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部员外郎张家的四公子,更新?.”韩齐海面色平静,语气清冷,可说出的事儿却是无比的震惊。
听了这话,韩齐山再出尘也免不了心下一惊,可虽是惊了,他面上的神情却还是没有多大波澜,看向韩齐海的目光依然是淡淡的:“可知何人所为?”
“现下还没有定论,龙行卫的人正在彻查。”韩齐海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公事公办的回道,“猜度着应是龙行卫内部纷争,不知因何的扯上了无法得罪的外人,这才招来了杀身之祸。呵呵,外人不知张家庶出的四公子早已投身龙行卫,可龙行卫内部却有不少人是清楚得很的。”
“这次彻查,龙行卫是何人领头?”
韩齐海一笑,取过茶杯轻啜了一口:“指挥使殷学正。”
韩齐山眉头轻扬:“殷指挥亲自出马,看来龙行卫这次是真被触到正头上了。”
韩齐海点点头,放下茶杯眸光转向窗外,顿了片刻,收起了笑容正色道:“只不巧的是,那天柳姑娘正好去了镇国公府上,还很不小心的撞上了张四公子被杀现场。”
韩齐山无奈摇头:“又碰上事了啊,柳姑娘这才来京几日!”
韩齐海亦忍不住的苦笑轻叹:“柳姑娘的气运一向不凡,本不应惊奇,只这次的事儿棘手了些。”
“这次又如何了?”韩齐山扬眉问道。
韩齐海摇头叹道:“很不巧的,殷学正在当日就到了镇国公府上,不知怎的就看上了柳姑娘。”
“哦,能入殷指挥使眼的人,柳姑娘这次的机缘可不小。”韩齐山笑道。
韩齐海却笑不出来:“机缘是不错,却只怕圣上听闻此事后,会更不高兴了。”
韩齐山明了的点点头:“也是,如今的龙行卫早已自成一体,就连太后都难以辖制,是京中一股不小的力量,各方都在拉拢。柳姑娘身在其中,我们也无力插手,一切都得凭她自身了。”
韩齐海苦笑着又是一声轻叹:“幸而事前为防万一,我们给柳姑娘做足了安排。”
“这次是龙行卫,他们查不出吗?”
“不怕。”韩齐海自信道,“柳姑娘这备用身份是寄幽亲自去办的,极是周秘。龙行卫再能,一时半会也不可能查出什么来。”
“这就好。”韩齐山点点头,许震晟的妻子正是太阴教出身,再有他韩二少奶奶的娘家,宝运银号金家,与太阴教有着千丝万缕、扯也扯不清的关系。这事即是许震晟亲办,那必然没什么问题,一时半会还真不用担心龙行卫去查。
两人正说着,房门突的轻被扣响。
随着韩齐海的一声进来,推门而入的是他亲管的消息门的一个责事。
来人先向韩齐山躬身行了一礼,才走至韩齐海跟前,躬身双手过头,呈上一竹子做的简筒。
韩齐海接过简筒,只上下看了一眼,也不多话,就挥手让那人退了下去。韩齐山则轻摇轮椅,转自另一桌前,重又亲手沏起了茶来。
待韩齐山的茶重新沏好,韩齐海已看完简筒内的消息,放下简筒,有些无奈的揉起了眉心。
韩齐山见状却不急问,而是摇回转椅给他递来一杯清茶。
韩齐海接过茶,轻啜了一口,半晌才轻声一叹,道:“大运河淮扬段,四日前又接连覆了三船,是长江运往上京的茶布官船。”
韩齐山听闻眉间不由的一拧:“记得上回可是二月时覆的,是往南运的皮货官船?”
“是,”韩齐海点头苦笑:“上回也是覆了三船,只不过四个月时间,还是在运河段,又覆三船,这漕运的水,是愈来愈深了。”
韩齐山点头:“不过水愈深愈好网鱼。”
韩齐海眉头一挑:“二哥是以为……”
韩齐山眉间轻扬,却是笑道:“覆船虽频,好在正常的漕运并未受阻。”
韩齐海可不乐观,摇头轻叹:“只是暂未受阻吧了,却不知还能顺到几时?”
京郊的山坡小屋,真可谓明亮又清雅,只屋内所议之事却并不让人怡然。
不说韩这边,却说这时的柳双离,并不知距她只几十里外的小屋里,正议论着与她极相关的话题,这时的她正立在一个让人极度压抑的地方。
初一踏入,她就不喜欢这间小屋,十分的不喜欢。
沉闷的屋内,紧闭的窗户,幽暗的烛光,再有不知从何处吹入的冷风,凡此种种,即便外边日头正盛,春光再灿烂,这屋里也昏暗得没有一丝生气。
悬于黑砖墙上的两盏烛灯,微弱得随时有熄灭的可能,若非得要有一点光线才能在这屋中办事,只怕连这两盏微弱的烛灯也不会被留在此处。
这是龙行卫镇抚司衙门外院内堂左边上的一间小屋,是龙行卫初审问题人物的一个小小的地方。
这般密不透风又昏暗无比的地方,无需多做什么,就可把心神不定的人给吓个半死。
龙行卫真是好手段!
“不喜欢这里?”
很直接的问题,柳双离看向问话的男子,她是直到走进这屋子的一刻钟前,才从他的手下那得知,这人是龙行卫正三品指挥史,名叫殷学正。
虽叫学正,人却一点都不正。
他在龙行卫的实权仅次于从二品的都督,可谓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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