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时分的夕阳余晖穿透窗帘,稀薄的金黄光晕均匀地洒落在病房的地板上,心神不宁地注视着手机上放大的照片,时安白皙如玉,五官立体精致的心形脸蛋上血色尽失。
甫一踏进房门,方露白没想到入目的竟然会是这么一个场面,胸口刹那间感觉到几许闷疼。
隐含着关怀爱怜之意的话,在他大脑反应过来以前就己控制不住地冲口而出:“时安,难道是身上的伤又出什么问题,怎么脸上气色这么苍白?”
“方队,你来了呀。”
从思索状态中回过神,时安连忙朝方露白硬生生地挤出一抹很牵强的笑容。
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方露白忍下到嘴边的叹息,尽量放缓和了语调轻声问:“时安,你现在的神情很不对劲,肯定是碰上什么为难的事了吧,一人计短,二人计长,不妨对我说说。”
“唉,到底还是没能瞒得过你。”时安眉心微颤,幽幽地开口道;“方队你应该还记得,此前我有一个患了绝症,在入院接受化疗前夕,突然病发猝死,名叫可染的朋友吗?”
听到她的话,想起之前还怀疑过可染死因的事,方露白禁不住心头一跳:“你朋友的死真的存有蹊跷么?”
“不锴,说服可染的家人送交遗体去法检没能成功,于是我只好趁着遗体,从太平间转移到殡仪馆车子的间隙,拿手机对着可染的遗体拍了几张照片,想不到的是,还真的让我拍到了可疑之处。”
点了点头,时安满面愁容望向他,语气里流露出几缕哀切,内中既有着感慨朋友无辜受害的悲伤,又有着对行凶者居然连将死之人亦不放过的愤懑。
因她的话皱起双眉,方露白拿起她手中的手机,仔细端详被放大到满屏的高清照片,只见在人体颈动脉位置的雪白肌肤上,有一处突兀的红色小点。
凭借着丰富的刑侦经验,仅只瞥了一眼,方露白就辩认出这红色小点,是个针眼,而且根据皮肤受创的情形观察,是在该人死亡之前不久,才被注射器具针头插入造成的。
一思及此,他又再度惋惜不己地叹息,难怪时安会如此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毕竟身为一名嫉恶如仇的刑事警察,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有人被谋杀,竟无能为力,且受害人还是自己熟识的朋友,心里怎么可能会不难受呢。
如果能够说服死者家属送尸体进行法医学检验,必定能证明这个针眼就是造成死者死亡的主要原因,或许能更进一步找到死者是死于他人蓄意谋杀,进而揪出凶手的真相。
但是现在尸体己被殡仪馆焚化,意味着彻底失去可供调查的真实样本,没有了最后的证据,连立案也很艰难,更遑论确定谁是夺去时安这个朋友的凶手了。
鲜活的一条人命,就此含冤而逝,真相极有可能将会伴随着死亡永远石沉大海,不见天日…
想到这点,心情变得与时安同样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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