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你是出于好心,我留你条命。”巴尔扎克一手扶着额头,另一只手朝黑西服们摆了摆手,“带走吧,关起来,他的家人也控制起来,没我的命令谁都不能见。”
“是。”两个黑西服答应一声,架着法务部长离开。
“唉……”望着法务部长沧桑的背影,巴尔扎克黯然长叹。
事情就这么结束了,本来巴尔扎克是如此想的,他却根本不知道一切的进展都在敌人计划之中,他甚至不知道敌对势力已经参与进了这件事,后知后觉的结果就是处处受制于人。
两天之后,公用网络上突然爆出了法务部长在老书记家门口拦截逮捕前警察部长的实时录像,随后法务部长已经被政府“处理”的谣言又传得满城风雨,新巴黎方面虽然对这些传闻进行了严格的信息管控。然而事态已经远不是报道管制就能解决,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只要消息已经对民间泄露就算不通过网络流言也照样会通过口口相传的方式扩散,政府的刻意遮掩只会让民众更加坐实流言的真实性,本来就对这件事的处理抱有怨气的民众的怒气一下子爆发开来。
法务部长被秘密逮捕才三天,法务部和本该关押前警察部长的监狱就被成千上万的抗议群众围了个水泄不通,带头起事的正是之前因为警察方面不当处理导致死伤的受害者家属,这些人手上举着各种各样的抗议标语大声呼喊,要求政府公正处理前警察部长并释放已经被逮捕的法务部长。
“……人群还没驱散吗?”当然抗议并不只局限于这两处地方,事实上就连巴尔扎克的办公地也遭到了抗议群众的包围,警察和军人艰难地维持着秩序不让平民冲入管制区内,然而随着人群越聚越多场面已经趋近失控。
“您不允许军警采取暴力手段,我们人数不够啊。”巴尔扎克的警卫长苦着脸回答。
“啧!”巴尔扎克恼怒地砸着舌头,现在的他进退两难,要说批准军警暴力应对的话,肯定会酿成比前警察部长惹出来那次更大的流血冲突,可不采取强硬手段抗议人群只会越来越多,政府机关和社会机能迟早会被滚雪球般扩大的抗议活动给瘫痪掉。
就在巴尔扎克愁眉苦脸的时候,头顶传出了直升机降落的声音,现在这里想要进出只能走天上了。
“谁来了?”巴尔扎克一愣。
“我这就去看。”警卫长连忙推门出去想看情况,却见老书记带着几个安全局的黑西服从走廊里转了出来。
“您怎么来了?”巴尔扎克赶紧站起身去主动迎接。
“你还有脸问?”老书记臭着一张脸,“这出闹剧你打算拖到什么时候解决?我现在连家都回不去了,到你这儿来是避难的!”
巴尔扎克只感觉胃里面一阵绞痛,这哪是避难来了,明显是给自己施加压力来了,老书记作为这场超级丑闻的核心人物在民间已经跟过街老鼠差不多,大概是他觉得巴尔扎克想借用民意打压政治局的声望才会气势汹汹地找上门来吧。
“我不是不想解决,我是没办法解决啊!”巴尔扎克只能对老书记叫苦,他说的也是实话,如果他打算跟政治局真刀真枪来一场,当初就不会用秘密逮捕法务部长的手段息事宁人了。
“没法解决?”老书记只是冷笑,“有什么没法解决的?不过一群被煽动的暴民而已,你解除对军警的限制让他们主动出击维持秩序,一帮手无寸铁的家伙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这……”巴尔扎克回不上话,如果真照这么来成千上万的人会在冲突中伤亡,搞不好新巴黎行星上当时就会爆发革命。
“没出息的东西,你要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就由我来替你下。”老书记轻蔑地瞥了一眼巴尔扎克,朝身后的黑西服使了个眼色。
那黑西服点点头,也不知道在随身麦克里面说了点什么。
外面响起了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