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时心急,往你脸上喷了水,你可别介意啊!”
这马屁拍得就有点儿过头了,解文秀一听脸上有胡字的口水,立刻就不愿意了,扒拉开胡字的手巾,对杨泽道:“杨兄弟,为兄好点儿了,有力气了!”
杨泽扶着他,道:“那慢慢起来,咱们去屋里坐着。老胡,去叫人煮点绿豆汤来,给解大人解暑!”
进屋之后,整个公事房时只有杨泽和解文秀坐着,同屋的官员都站着,而门外和窗边,则是捕快们站着,捕头站在门口,捕快们趴窗沿,都在看着杨泽和解文秀。
看着众人关心的眼神,杨泽总不好赶他们走,那多伤感情啊,再说解文秀都没吱声,他吱声也不好啊,不过看解文秀的样子,小心思都想不完呢,哪有功夫关心别人围不围观!
杨泽心想:“干嘛呀这是,知道的是关心领导的健康,不知道的还以为看猴儿呢!”他清了清嗓子,道:“解兄,要不你把刺史和长史两位大人的讲话精神,向大家传达一下?”
解文秀这时脑袋还晕乎乎的呢,没明白啥叫讲话精神,更想不起来两位大人对他说的话,有哪句是能向别人说的!
“那我就替解兄来说说。”杨泽看向众人,道:“两位大人说了,要咱们好好当差办事,谁当好了差,那么解兄就会在两位大人面前,为谁美言的,我呢,也会找机会夸一夸谁,明白了吧?”
解文秀心想:“两位大人啥时候说过这话,更谈不上什么精神了?”
杨泽又道:“当然,两位大人的原话不是这样说地,但精神嘛,是用来领会地,总之,大家努力办差就行了,都是看在别人眼里地!”
众人听了这话,捕快们轰地就全跑了,由捕头带领,挎上腰刀,拿起铁尺,大热天的出去巡街,不管是不是他们当值,反正得表现出来当差很积极的样子。官员们则全都坐回了自己的座位,唏哩哗啦地翻书册看卷宗,努力表现自己工作很积极,值得组织培养,甚至有的人还啪啪地打起了算盘,司法房又不是司户房,实不知打算盘是在算啥!
解文秀好不容易恢复了正常,他小声对杨泽道:“杨兄弟,今晚再去我家吧,一起吃顿饭,咱们聊聊。”
杨泽却道:“还是在外面找家馆子,咱们雅座里说话,要是我没料错的话,今晚你家必定去人无数,送礼拍马屁的满屋子都是,你要想聊事,还是不要回家的好。”
解文秀一想,的确是这么回事,看刚才众人的表现便知道,今天晚上他得晚点回家才成。他道:“还是杨兄弟想得周到。”
下值之后,杨泽和解文秀换了便服,去后街找了个安静的饭馆,这饭馆虽然不大,可装饰得却很豪华,店里清一色的包间雅座,非常适合私下谈话。
点了几个店里的拿手菜,两人先不谈正事,吃吃喝喝的差不多了,杨泽才问道:“解兄,依小弟看,你这司法功曹之位是必定能坐上的,不过,我估计官名之前怕是要加个‘代’字。”
解文秀要问的就是这个,他道:“两位大人是想要为兄暂时署理司法房?”
杨泽轻轻点了点头,道:“这个怕是魏侯的意思。这个,其实不瞒解兄,小弟和魏侯并没有什么来往,只是小弟不是会医术么,不知解兄听说过没有?”
解文秀道:“听说了,这事儿全瓜州的人没有不知道的,杨兄弟救过魏侯的长公子。”
“要是我能考出个高点儿的功名,至少也得是举人的功名,这个就是我好大家好,解兄你更好了,可我要是考不上……”
解文秀苦笑道:“这个司法功曹的位子,自然就是给杨兄弟预备的了!”道理一点就透,他是聪明人,岂有不懂之理。
“所以解兄希望不希望小弟考出个举人的功名啊?”杨泽笑道。
解文秀道:“自然希望,而且为兄估计,你一定考得出的,为兄提前恭喜你了。”
杨泽嘿嘿一笑,道:“小弟也提前恭喜解兄了。”
事情不说不明,可一旦说明白了,心结也就打开了。杨泽见解文秀放下了心事,便劝他喝酒,两人推杯换盏,说些瓜州城里的趣事,不时大笑,气氛相当融洽,就如多年的老友一般。
这时,忽听外面有人敲门,有人道:“屋里的大爷,要听曲儿不,我女儿弹得一手好琵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