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又怎么会在一时半会之间弄清楚呢?”这话回答得到是干脆直接,酒疯子又是一碗烈酒下了肚,而那手,又缓缓的拿着酒坛,满满的倒上了一碗,他的神情就和先前一般,就仿若寒潭衣这话,丝毫没有出乎他的意料一般:“你倒是很坦率,说吧,你这一次来找我,到底想要我做些什么,总不会只是要和我告别这般简单,先说好,我酒疯子虽然糊涂,可不傻,你若是想要让人我去拿天香楼,找那个什么水玲珑亦或是秋十三娘的,我可不去,虽然是两个娘们,但她们要是发起火来,我可招架不住,到时候若是被撕成了碎片,想来你这个做朋友的,也是于心不忍!”
说道这儿的时候,酒疯子一下子端起那酒碗,递了过来,既然是朋友嘛,这样的举动,那也显得再正常不过了,寒潭衣并没有去接,而是用那手,缓缓的将那酒碗压到了桌面之上,两人虽然都算不得绝顶的高手,但那酒碗无论递过来还是压下去,那酒都没有晃动半分,这一来,酒疯子的脸上似乎有些诧异的味道,他有些不解对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嫌弃,以前又不是没有用过同一个碗,而这一刻,寒潭衣的目光,又转向了店门口,老头子依旧斜靠着墙角,从始至终,他都是个局外人:“我的确有些不忍,但今儿个还是得劳烦你去一趟天香楼,这柄青鸿,你替我带了过去,转交给他,而我呢,今晚就要离开朔州城,此番前去,凶多吉少,也不知道能不能够活着回来,他日若是侥幸,还能得了一线生机,再回来和朋友你喝个痛快也不迟!”
话语说道这儿,寒潭衣也没有去等酒疯子同意不同意,那身形就已经站了起来,有种想要往外走的举动,他的动作并不是很快,很显然,这内心中应该还有一丝的犹豫没有完全放开,看着他缓缓而去的背影,酒疯子又端起那桌面上的酒碗,虽然酒水清澈,但由于光亮过于昏暗的缘故,到底是没能够将他的影子映照出来,又或许是因为那油灯被对方的身躯微微挡住的缘故,连带着他所在的位置都有些黑暗的味道,当然了,那酒碗只是放到了嘴边,却并没有喝的意思,似乎有个停顿的姿态,就这般的僵持着,任由寒潭衣的身子,快要走出店门的时候,酒疯子才开口说道:“她既然能够找到你一次,就自然能够找到你第二次,三年的时间都不能让她放弃,你觉得她会彻底的忘记吗,既然注定是要被找到的,你又何必这般的躲着她呢,你既然打算回中原去面对曾经的一切,为什么就不能将她一起面对了呢?”
这句话一出口,寒潭衣的身形明显的顿了一下,他的心思,就恍若被酒疯子说中了一般,的确,面对着水玲珑的时候,他是有些想要去逃避的味道,她毕竟是蓝莲教的人,就冲着这样的身份,他和她就只可能是陌路,毕竟这一生这一世所接受到的教育,就是和魔教势不两立,这种认知已经深埋进了他的骨子里,想要改变,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所以很快,他又继续向前迈进了步,出门,向前,那身形就有消失在黑暗之中的意味。
“人就若那剑一般,两面皆是刃口,若是以一面对着他人,那另一面就只能对着自己,伤了别人又伤了自己,那可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还是刺出去比较好,至少剑尖朝向别人的时候,自己用不着疼,可叹这世间人啊,怎么也看不同这一点,倒不如我老头子看得分明,弄得清楚,酒疯子,你说是吧?”这一刻,他的身后,突然有这样的一个声音传了来,说得不快的同时,而且有些苍老细弱之感,但韩潭衣还是能够听得异常的清楚,只觉得对方有些自言自语的姿态,却又仿若是向他在说的那一般,一个人,能有这般的感触,直觉告诉自己,他的过去,一定也不简单!而这一刻,酒疯子却似乎很配合,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样的一副表情,可那语调之中,却是满满的调侃姿态:“可偏偏有些人啊,并不是把这剑尖剑刃的朝向别人,他偏偏喜欢把剑柄递了出去,将这剑尖对着自己,老人家,你说这样的举动,他是真善良呢,还是假虚伪呀,酒疯子我怎么就看不明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