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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远侯算计那么隐秘的事情,怎么会让丫鬟知道?”
季徐行道:“夫人这倒是不必怀疑。因为罗裳掐尖要强,始终觉得自己不比两个兄长差。那个丫鬟,是她安插在威远侯身边的,唯恐她自己被落下什么。”
柳云眠不知道该如何评价这个蠢货。
“走,赶紧走!”韩平川道,“云州是他们的地盘,咱们寡不敌众。”
“好,一起去找侯爷。”柳云眠当机立断。
韩平川:“……回京城!”
“不,去找侯爷。”柳云眠沉声道,“另外,还得派人去接应王霜!”
不管陆辞是否出事,柳云眠都清楚,他的任务是赢下这场硬仗。
他现在出事了,自己就是再悲伤,也不能忘记他的初衷。
她自己替他完成使命!
陆辞在,她可以咸鱼,可以废柴。
但是陆辞倒下了,她就是陆辞。
没有时间给他们犹豫和相互说服,众人立刻准备逃离。
柳云眠让季徐行一起离开。
季徐行却没有答应。
“夫人,你们快走,给我留几个人,有什么最新消息,确保可以传给您。”
他要留下来,帮他们打听消息。
万一柳云眠一行没有逃出去,落入威远侯手中,他也可以想办法营救。
倘若跟他们一起走,再出事,他到时候就无能为力了。
柳云眠给了他一个不一样的人生,他要用自己的方式报答他。
柳云眠却道:“你留下来也很难打听到消息,罗裳不是都回娘家了吗?”
“她娘家不愿意收留她。而且,季府现在还是安全的,威远侯现在没有精力和季府为难。夫人,不要再耽搁,这个给您——”
他交给柳云眠的,是罗裳出城的令牌。
柳云眠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的时候。
所以她没有多劝,只道一声“保重”,然后就令人去找衣裳。
——去找威远侯府侍卫的衣裳!
磨刀不误砍柴工。
他们那么多人,不可能光明正大就出了城。
柳云眠本来就在考虑如何乔装打扮,分批出城,现在季徐行送来了罗裳的令牌,她就打算坐在马车里,假扮罗裳带人出城。
雪仪道:“夫人,奴婢去!”
“好,去吧,小心。”
雪仪带着十几个好手,直接潜入了威远侯府侍卫营,从里面偷了几百套衣裳出来,没有惊动任何人。
暮色渐渐笼罩下来,守城的士兵正说笑着准备关城门,忽然就见烟尘滚滚,一大队人马要出城。
“是哪位将军要出城?”士兵看着他们身上的衣裳,也不敢造次,客气地问道。
“瞎了你们的狗眼,滚开。”
里面传来一个暴躁的女声,随后一块令牌被扔了出来。
士兵看到令牌上的“罗裳”二字——那是罗裳特意给自己定做的,要的就是与众不同的待遇,像拿到了烫手山芋一般,立刻恭恭敬敬地把令牌还回去道:“原来是您,有请,有请——把城门开大,恭送罗姑娘出城。”
等人马都离开之后,旁边的人还说:“她不是都嫁人了吗?怎么还姑娘姑娘的?”
士兵得意道:“一看你就是不懂事的,她嫁了个瞎子,最忌讳别人提起这个。这位姑奶奶呀,谁都惹不起,以后跟我学着点,机灵点,要不早晚得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