸手去捏住裘宝阳那葱嫩的爪子问候句:“小熊你好。”不过,这时期的裘宝阳少招惹,惹不得啊,火药桶啊。
韦紫夕忍住笑,低头进门,换鞋,朝里面走去。
凸!姐有请你进来咩?裘宝阳悻悻地关上门,肚子疼得她连腰都直不起来,腿也发软,她也没那劲跟在韦紫夕身后去跟韦紫夕斗嘴皮子绊嘴,转身,直奔客厅沙发,要死不活地窝在沙发上,捂紧肚子继续蜷着。同样的生理痛,别人只痛一天,她要痛三天。别人只是点点痛,她要痛得死去活来,去医院检查了n多次,医生说没病。看中医,说她气血不通,开了中药,难吃得要死,还各种没效。
没一会儿,韦紫夕端着一杯热腾腾的红糖水出来递给裘宝阳。
裘宝阳看一眼,闷哼哼地说:“不渴。”
韦紫夕把红糖水搁在茶几上,又转身去厨房弄饭。电饭煲煮饭,再炒两三个菜,三四十分钟就弄好了,她出来时,见到红糖水一点没动地搁茶几上,已经凉了。裘宝阳不在客厅,她便去敲裘宝阳的门,喊道:“阿宝,吃饭了。”
裘宝阳没应,韦紫夕拧了下门柄,发现门没锁,便推门进去,看到被子中间高高的鼓起一团。她来到床前,俯下身子,见裘宝阳窝在被窝里,双眉紧蹙,略有些泛白的唇紧紧地抿着,一副虚弱的隐忍模样。“阿宝。”她低唤一声:“吃饭了。”
裘宝阳的嘴皮一动,轻轻地吐出满带情绪甚至有些呜咽腔的两个字:“不吃。”然后把身子蜷得更紧。
眼尖的韦紫夕看到裘宝阳的眼角有眼泪飞快的滚过,跟着裘宝阳就钻到了被子里,只露出帽子上的那小熊的脸正对着她。
干妈打电话的时候就跟她说过钱宝身体不舒服,可能会脾气特别大,孩子气特重,结果——还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呐!果然,公司的传闻是对的,在裘副总生理期期间,大家一定得避而远之。这会儿她忤在裘宝阳跟前,还真是手无策。好言哄着伺候着吧,人家正在闹情绪不理人,看样子好像还在委屈。她要是狠点儿吧,人都这样了,谁还狠得下心去凶她啊。得,那你自生自灭吧。韦紫夕肚子饿了,转身出去吃饭。
裘宝阳等韦紫夕出去了,把门关上了,她才摸来手机打电话给她妈,结果,关机。她妈和她爹在飞机上呢,能开机咩?裘宝阳郁闷兼委屈地撂了手机,又继续钻被窝。热水袋凉了,她妈不在,也没人给她换热的。她只得爬起来,自己把热水袋插上电烧热。
好饿啊。裘宝阳早上只吃了半碗粥,午饭没吃,肚子早空了。她等到热水袋热了,从卧室里探头出去,看到韦紫夕那女人正一个人坐在餐厅吃饭,悠哉得很呢!凭啥你在俺家吃饭,俺要饿着啊,不干,坚决不干。等热水袋热了,裘宝阳把热水袋装进身前那小熊睡袍的袋子里,朝餐厅挪去。
韦紫夕朝向她走来的裘宝阳一瞅,差点笑喷。裘宝阳那小熊睡袍前面腰腹位置处挂着类似袋鼠的育儿袋的大口袋,里面塞着一个胀鼓鼓的热水袋,伴随着那周身毛绒绒的小熊的步伐,正一摇一晃……
“唔!”韦紫夕赶紧扭过脸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她怕她再看下去会喷饭。可是,她还是好想问一句:“阿宝,你怎么由小熊变袋鼠了?”但她怕裘宝阳朝她丢筷子、丢碗,更怕裘宝阳用叉子戳她。
裘宝阳坐在桌子前,抬起手,把套在手上的小熊爪子手套扯下来,再挽起袖子去盛饭,一抬眼,就看到韦紫夕正埋头狂笑。“笑咩呀?”她问,抛个白眼过去。
韦紫夕一手紧捏筷子,一手捂住肚子,视线落在裘宝阳那卷起的袖子上,那袖子的顶端,挂着的是与袖子连在一起的小熊爪子手套啊!哈哈哈哈!副总裁啊,技术总监啊,在家里就这模样!整个冬天,每晚都是穿成这样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