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脑袋不咋转弯的刘考和邵义最投脾气,邵义从来不骗他,也不会歧视他,还帮他赚钱。他见邵义被踢倒,百家牌的烟也丢地上顾不上别的赶忙跑来。
金阳受了伤血流不止,见一脏兮兮的昂藏大汉拿着竹篾朝这边跑来,以为是小孩的家人来找场子,竹篾削尖了扎人不比刀子差!加上他心神先愤怒再恐惧再心慌早就乱了,想都没多想拉开车门桑塔纳一脚油门踩到底的跑了。
金阳绝对想不到,刘考并非找场子,他只是为了去扶邵义,仅此而已。他伤的也并不重,篾刀长度以及邵义要抬臂握刀角度问题使得那一下不足以刺伤内脏。
“你没事吧?”刘考满脸关切,对他来说目前讲义气的邵义比对他不管不顾的亲爹还亲。“疼不疼?”
邵义手肘蹭破了皮,灰尘沾了血黑乎乎的。他满不在乎,还阳光灿烂的笑:“没事儿。”
捡起篾刀,下桥在河水里洗伤口,但皮肉里渗进去的灰尘却没办法洗净。不过没关系,小时候穿短裤疯跑,膝盖破了沙子都长皮下现在还有黑点,也从来没觉得疼过。
忽然他想起来,这么干会不会给雁翎叔他们添麻烦?想起雁翎叔一家人对他的好,赵奶奶还给他洗袜子和裤衩,夜里会给他盖被子,这就和他亲奶奶没什么两样。眼圈红了,泪水扑簌扑簌的流。
被表叔把脸抽肿了他没哭,和表哥打架他没哭,钻铁丝网爬火车皮他没哭,车站警告乘客扒手被小偷打他没哭,此时他却哭了。
他哽咽着对刘考说:“我不能回去了,男子汉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帮我转告雁翎叔,让他要小心,有人要害他。”
刘考手无足措,心里隐隐觉得哪里不妥,却怎么也无法想通,只是一个劲的挠头发,头皮屑哗啦哗啦的往下落。他眼睁睁的看着邵义上了赶回西郊的客车,伸手想说啥却有口难言。
等客车开走,他猛地拍脑袋急匆匆的往老赵家赶去。
邵义上了客车,脑袋里想的全是这段日子点点滴滴。本以为世上再无亲人,可雁翎叔家重新给了他家的温暖。那里有关心他的太奶,有面冷心热的赵爷爷,有对他关怀备至的赵奶奶,有教他本事的雁翎叔。
售票员见老赵家的小孩刚下车又回来,诧异问他:“刚回来怎么又下去?这可是最后一班车。”
邵义微微低头掩饰脸上悲伤,深吸气尽量表现的自然:“我把包落下了,一会儿打车回来,没事的阿姨。”
……
刘考气喘吁吁的跑到赵家,赵雁翎溜完淘气和巧克力刚进院门。
“大翎子,邵义捅人了。”
赵雁翎愕然:“你说什么?”
“一个男的。”
赵雁翎皱眉:“说清楚点。”
“邵义说有人要害你……”
刘考颠三倒四将过程说了一遍,赵雁翎须发皆张,心头发堵:“艹!”
这孩子人生路崎岖险恶,幼时丧失父母,稍大姐姐也死了。本以为到了自己地盘能让他过上快乐的日子,不成想又遇上了这样糟心事,命运坎坷像接力棒传递出一部沧桑血泪史。
想想那张坚毅小脸,想想他维护自己的神态和语气,赵雁翎心疼又感动又愤怒又自责。
到底是谁?是nlt的人?是胡安的人?听刘考的意思,那人是华人,按照描述不像是境外寻仇者。他在国内就算与人交恶,也无非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不足以让人铤而走险使用暴力害他。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这件事源于当初他在火锅店照顾女士的贴心之举。浸在无数遐想里发酵越泡越大,变成子虚乌有的争风吃醋。邵义是无妄之灾……
他处惊不乱,先给邵义打电话,电话关机。开车上路,边开边给盘山岭的人打电话,颇费周章的问到客车售票员号码。
售票员告诉他车都到了西郊,邵义业已离开。
他想到了之前给邵义办理的星辰卡和星辰机,赶紧给王琪打电话,让她在那头给邵义定位。
王琪知道些他们的关系,赵雁翎可是星辰大咖,为星辰吸引的流量价值巨万。只要开播总部就会关注,所以对邵义并不陌生,不问原因直接答应下来。
新研发的星辰机配合星辰卡很牛逼,只要不抠电池,哪怕关机也能定位。现在的一体机后盖根本掀不开,所以也不可能抠电池。
很快,王琪就把定位发到他手机上。
赵雁翎风驰电掣,一路漂移到市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