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嗒——骨辘辘——
各种撞击声、反弹声、跳动声充满在病房中。
熟悉的福尔马林气味在空气中洋溢。
牙潮不屈不挠,持续不停地涌出,几乎象要冲到下个世纪,直至将我彻底淹没。
好一阵子,我才从满病房的弹跳声中挣扎出来。
我将视线略过已近堆满半个屋子的一片牙海,放回病房正中心的墓碑上。
这一定是游戏的最后关卡,只消找到通关的钥匙,就能彻底结束掉谜题。
墓碑冰冷,铭文刻着和广告牌上一模一样的句子:“我们别无所求,唯请您能在这里埋下自己那份长留的执念。”
答案应该不会和上次一样又是“牙齿”吧,不然再设立这样的关卡又有何意义?
想是这样想,但我还是推了一堆牙齿,排进墓碑下面的坑中。
果然没有动静。
已经完全按字面意思做了啊?还有什么遗漏呢?
“我们·别无所求·唯请·您·能在这里·埋下·自己·那份·长留的·执念。”
我放慢速度,认真细致地将这个句子的每一个词语都拆开来读。
而这一次,那两个字很快就点燃了我注意。
原来如此。
我的心田中……慢慢地升起了……某种觉悟。
那么……
我打开编号为③的柜子。
抽出一、二、三……
第三格。
沾着血的钻头、锈迹斑斑的咬钳,脏兮兮的棉签,混浊的福尔马林液。
……
漫步在迷雾中,安安静静地走着,不知不觉就想起后面要做的事。
出去后,要怎么找到蝴蝶呢?
在事后找回的几封信中,有提到过最初发现‘蝴蝶’来信的,是一名叫“林千军”的警卫员。
那就先他吧。
也许从这个“线头”上,能摸出其他的线索……
前方,第一次出现了白色的门。
慢慢推开。
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数百米外,高高的大厦直插云霄,幢幢清晰可见。
眼前的天台上,挂在晾衣绳上的一张张床单迎风招展,凸出一个个胀鼓鼓的圆弧。
“大哥哥,你怎么背这么大的一个麻袋呀?”
几米外,抱着兔子的四岁大小女孩站在门口,飘扬的白床单下,天真无邪地看着我。
“阴为……啊……重要的东西……要水深鞋……鞋带。”我走上去,和善地摸着她头上的羊角辫。
“那你的嘴巴怎么这么红呢?”小女孩抱紧了绒兔,小可爱地仰起头。
“没事地,……马上泥……野会依样……红了。”
我蹲下去,在小女孩天真烂漫的笑容中托起她下巴,轻轻捏开她的脸颊,火热地看着那口洁白无暇的牙。
我的手腕,在微不可察地颤抖。
——象农民伯伯望见了散发着稻香,已经熟透,殛待收割的金黄色稻谷一样。
PS:有一种才华叫做我看不懂你在写什么,但是感觉很厉害的样子,好友秘银就是这样的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