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杯子的噪音连成了片,人们争先恐后地干尽杯中酒追随到了刘雨泽的身后,所有能抄起来的家伙事,钢管铁棍凳子腿全成了他们手中的武器。
“哼,这才像是高昌男儿的样子!”这混乱又有点好笑的场面让刘雨泽欣慰一笑,他拔出手枪第一个走出了酒吧大门。
照理来说,这样一伙古怪的武装集团一定是治安警察首先要针对的对象,然而接收到命令在街边严阵以待的警察们却怎么都不愿意听从长官“全都抓起来”的命令。因为他们看到这股人流正在越聚越大越聚越多,其中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朋友,甚至有自己的爱人,最后连他们的同事也三三两两地摔掉警察帽加入了这场“武装游行队伍”之中。
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
“军队呢?!军队怎么还没有到?”警察局长气急败坏地冲着电话筒怒吼,属下的警察们不肯对父老乡亲开枪,他能指望的就只有从别处调集来的军队力量了。
“局长,军队到了!但是……”这时一个小警员跌跌撞撞地跑进办公室来通报情况。
“终于到了吗,太好了!”然而局长根本就没听得进去那声“但是”,他一把推开表情明显不怎么好看的警员慌慌张张跑下楼去想让自己最先得到军队的保护,因为他现在已经根本就不相信自己那些属下的忠诚心了。
然而在警局门前等待他的确实荷枪实弹指着门口的军人们和茫然不知所措的属下警员。
“这、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军人要用枪对着我们?!”局长愣在原地好一会,突然扯过身边一名下属歇斯底里地质问道。
“您问我也……”警员跟他的上司一样满头雾水。
“嗯,看来你们的首长也出来了,那我就把话说得清楚一点。”正这个时候一名指挥官模样的千骑长站出来解答了局长的疑惑,“所有治安警察都听着!老子还有老子的兵现在不跟拿赫干了,话说回来新高昌本来就是我们的土地,凭什么让拿赫那个外来的狗杂种踩着我们的脑袋指手画脚?从现在开始老子的兵只为了新高昌而战,你们要是识相就马上放下武器,不然别怪弟兄们不讲旧日情面!”
“你这是叛国!”局长属于拿赫那边的死硬分子这些年来不知道镇压了多少反抗拿赫的人,也正因为如此他很清楚自己绝对不可能被另一边包容。
“哈,叛国?”千骑长听得噗呲一声乐了,“谁的国啊,拿赫的?他有何德何能当老子的国君?来来来你说说看,你要是能讲出来一条老子任你处置。”
“这、这个……”局长本来还想说点什么来挽回军心,可这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一条都讲不出来——能力、道德、法理,甚至连最无所谓的血统上拿赫都没有能被称为国君的资格,换句话说没了手上拿来镇压百姓的军队他又算个什么呢?
“……局长。”局长在发愣的当口,被他拉住那个警员狠狠一把推开了他,被推了个踉跄的局长惊觉过来,他赫然发现自己周围已经没有一个人站在他的身边,警员们互相看了看,都默契地朝着他举起了枪口。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自卫本能让局长拔出了腰间的配枪,他胡乱挥舞着手中那把处决过无数人如今却再也没有威慑力的可怜武器,都不知道该把它指向谁才好。
“兄弟们,这么干就对了。这小子我让给你们,这王八羔子人模狗样骑在你们头上那么多年,怎么处理你们自己想吧。”眼看着局长已经被自己的属下放弃,千骑长端起肩膀一副作壁上观的表情笑道。
“噗!噗噗噗!”下一秒钟,从多个角度射出来的高斯弹将那个曾经被整座城市恐惧的男人打成了蜂窝煤。
就在局长瞪着眼睛倒在地上的时候,街道的远处走来了一群男女老少职业各异,手上拿着千奇百怪“武器”的队伍。
“马千骑,武器准备好了吗?”走在人群最前头的刘雨泽示意人群停下脚步,自己一人来到军队前面问道。
“当然早就预备好了,新高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枪。”马姓千骑侧过头看向刘雨泽身后那嘈杂混乱的人群,“话说回来刘百长,这些算是你的兵?”
“怎么样,不错吧?”刘雨泽满脸的骄傲。
“哈哈哈,是不错,尤其是眼神不错。”马千骑当即大笑起来,“老刘,跟他们一起把属于咱们的东西夺回来吧。”
“啊,当然了。”刘雨泽也回头看向那些追随自己的人,重重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