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还真得多长点心眼啊!
“令和不行。”冯轩明摇了摇头,叹道:“令和的武功路数只适合暗杀,不适合正面对敌。说实话,冯氏年青一辈里,唯有一人有把握,可已被招去广州。大哥这次随心而为,真是闯了大祸,此间事了,我还得好好谋划如何善后。”
又拿冯轩朗当借口,鱼叉却已有了一定的免疫能力,仍不松口:“既然如此,不比就行了嘛,为什么一定要打呢?”
为了说服鱼叉,冯轩明只好耐着性子解释:“符那浑是聪明人,我并不想换他。和聪明人合作有个好处,就是你能猜到他想要干什么,他的底线在哪里。换个蠢的人就不一样了,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为点鸡毛蒜皮的事突破底线,无所顾忌。”
鱼叉并不插话,继续听着冯轩明道:“我前面这么做,就是要告诉他我的底线在哪里。符那浑密谋起事很多年了,却一直没动,这些我都一清二楚,因为他是聪明人,知道后果是什么。”
敲了敲桌子,冯轩明看着鱼叉问道:“各地土官闹事,有的下场很惨,家破人亡,身死族灭;有的却越闹得到的好处越多,官也越闹越大。你知道其中的诀窍在哪吗?”
鱼叉摇头以对。这倒不是敷衍,这些东西实在不是他平时涉猎的范围。
冯轩明似乎也忘了外面还有十几个峒主等着求见,打开话匣子,不厌其烦地讲述其中的关节。
“聪明的土官,闹事前考虑的第一件事,便是如何得到求和的机会。傻子都明白,凭他们那点力量,怎么可能是朝廷的对手。闹,只是为了得到更好的待遇而已。”
“可朝廷是要面子的,不可能一闹就哄。先肯定是一顿板子,捱得过的,才会许和。捱不过,一板子拍死就拍死了。所以但凡起事者,首先就要考虑扛不扛得住第一轮的剿杀。”
“第一轮交锋表现越出色,朝廷第二轮的成本越大,求和才越有可能,得到的好处也越大。黎族要起事,第一轮板子必然是由冯家来打,捱不捱得过,就看冯家的意思了。”
居然是这么一回事。鱼叉算是开了眼界,他之前总以为各地闹事,总是被逼到了绝境,从未想过有时仅仅是为了贪欲。
怪不得冯轩明敢如此怠慢符那浑,因为冯家直接控制着他起事后事态的走向。只要冯家不同意,符那浑就不敢闹,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捱不住冯家的全力围剿。
听话就罢了,不听话,大不了换个听话的来当族长。这才是冯轩明向他传递的真实消息。
虽然明白了一些其中的关节,鱼叉却仍有些不解:“可我仍看不出这场比武有何必要?”
冯轩明手指继续在桌上敲着,似乎有些无奈:“符那浑已经老了,他若不闹点事情,连族长都坐不稳。若我不支持他一下,等不到我动手,他自己就倒了。符南蛇却不是个聪明人,冲动、暴虐、意气用事,一切寻求以武力解决。”
“是想让我挫挫他的锐气?”鱼叉终于明白过来,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既然明叔对这人不满意,换一个不就好了吗?”
虽然事前已经知道自己和冯轩明之间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可却不是现在这么一回事。对付范柳,那是他心甘情愿的事,就算被利用也认了。
可因此就要与符南蛇打个你死我活,这算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