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辰看着水面试来的小船,不禁的皱了皱眉头,他不知道这个时候谁会来黄河堤坝。
不过李昊辰的疑惑并没有多久,便有人给他解释了,只见那个水面上晃晃悠悠的小船上有个士卒打扮的人,一脸的焦急的神色,在船还没有靠岸的时候,那士卒便高声喝道:“经略使李大人何在?”看样子这个士卒并不认识李昊辰。
李昊辰一听这是来找自己的便回道:“我便是李昊辰,来者何人?”
那士卒听着李昊辰回话,脸上焦急的神色稍减,连忙在船上给李昊辰行了一个军礼道:“回大人的话,小卒名叫张三虎,在洛州守备孙宝将军帐下效命,此来寻大人,是奉了孙将军的将领,孙将军顺道让小卒给将军带个话,将军说大人要请的人已经到了汴州城,请大人速速会汴州,他们都在等大人召见!”
李昊辰闻言心中甚是高兴,他没有想到孙宝效率这么高,这么快变把各州守备给他带了回来,连忙吩咐堤坝上守卫的士卒赶紧处理水中的尸体,具体事情他交给了,刚才那个百夫长王二,交代他一定要尽快处理,然后便对和他一起来的汴州主簿赵冉道:“汴州城有紧急军务要处理,我们现在就返回汴州吧!”
赵冉自然是没什么话好说,点头应诺,便和李昊辰一同登船,前往汴州城方向,登船后的李昊辰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一丝不对,就在这个时候李昊辰看着他前船那个刚才给他报信的士卒,他敏锐的发现那个士卒竟然有一些颤抖,李昊辰便越发的觉得事情有些不太对劲,因为明明去请许州刺史的薛仁贵路程最短,可是他没有回来,偏偏是路程最远的,任务最难的孙宝先回来了,这根本就有些说不过去,他再仔细分析了下,这半日的时间也就只够孙宝回到洛州,根本就没有可能往返回到汴州,这样想着,李昊辰便对前船的那个士卒吆喝道:“那个谁!且慢行进,本官有事情问你!”李昊辰这一着急便忘记了刚才那个士卒叫什么名字,当然以他现在的身份一个士卒的名字还不够让他记住的分量。
那士卒听着李昊辰的话,身体再次剧烈的一抖动连忙回过身,漏出一个笑脸道:“大人,您是再叫小卒吗?小卒名叫张三虎,大人有什么什么吩咐?请但讲无妨!”
李昊辰没有直接说出心中的疑问,但是此刻看着这个张三虎的表现他心中已经确定,此去必然有诈,不过他并不知道到底是谁派这个张三虎来这里给他传递假消息,他便试探道:“张三虎是吧,本官问你,你是何出身啊?家中还有何人啊?”
张三虎没想到李昊辰和他拉起了家常,但是他自己知道他是有任务在身,也怕惊动李昊辰,便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大人的话,小卒哪有什么出身啊!参军之前不过是个普通的农家把式而已,小卒尚未取妻,家中只有老母一人!”
李昊辰听完这个张三虎的话,心中冷笑,李昊辰已经确定,这个张三虎肯定是再撒谎,李昊辰深刻的知道,这个年代,这全天下十之七八都是文盲,他自称参军前是个农村汉子,那么肯定是没有什么文化水平的,参军后就更不会有人去教一个小卒文化,可是这个自称叫张三虎的小卒,说话彬彬有礼,且条理清楚,这别说是一个小卒了,就是这样的人在偏将之中都不常见,可见这个张三虎的身份有假,不过李昊辰此刻更想知道,这个小卒到底是谁派来的,有何目的,不过李昊辰为了不打草惊蛇,此刻他停船不前,也不说话和张三虎打起了心理战。
果然这张三虎看着李昊辰停船不前,便开口道:“大人,孙将军还在城中等大人,我们还是快快赶路吧,小卒是奉了孙将军的将令,如果大人回去晚了,张将军必然会责罚小卒,还请大人体恤下小卒!”
这张三虎的这一番话,已然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正常来说,他一个小卒根本就没胆子管李昊辰是前进还是后退,是什么速度,关键这个张三虎在李昊辰面前说了两次奉了孙将军的将令,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第一孙宝根本就不可能下这样的命令,因为李昊辰是上官,孙宝是下官,即使孙宝想让李昊辰回城那也是要用请,派来的人也只能是小心侍候,根本不肯能下什么军令,还有这个张三虎居然拿孙宝的将令说事情,这就更加不科学了,一个下官的命令总在李昊辰这个上官的面前提起,他不是在自己找不自在就是在给孙宝上眼药,看这张三虎绝对算的上聪明伶俐之人,不可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
能让他这样做的可能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确实有人给他下了死命令,但是这个人不是孙宝,才有可能会让他这么做,还有就是这个给他下命令的人对于李昊辰来说肯定是敌非友,这便能够解释为什么刚才这个张三虎会紧张的不自觉抖动身体。
李昊辰想明白了这一切,便也不在和这个张三宝虚与委蛇,他冷哼一声,冷冷的道:“
你究竟是何人,又是奉了谁的命令,前来这里欺诈本官?你真的以为本官是傻子不成吗?你如果此刻说实话,本官还嫩留你一命,但是如果你还在这死不承认,休要怪本官手中的宝剑无情!”李昊辰说着话,便听见仓啷啷一声,李昊辰抽出了自己腰间的佩剑,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这个张三虎一旦应答让李昊辰不满意,没有人会怀疑李昊辰下一秒便会砍翻这个张三虎。
这张三虎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情会这么快就败露,但是让他说出实情他可不敢,让他来这里的人那可是杀人不眨眼,他可不敢说,但是如果不说实话,显然这个李昊辰也不是那么好忽悠的,此刻他已经额头见汗,进退两难。
就在这个时候,从汴州城的方向又驶来了几艘小船,同时还有一艘楼船,如此大的手笔让李昊辰也是一惊,就在李昊辰疑惑来人是谁的时候,那楼船上有一人开口道:“李经略使,他只是个下人而已,你何必为难他呢?我便是你说的给他下命令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