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杨泽大吃一惊,吴有荣也是吃惊不小,他怒道:“抄家?在保安县,除了本官之外,谁敢说抄家二字?”真是岂有此理,连县令的差事都敢抢,活得不耐烦了么,到底他是县令,还是另有其人!
谭松鹤也急了,他道:“有没有吵到堂中之人?”抄不抄杨家,他是不在乎的,是谁要抄杨家,他也不在乎,可那抄家的人也叫混帐,早不抄晚不抄,非要趁小魏征在杨家的时候,去抄杨家,这是绝对不能忍的!
一时情急,杨泽没想到谁能抄自己的家,可见两个当官的都急了,他立时就要拉战友了,好歹得把当官的拉到自己这边儿来啊,这样才能对付敢抄自己家的人!
杨泽道:“会不会是有人知道了小侯爷的身份,有了加害之心,所以才去我家找麻烦,想趁混乱之际,对小侯爷不利啊!”
这话说的可太严重了,虽然是猜测之语,可差点把谭松鹤和吴有荣他俩一起吓晕过去,要是小魏征有个闪失,他俩也不用活了,非得被魏侯给剁了不可!
吴有荣一蹦三尺高,叫道:“来人来人,把人都叫上,跟本官去至仁堂,看看谁敢加害小侯爷,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说罢,飞奔而出,一路大呼小叫,招呼衙中的捕快。
谭松鹤也急奔出去,他带来的那些壮汉全是魏侯属下的精兵,个个身手了得,但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住人多,万一想要加害小侯爷的人太多,壮汉们抵挡不住,那可就糟糕了!
杨泽也挺急的,小跑着出门,他跑到后宅与前堂交界的月亮门时,又看到了那位吴大公子,就是吴有荣的大儿子,这年代的武侠迷。就见吴大公子手里捧着本书,看着跑过去的吴有荣,一脸的茫然,很有书呆子的气质。
路过吴大公子的身边,百忙之中,杨泽说了句:“武林高手的最高境界便是无招胜有招,天下第一大侠名叫独孤求败,第一女侠名叫东方不败,你猜他俩谁能打过谁?”
吴大公子听了这话,浑身巨颤,啊地大叫一声,跟在杨泽的身后也跑了起来,叫道:“无招胜有招?你在哪本书上看到的?等等我,等等我啊!”
他平常很少运动,根本跑不快,眨眼功夫便被落下好远,可却相当有毅力,远远地跟着,穷追不舍!
衙门里的捕快见县令大人心急火燎地往外面狂奔,也全都急了,大呼小叫地跟上,待上了大街时,吴有荣的身后竟然跟了好几十人,声势浩大,气势惊人,把老百姓给惊了个够呛!
百姓们都躲到了道旁,目瞪口呆地看着奔过去的这一大群官吏,有的人便道:“这是要去抓人吗?”
有的则道:“不像,抓人哪有县令大人亲自去的,还跑得这么快!”
“那是哪里着火了,他们是去救火的?”
“也不像,没看见哪里冒烟啊!”百姓们议论纷纷。
眨眼功夫,那一大群人奔了过去,百姓们都躲在道边,整条大街上空空荡荡,竟然一个行人都没有,如同被净了街似的!
忽地,却见大街上又奔来一人,这人跑得极慢,与其说是在跑,不如说是在蹭,而且还蹭得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之余手里还晃着本书,竟然是县令的大公子!
吴大公子边跑边叫:“那,那个会无招……胜有招的……武林高手……在哪儿哪……”
百姓们听了这话,无不恍然大悟!武林高手,还无招胜有招,难不成是城里进了强盗,县令大人是带人去抓强盗的?
忽有人叫道:“必是江洋大盗,而且是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这一嗓子喊出来,道路两旁顿时鸦雀无声,而大道之上,只有吴大公子一人在气喘吁吁地蹭,并且有越蹭越慢,随时就要倒下的趋势!
“什么江洋大盗敢来咱们保安县撒野?必须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不知是谁又喊出了这一嗓子!
片刻的沉静之后,百姓们轰地齐声叫起来:“必须给他点颜色看看,今天要是放跑了他,以后什么样的强盗不都得跑来撒野么!”
百姓们轰轰轰地一起跑了起来,打算要去帮县令大人的忙,纷纷抄起板凳,木棍,板砖等等武器,向至仁堂方向跑去!
保安县地处边疆,向来民风剽悍,百姓们都懂得,要想不被强盗祸害,就得自己够强悍,得让强盗知道保安县的人不好惹,这样才能让他们不敢来,大家才能保平安,这和对付胡人是一个道理,所以本地百姓向来心齐,从来不怕强盗,就算江洋大盗也不行,敢来就敢拿板砖拍他!
百姓奔过,街上又只剩下了吴大公子一个人,还有不少看热闹的妇女和小孩。吴大公子以堂堂男子汉之躯,混在妇孺之间,相当地惭愧,有心找本写轻功的书练练,可现在却是来不及了!
自己家出事,杨泽自然着急,后来者居上,他跑到了第一位,待到了自家至仁堂的门口,就见自己父亲回来了,身后还站着一个老学究模样的老人,记忆当中,这位老学究就是自己的二舅,张文广,乃是一位秀才,而张文广的身后,则站着张氏,还有木根。
在他们对面,却站着七八个汉子,汉子们的前面竟是丘路德,路德堂的老板,想要谋夺至仁堂的那朵老奇葩!
杨泽这才想起来,丘路德想要用一百贯买下至仁堂的事!昨天和今早事情太多,杨泽已经把这事儿给忘了,刚才也没想起来,赶情儿弄了半天,是丘路德来抄自己家的,有没有搞错,这朵老奇葩算老几啊,竟然还敢玩抄家!
杨泽挤进人群,道:“爹,你回来了?二舅,你也来了!”
杨百秋冲他点了点头,微笑道:“刚回来。嗯,事情我已知晓,儿子你有出息。”看来,治好小夫人的事,张氏已经和他说了。
二舅张文广也冲他点了点头,道:“泽儿,要不是你的事,我也不能进城,家里还有好多事呢,你可折腾坏我了!”
丘路德见杨泽回来了,又看到那一大群奔来的官差,尤其是为首的吴有荣,他心里咯噔一下,完了,看来刚才张氏说的话是真的,我这次可踢到铁板了,还是赶紧溜吧!
没等丘路德溜呢,吴有荣便到了,第一句话就是:“是谁要抄杨家,站出来让本官看看!”
丘路德的脑袋嗡地一下子,几乎晕倒,他现在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杨泽肯定是把小夫人的病给治好了啊,要不然县令大人岂能亲自跑来,这是来还救命之恩的啊!
可是,杨泽这种不学无术的败家子,怎么可能把小夫人的病给治好呢?这太不可思议了!
谭松鹤跑得太急了,满脸通红,呼呼喘着粗气,他很多年没这么跑过了,就算当年在军中时,也没这么急行军过,虽然县衙离至仁堂不算太远,可也仍把他累了个半死!
谭松鹤扒开人群,快步进了药铺,就见他手下的壮汉们都围着小魏征,而小魏征仍在酣睡,小呼噜继续打着!
吴有荣问了一声,见无人回答,他便对杨百秋道:“是谁要抄你的家,你指出来,让本官瞧瞧。放心,一切有本官做主,你不必害怕日后受报复。”
杨百秋久在江湖走,说话办事相当的乖滑,他没有指向丘路德,而是道:“回县令大人的话,倒是没有谁要抄草民的家,只是路德堂的丘掌柜想要用一百贯的价钱,买下草民的至仁堂,草民的至仁堂少说也要值上七八百贯,所以舍不得卖,和他口角了几句,别的就没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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