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的阴文缓缓的转到着,形成了一个犹如新月大陆埃博拉文明中的古老计时器的图案,在月光下闪耀着鬼蜮气息的符文璀璨生辉,强烈的对比下,很容易就让人把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那些光亮组成的五脚半人马恶魔图纹上,当埃尔兰虔诚崇敬的目光仰望着他的头顶时,仿佛那就是桫椤圣殿七十二柱魔神的第十魔神布埃尔降临。
埃尔兰垂下头颅,轻蔑地看着陆斯恩,伸出双手,手指上生长出尖锐的利爪,闪烁的寒光似乎能够撕裂一切。
"以赛亚说,这从以东的埃博拉之地走来,穿着红色衣服,装扮华美,能力广大,大步行走的是谁呢?就是我,是凭公义说哈,以大能施行拯救。"陆斯恩露出凝重的神色,他习惯性地投入了一个面对强大到无法揣测的对手,而谨慎对敌的角色之中,吟唱着神术中的经文。
绝大多数神术都能够默发,但默发之后的威力会有所降低,为了表示他对布埃尔力量的持重态度,陆斯恩将这个神术的力量发挥到了最大。
一道圣光从天而降,照耀着整个墓地,圣光中身穿红色华美神袍的圣者怒目扬须,做大威能威慑状,举手,顿足,仿如实质的巨大脚印落在埃尔兰头顶的阴文圆轮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激荡的阴文圆轮下的埃尔文身体随之一颤一颤,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被这位看不通透似虚无,似实质的圣者踏破。
埃尔文却没有露出半丝慌张之色,似乎完全不担心,反而用嘲讽的眼神漠视着陆斯恩的表演。
陆斯恩似乎无力支撑这个看似威力极强的神术,红袍圣者几个顿足之下,力道越来越轻,身影愈发淡薄,在陆斯恩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红袍圣者最后的一顿足居然没有让阴文圆轮产生半点颤动,那高大如山的身影也随之消失在空气中。
埃尔文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在魔神布埃尔殿下的领域之中,无人能够抵抗他的威能...无人能够抗拒我。"
埃尔文背后的翅膀收敛,身体渐渐变得虚无,最后整个身影都隐入了夜色之中。
陆斯恩站在一块墓碑上,闭着眼睛,等着埃尔文的攻击。
一道炙热之气如流光般从虚空中刺出来,陆斯恩的身形一闪,埃尔文的长刀在他的脸侧擦过,一根发丝被长刀的火焰烧成了焦炭。
埃尔文怪笑一声,又隐入了虚空之中。
"这就是布埃尔的领域?你太小看布埃尔了,也太把这种秘术当回事了。"陆斯恩非常遗憾地道。
虚空中的埃尔文一怔,却依然发动了第二次攻击,在陆斯恩的背后此处,意图刺穿陆斯恩的胸膛。
两根手指从极其诡异的角度出现,捏住了流淌着熔岩火焰的长刀。
陆斯恩的手指,拥有最神奇的创造能力,在他触碰的范围中,只要不超出他的力量和他的身体承受能力,他可以改变一切。
点点绿色液体在陆斯恩的手指间染上了长刀,以摧枯拉朽之势腐蚀着长刀,埃尔兰惊恐地看着他的长刀,却无论如何用力,也无法摆脱那两根死死地钳住长刀的手指。
"我以桫椤圣殿主人之名,命令布埃尔的领域消失。"陆斯恩望着墓地天空上那五脚半人马恶魔说道。
埃尔兰不由自主地抬头看去,只见那阴文圆轮已经停止了转动,恍惚间就消失在空气中,月光如纱织淌水,星河蔓延如蛇,仿佛那无限威能的布埃尔领域从来不曾存在。
埃尔兰还来不及感受那种在领域内无所不能的力量,只觉得一阵酸麻的感觉从手掌处传来,随即是伴随着焦臭味道的剧痛,那绿色的液体将长刀腐蚀之后,顺着埃尔兰的手指腐蚀着他的身体,而埃尔兰居然毫无挣扎的能力。
"你...你..."埃尔兰来不及说出口,嘴唇已经化成了焦炭,他瞪大着眼睛,那泛白的眼神里满是惊恐,世界上还有比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死去更恐怖的事情吗?
"我给过你机会。"陆斯恩十分遗憾。
片刻之后,埃尔兰已经成为了一具黑色的焦炭雕像,他依然没有死去,只剩下两只眼珠充满着怨恨地瞪着陆斯恩。
陆斯恩抬起手杖,在埃尔兰的头顶轻轻一敲。
"咔嚓"
一条裂痕在埃尔兰的头顶裂开,裂痕渐渐分裂出更多细碎的裂痕,随即整个身体崩裂成碎块,掉落在地上。
从此再也不曾有一个以第六阶名称取名的恶魔存在。
从埃尔兰开始发起攻击到他施展秘术领域,再到陆斯恩将他抹掉,不过是片刻的时间,不远处躲在石碑之后的加斯东,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甚至忘记了逃跑。
刚才这一幕,他永远也无法忘记,当陆斯恩依然露出温和的笑容面对他时,加斯东的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上。
加斯东以为陆斯恩只是烈金雷诺特家族的一个侍从官,剑术不错,因为出身欧德修凡克家族,学习到了纯正的神威权能,所以能够瞬间击垮马歇尔。
当陆斯恩轻松地应付完埃尔兰之后,加斯东才体会到,陆斯恩使用的绝不是人类可以掌握的力量,远远地超出埃尔兰的力量,这意味着什么?
加斯东失去了逃跑的勇气,跪倒在地上,哀怜地看着陆斯恩,前一刻他还在遗憾不能放陆斯恩一条生路,现在他也非常希望陆斯恩不要有这样的遗憾。
陆斯恩走过去,轻轻地拍了拍加斯东的脑袋,笑道:"我不会杀你。我还没有弄清楚我的礼物是什么..."
"礼物..."加斯东茫然不知所措,他不明白陆斯恩说的什么意思。
"看来你不知道,我只好继续等待了。"
陆斯恩掏出怀表,他今天将这个动作做了许多次,事实上不用怀表他也能知道时间,只是这样做更符合一个绅士的身份和姿态。
他站在墓地沐浴着月光,他的身旁跪着不敢发出半点声响的加斯东,加斯东生怕会发出一点声响就会提醒陆斯恩杀掉他,加斯东在指望着陆斯恩就这么站着,把加斯东遗忘。
没有让陆斯恩等待太久,蒙马特墓地的墓门发出咯吱声,走进来两个高大的身影。
阿诺德兄弟。
"陆斯恩大人。"阿诺德兄弟看了一眼加斯东,在这里见到陆斯恩,并没有露出一丝意外,似乎他们早就知道陆斯恩会在这里。
"人交给你们了,圣伯多禄教廷潜伏在伦德贵族圈子里的棋子,你们应该早就知道了吧?"陆斯恩问道。
大阿诺德摇了摇头,"夫人只是通知我们来到这里,让我们接受你的调遣。"
"好吧,把这个名叫加斯东的人,送到警务局...这个人即使在伦德有些势力,但是在现在这时候,没有谁敢为一个威胁到圣格吉尔教廷建立的间谍出头。"陆斯恩望着小阿诺德,"夫人没有别的吩咐了?"
小阿诺德将一个有封条缝合的红色绒布小盒交给陆斯恩,"这是夫人让我们转交给你的。"
陆斯恩拿着小盒,离开了墓地,在冷清的小路上,身旁是斑驳如鬼影的树枝,看着阿诺德兄弟将加斯东捆在马背上疾驰而去,陆斯恩这才打开了盒子。
里边果然没有所谓的礼物,克莉丝汀夫人并没有让阿诺德兄弟转交礼物。
盒子里有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个名字,"加斯东VGV雅兰斯",还有一把系着"7"牌号的钥匙。
又是一把钥匙,陆斯恩有些无奈,然后他才注意到纸条上的名字,这时候他终于明白克莉丝汀夫人所谓的礼物是什么了。
陆斯恩曾经答应过雅兰斯夫人,让她去掉这个雅兰斯的姓氏头衔,他的意思很简单,就是在伦德的贵族中抹去雅兰斯这个姓氏。
加斯东居然就是雅兰斯家族的人,牵扯到国家利益和宗教圣战之中,雅兰斯家族这种虽然有一定势力,但绝非扎根帝国的大族的二流家族,只怕会就这样结束他们的贵族历史,就算不是全族被诛杀下狱,也少不得沦落成平民,这样的家族自然再也无力约束着玛吉露达,让她继续为死去的雅兰斯家族子弟守贞。
陆斯恩在这些事情上并没有隐瞒克莉丝汀夫人,如今她抓住了这个机会,作为送给陆斯恩的礼物,陆斯恩却觉得,这个礼物似乎有些别的味道。
他看着手中的那把钥匙,觉得这应该是克莉丝汀夫人留给他的最后一把钥匙,最后一道线索了。
钥匙上系着的牌号正面是数字"7"背面是"米兰银行"的字样。
许多银行都有着保管贵重物品的义务,在作为伦德四大银行之一的米兰银行租用一个保险柜,对于许多贵族来说,这种保险程度比放在家里更让人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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