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过,一只脚已踏出洞口的两名蒙人,张大着嘴一脸惊恐的顿住。
看去,两名蒙人胸口不知何时,各被一把刀刺破。而他们的跟前,也在那一刻,各立着一个人。
“李大哥,还有,许大哥。”柳双离一脸惊喜的大叫道。
相反的,男孩见此,非但没有开心,反是沉下了脸来。
李超雄和许震晟向两个孩子点点头,抽出带血的大刀,推倒已经断气的两个蒙人,抹净大刀归还刀鞘。
“你们又是什么人?”关尽重一脸疑惑的寻问着,瞧向两个新冒出来的男子,又赞道,“身手不错。”
许震晟和李超雄却是拂手抱拳,恭敬的向老人行了一礼:“关将军好。”
关尽重微蹙双眉,愣了一下,才道:“我休再是什么将军,你们也少跟我行这礼。”
许震晟微微一笑,道:“自五年前大同一难后,关将军就失了踪迹。外人各样的传言,多说将军是畏罪潜逃。可我们家公子不信,四处着人打探将军的下落,却始终寻而不着,心感失望。今日得见将军,终解心中之愿。”
关尽重一愣:“你们家公子,是谁?”
“我家公子姓韩。”
“韩?”关尽重眉头一紧,“永定韩侯?”
“是!”
“两位壮士是?”
“晚辈许震晟。”
“晚辈李超雄。”
许震晟和李超雄分别答道。
关尽重点点头:“许震晟?嗯,听说是韩侯府上第一勇士啊。”
“不敢当。”许震晟低头回道。
关尽重觑眼淡笑,目光扫向两个孩子:“这两个娃儿又是?”
“是我家公子的贵客。”许震晟回道。
关尽重的目光定在了男孩秦思扬身上,凝视良久,终是长叹一声,没有言语。
许震晟静静瞧着,片刻后才试着寻问道:“关将军是否是想起了自己的孩子?”
关尽重仰头长叹,眸中闪动着泪光。
“关将军人到老年才得一子,将军夫人还因此难产而亡。本就是喜忧参半,不想,关公子长到十一岁时,大同又逢此一难,关公子最终命丧此劫。实为人生一大憾事。关将军遭此打击,神志失常也可理解。”
关尽重身子一凛,转过头来紧盯着许震晟,沉声道:“壮士如此列说本人往事,不知道有何指教?”
许震晟微一沉吟,道:“不敢,只是想请将军放宽心来吧了。”
“放宽心?”老人突的哈哈一笑,良久止住笑声,凄然说道:“妹子去了,新儿也去了,我――我――大同城门失守,这都是我的责任,是我的责任。”
许震晟紧颦双眉:“因此,关将军就要把自己困在这洞里吗?”
“这洞?“老人眉头一凝,环顾地洞,“我初来时并不是这样的。”
“哦,那是哪样的?”许震晟追问道。
关尽重略一思付,转而问道:“现在是哪年?”
“庆阳十一年。”
“十一年?”关尽重微一变色,“竟是十一年了。”
“关将军以为是哪年?”
关尽重呢喃道:“我初进洞来是七年,怎么,一觉醒来,竟过去了四年。”
“将军也不必自忧。”许震晟劝慰道。
关尽重又盯向众人:“如今天下如何?”
“圣上依然专横自弊,天下暴乱频生。”许震晟蹙眉答道。
关尽重微一叹息:“还是如此啊。”
许震晟微低下了头。
关尽重又是一叹,看向两个孩子,转为和善的笑容,道:“适才娃儿叫过我大哥,那么,你们可否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柳双离微一愣神,吐舌答道:“是大哥一直叫我妹子,所以我才叫你大哥的了。其实,我没想越辈了。”
关尽重轻声一笑:“两位娃儿即是韩侯府上的贵客,叫我一声大哥也未偿不可,没什么越辈的。论北境守将辈分来说,我本也是永定韩侯的晚辈。”
“啊,是吗?”
关尽重又是一笑:“我是永乐二年才中的武举,自比韩侯晚了。”
“哦,这样啊,那――”
“妹子还是叫我大哥吧,有你这样一个妹子,也是大哥人生中的一大幸事。”老人笑道,“我多少也记起了之前的事,记得妹子一直很照顾我这老头啊。”
“这――也没什么了。”柳双离腼腆的笑着。
关尽重但笑,看了眼一直无多大表情,静默一旁的男孩秦思扬,又是一叹。转向许震晟这一面,又问道:“即是如此,两位壮士,不知下去有何指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