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宗方装不下去了。他索性摘了头套。他那死人脸上终于泛了一点颜色。他尴尬地咳嗽了一下,说:“余则成大概已经猜到是你救了他。组织上决定,让你撤离。正好上海方面向组织上要人。你就直接撤到上海去吧。在那里,你可以以真面目示人了。”
吴忆梅的眼泪在一瞬间就涌出来了。她爱余则成!非常爱!在身体想念他时,她就幻想着以前在一起的情景,来满足自己对他的思念。
好不容易争取来到重庆了。并且,时不时还能看到他,现在又要去遥远的上海了。
吴忆梅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问道:“能不走吗?”
吕宗方态度十分坚决地摇了摇头。他说:“这次,你救了余则成,虽然余则成没有对外说,连我都知道有人救了他,你说吴副处长会不会知道?所以,你目前处于十分危险的境地。你必须立刻撤离重庆。组织上相信你,能尽快地摆脱感情上的依赖和折磨。在新的战斗岗位上,组织上也相信你能为抗日战争做出更大的贡献!”
吴忆梅知道绝无回旋余地了。她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服从组织安排!”
吕宗方随即将组织上安排的撤退线路一一告诉了吴忆梅。
在吴忆梅复述一遍之后,吕宗方看着吴忆梅离开了……
吕宗方看着吴忆梅那有些瘦弱的背影,他深深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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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黑下来了!
吴文坚垂头丧气地来到李佳芸的房子里。
看到吴文坚脸上、耳朵上被包扎着,李佳芸叹了一口气,用淡淡的口吻说:“安心休息几天吧!”
吴文坚希望老师站起来其抽自己几耳光。那样,他的心情要好受一点。看到老师没有任何责备,他内心里感觉到很惭愧,他狠狠地打了自己两耳光,然后说:“老师!对不起!我辜负了老师的期望!”
李佳芸已经从市面上知道了吴文坚刺杀失败的细节,她问道:“是隔壁的一个人干扰了你?用绳镖拉了你的枪管?”
吴文坚说:“老师!是学生运气不好!在我正要开枪时,一只绳镖缠绕了过来,就已经让瞄准偏离了方向。在万般无奈之际,我想让步枪再次瞄准,哪知道那人的绳镖死死地套住了枪管,我只能凭感觉开了一枪。哪知道,余则成的保镖动作太快,枪法也厉害,一枪打来,我下意识地一偏头……”
李佳芸知道了经过,她说:“下去休息吧!”
看到吴文坚畏畏缩缩的背影,李佳芸想到余则成恐怕是真的不该死。可是,接下来怎么跟王同奎交待呢?不拿出一个说法来,跟王同奎俩的合作恐怕要走进死胡同了。
想什么、就来什么!李佳芸看到百惠过来了。她站了起来,不用说是王同奎来了。她回到跟韦世鉴的银窝之后,百惠就在隔壁的房子里守着。去那里的人就三个,船夫、吴文坚和王同奎。
来到隔壁,李佳芸看到满脸怒气的王同奎,她立刻展现出迷倒半个重庆城的人的笑容,说:“王站长驾到,可是为了刺杀余则成失败的事?”
王同奎黑着脸问道:“你可还有刺杀小眼睛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