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从一开始看到弟弟这样的病,他就莫名地有这种感觉,那个时候他也不好说,毕竟自己都觉得荒谬。
但自从做了那个梦,梦里是他自己有这种怪疾,他就更加觉得,弟弟是替他受过了。
原来那种病,该是他得的吧。
但是这种话说出来,不仅不会有人相信,可能还会觉得他是疯了。所以唐无倦一直没跟任何人说起过。
现在看着傅昭宁,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出来了。
一直压在心上的秘密,终于能够说出口,他感觉自己松了一口气,长期以来心里那股郁结也消散了不少。
说出来之后他就看着傅昭宁,也不知道她会不会说他有病。
但是傅昭宁只是讶然地打量了他一眼,然后就对他招了招手。
“我给你把个脉。”
这个反应是大.大出乎了唐无倦的意料。这是什么开展?
“我看看你身体如何。”傅昭宁见他没动,挑眉看他,“害怕?”
小月立即就拿了脉枕,放到桌上。
“能让傅神医主动诊脉,是我的荣幸。”
唐无倦反应过来,立即就把手搭到脉枕上。然后就见小月拿了条薄如蝉翼的丝帕盖到了他的手脉上。
他哑然失笑。
“隽王的醋劲至于如此?”
让傅昭宁碰到别人的手腕都不行吗?
小月说,“我们小姐诊脉很是厉害,这样也不影响。”
倒不也全是因为隽王,这个习惯还是在柘城养成的,因为有些病人是真的埋汰,手脏得很,还有些出很大的汗,傅昭宁也不算是多嫌弃他们,但是一旦手脏了,或是手套脏了,她总会忍不住要洗。
一天脉了那么多人,哪来时间诊一人就洗一下手?
所以当时小月是拿了薄的草纸给她垫上。
现在这不有更好的条件吗?也没有那么多病人,用丝绢正好。
“因为以前病人太多想出来的办法,不过,王爷对这个办法确实赞不绝口。”小月又补了一句。
萧澜渊见傅昭宁是这么给别人诊脉时,那夸赞就跟不要银子一样,大段大段地说出来了。
当时小月在旁边听了都觉得有点替隽王脸红,以前小姐替别的男子诊脉的时候他肯定是吃味的!
不过以前能够忍住不说,已经算他很有胸襟了。
其实傅昭宁也知道,是因为现在大夫太过难得,所以地位高了很多,要是换成别的朝代,她身为女医,难免要接触男病患,肯定会有很多不好听的评论,萧澜渊肯定会更不舒服。
她仔细地给唐无倦诊了脉,还换了另一只手。
片刻,她看着唐无倦,“你身体挺好,所以没有什么那病原来该是你得的说法。”
唐无倦怔了一下,轻声笑了。
“好,以后我不那么想了。”
她这是用事实来给他证明?还安了他的心,让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病。
“梦就是梦,再真实,它也不是你现在的人生。”傅昭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