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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游戏风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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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如春山青带秀,眸如饮水澈又清。虽未施脂粉,但天香国色,风华绝代,那流露在外的高贵风华,掩盖了两位英俊魁伟的年轻人,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

    众人捧凤凰似的将三男女迎入,主事的中年大汉恭顺地行礼说:“属下奉少爷之命,已准备停当,席设二楼,正席另设厢座,闲杂人等皆已行回避。”

    鹰钩鼻少爷唔了一声,说:“罗管事,来见过汉中彭家寨的少寨主,青衫客彭驹兄妹。”

    罗管事赶忙行礼,客气一番,神色极为恭顺,似乎更带了三分敬畏。

    客套毕,少爷微露不悦地问:“罗管事,门外围了那么多人,怎么回事?”

    “回少爷的话,刚才来了一个傻小子,不知利害硬要前来买酒喝。”

    “人呢?”

    “已打昏了,奉邢爷指示,暂且搁下回头处理。”

    “有甚么好处理的?拖至城外偏僻处埋了,岂不省事?邢师爷近来似乎心肠变软了。”

    “是的,属下也感到师爷的性情变了。”罗管事随声附和。

    “人搁在何处?”

    闪在一旁的张三欠身道:“回少爷的话,人现在桌下。”

    “拖出去。”少爷叱喝。

    “是。”

    少爷向彭驹歉然一笑道:“驹兄彭姑娘请勿见笑,这些人办事总是靠不住,些须小事也得兄弟善后,兄弟真羡慕彭伯父,把贵寨的一群办事弟兄,训练得个个可以独当一面。”

    彭驹抿嘴一笑,说:“好说好说。其实,论稳重,彪叔的人,确是比敝寨的人火候要差一分半分,敝寨的人在江湖走动,不稳重便会出乱子。但如要论剽悍骁勇,小弟的人就差远了,不可同日而语。”

    这位少爷正是金狮程彪的长子程长源,在白河一带,可说无人不知,人人畏之如蛇蝎,号称九头鸟,阴狠残忍、剽悍,狂傲,连程家的上下老少,也对这位大少爷惮忌三分。

    程长源傲然一笑,客气地说:“驹兄夸奖了。”

    “不是小弟夸奖,而是事实。”

    “贤兄妹请移玉登楼,请。”

    这时,张三恰好将印三拖出,罗管事挥手低声叫:“背出去,快。”

    彭姑娘突然说:“罗大叔,这人不像是贵主人的仇家吧?”

    “是个傻子。”张三接口道。

    “咦!人倒是十分秀逸,不像是傻子呢。”彭姑娘信口说。

    一名大汉接口道:“确是个傻子,住在隔壁客栈,是个挑夫。”

    “哦!他难道是冲咱们兄妹来的?”彭驹接口问。

    “这大清早,他要闯进来买酒喝,被小的三拳两脚打昏了。”张三接口表功。

    彭姑娘淡淡一笑道:“既然是挑夫又是傻子,赶走他也就算了,程少爷认为如何?”

    程长源呵呵笑道:“彭姑娘既然大发慈悲,小兄就放他一马好了。张三,把他丢回客栈,饶他一死。”“是。”

    印三突然苏醒,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虚弱地说:“姑娘天天恩”

    印三一醒来,便知是彭姑娘救了他,岂不可怪。怪的是众人居然毫不动疑,彭姑娘信口道:“不必谢我,这是程少爷慈悲。”

    程长源不再过问,肃客登楼。

    张三架住了印三,出店而去,直趋隔壁客栈,印三问:

    “张三爷,程少爷如果不放我一马”

    “不放你一马,你就得死?”

    “天!死?如何死法?”

    “最容易,也最简单,活埋。”

    “活埋还最容易?要是不容易,又”

    “金木水火土五刑之中,土刑算是最仁慈的了。你小子命大,吉星高照逢上贵人,不然明年今日,便是你小子的周年忌辰。滚!”

    “砰”一声响,将印三丢人客栈,扭头咧嘴一笑,扬长走了。

    万里长风师徒,就站在柜台侧方,与一群看热闹的人,无可奈何地袖手旁观。

    冯志超火速上前,将印三扶起,神色紧张地回到客房。万里长风命他上床,焦虑地说:

    “印三,解衣。”

    “解衣?”他惑然问。

    “我要替你验伤,天保佑,希望你能撑得住。”

    “小可并未受伤。”

    “你没受伤?”

    “做苦力的人,皮粗肉厚不怕锤打,打一顿就撑不住,还用在外面混?呵呵”他泰然地说,最后是一阵傻笑。

    万里长风心中一宽,说:“撑得住就好,现在,赶。快收拾你的包裹。”

    “收拾包裹?”

    “你必须早早离开白河城。”

    “咦!你”万里长风取出三锭银子,塞到他手中苦笑道:“你不用跟我们到汉中了.给你三十两银子,你赶快回襄阳去吧。”

    “范爷,为甚么?”

    “那位程少爷为人凶残恶毒,你触了他的霉头,他不会放过你的,再不走。等他的客人离开后,他必定派人来收拾你,快走吧,但愿你能走得了。”

    他仍在笑,问道:“范爷看到酒店的情形了?”

    “全街都轰动,怎会不看见?”

    “那”

    “不是老朽不出面救应”

    冯志超咬牙接口道:“我与家师不敢当时动手打救,已准备他们将你押走时,再设法抢救一同远走高飞。”

    “谢谢你们的好意。”他由衷地说。

    万里长风长叹一声,看房中无人,伤感地说:“不瞒你说真要出面救应,我师徒俩也要埋骨白河,而且要连累不少人,老朽无能,唉!想起来委实令人忧心如焚,你不但要赶快的离开,老朽也得准备动身早离险境。”

    “咦!范爷,真有那么严重?”

    “是的,真是严重,那来自汉中的一男一女,是天下间大名鼎鼎的可怕人物。彭家寨的寨主狂风剑客彭世杰,是黑道中首屈一指声威震天下的大豪。他的子女剑术更是可怕,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近三年来在外闯道,威震江湖武林撼动。名列天下四大剑客之一。彭驹在四大剑客中,论功力坐二望一,雄心勃勃,到处找人较量,惹事招非,以树立自己的声望,希望压倒首席剑客雷奇峰,而跃登四大剑客之首。这人外表英俊潇洒,其实内心恶毒残忍,不下于程长源小畜生,所以你必须走。”

    “哦!那位彭姑娘好象不错呢。”

    “哼!不错?你才错了,那丫头貌美如花,菩萨其面,其实毒如蛇蝎,内心残酷,江湖朋友,谁不知玉芙蓉彭容若,是个含笑杀人喜怒无常的要命女菩萨?”

    印三嘻嘻笑,不住摇头道:“范爷,你说的话,小可有许多听不懂。甚么黑道,甚么大豪,甚么江湖,甚么闯道”

    “你当然不懂,你只是个傻头傻脑,只知喝酒吃饭的平凡人。”

    “你呢?范爷。”

    “我?算了吧,你还不赶快收拾?”

    印三取出自己的小包裹,提在手上出房,站在房门口咧嘴一笑,说:“范爷,他们好象已经知道你了,天色尚早,你也赶快离开吧。”

    说完,不等万里长风师徒醒悟,提着包裹走了。

    北大街的地方首富寥大爷廖树仁,是本城唯一以经商致富的富豪。

    在这种弱肉强食的环境中,廖家自然也请了些打手护院自卫,因此也是具有实力的人物。

    寥家与程家南北相对,各拥实力,久而久之,少不了各怀戒心,小摩擦在所难免,由小摩擦而积怨,逐渐牵涉到利害冲突,终于势成水火。加以有人从中挑拨是非,而至扩大成为流血冲突了。

    双方结怨的起因其实极为平常,程家的两个打手帮闲,在赌场中输打赢要,打了廖家的教师爷,引起了一场混战,双方都受了伤。

    廖大爷对这件事毫无所悉,直至次日程家的党羽打死了廖家的三位店伙计,掳走了一位管事。

    程家的大少爷程长源,派人投信廖家,要求交出那两位打伤人的教师爷,并要求五百两银子伤金赔偿打手的医药费,且限令在接信后一个时辰答覆。

    廖树仁恰好在火头上,自然严词拒绝,并提出惩凶的要求,随便杀人反而苛索,未免欺人大甚,谁也受不了,这一来,双方宣布决裂。

    这件事拖了三月余,几次大火并,双方前后死了四十余人。

    寥家最惨,死伤沉重,目下已是闭门自保,派人四出招请高手前来助拳,但来的人毫无用处,有些人甚至进不了白河城,半途就被程家的人宰了。

    程家的八大金刚,也伤了一半,但实力仍在,吃定了廖家,他们要迫廖树仁一家离城,再斩草除根,在城内屠家,到底有所不便。

    廖树仁也知道情势殆危,不敢离城逃走。目下除了寄望赶来助拳的人中有真正高手外,毫无办法,只能睁着眼睛等死,无助地等待末日来临。

    金狮程彪除了有功力奇高的八大金刚外,另有两位得力的亲信,一是主外的飞刀金山,一是主内的军师柳成。

    飞刀金山的艺业,比八大金刚高明得多,但军师柳成,却是个仅会打两套拳的无用书生。

    这件事飞刀金山主和,认为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赢家也会元气大损,对双方皆无好处。

    但大少爷坚持问罪,不在乎两败俱伤。而主战最力的人,不是飞刀金山,而是军师柳成。

    廖家已被完全孤立起来,左右邻也怕遭波及而暂时迁走,住进来的都是程家的人,向廖家旦夕不断地骚扰。

    廖家想妥协也不可能.只好严守门户等死或待援。

    程廖的家两虎相争,殃及了不少人,全城汹汹,村镇骚然,人人侧目,皆认为程家做得太过份。但敢怒而不敢言,谁敢说句闲话,保证立即会有横祸飞灾。

    官府呢?难道就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对,官府自顾不暇,那位新任不久的县太爷,为了保全脑袋与乌纱帽,装聋作哑不闻不问,也不敢问闻。

    其实,官府在这种土匪与流民建立的新城市中,哪有力量去管械斗的闲事?城内外各乡镇,哪天又没有杀人械斗的事发生?管不胜管不如不管。

    每个村镇有每个村镇的法律,每个家族有每个家族的家规,与官府无干,官府也无力过问。

    以前堡长官廨改建的县衙门,两侧写了龙飞凰舞的一副对联,写的是:“有暇各勤尔业,无事休进此门。”

    老实说,进了此间有理无理皆无好处,因此民间流行的俗谚是:“衙门八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金狮程彪并不是愚蠢,青天白日他决不在当街杀人,替官府留三分颜面,当然也免不了送些金银孝敬官府,也有意无意间向官府施压力,他的手段高明得无懈可击。

    至于公然打人,只要不当时出人命,打人可以立威,程家的爪牙任意欺凌任意捉人打人,平常得很。

    廖家对面,也有一家小客栈,栈名平安,平时旅客不多,显得冷冷清清。廖家四周杀气腾腾,昼夜皆可看到刀光剑影。走动的人全是凶神恶煞似的汉子,即使是走路的人,也相戒绕道回避,平安客栈显然并不平安,哪还有旅客敢冒险上门投宿?因此,这三两月来,平安客栈的东主叫苦连天,再拖下去,便得准备关门大吉了。

    北大街是通行要道,不可能完全断绝交通,胆小怕事的人皆绕道而走,但仍有些不怕事的人往来。

    印三提了小包裹,随在两个行色匆匆的人身后,大踏步经过北大街,瞥了廖家紧闭着的大门一眼,招身踏入了平安客栈的大门,直着大喉咙叫:“伙计们,住店的来啦!”

    店伙计闲得无聊,好不容易接到一位住店的,自然高兴,但一看是个穷孩子,一团高兴立即化为乌有,上来一名打杂的小伙计,懒洋洋地问:“客官,要统铺么?柜上交代”

    “我要上房。”他接口嚷。

    “你要上房?”

    “不错,要上房,有何不妥?”

    “这”“银子先交柜。”他丢下十两银子说。

    他落了店,洗漱后更衣,换了一身青直裰,气色显得好些,穷酸气减掉了六七分。

    先在店外亮相,等候煞星上门。

    远远地,万里长风师徒挑着货架与行囊,匆匆而来。

    他闪在一旁,自语道:“这两个老江湖,竟然不想脱身远走高飞,人孤势单,何苦硬往虎口里送?”

    接着,他苦笑道:“原来有人在后跟踪,想脱身也不可能了。

    他闪在一旁隐起身形,巧极,万里长风师徒,径向平安客栈走来。”

    万里长风师徒本来打算出城藏身,后来发现被人所监视,知道走不了,把心一横,径向北大街觅地投宿,在城内要比城外安全些,一出城恐怕就得拼老命了。他们在店中留下话,要鬼道人晚上再来客栈谈判。”

    师徒俩这次住的是上房,恰好与印三毗邻而居。

    近午时分,冯志超刚踏出店后的茅房,突见门缝中夹着一张白纸,比草纸洁白得多,上面赫然出现字迹,便信手取下一看,脸色一变。

    上面写着:“孤掌难鸣,速离险境。未牌正末,化装易容,店后脱身,有人接应。绕道北门,直趋江滨,船只相候,速返襄阳。召集好手,卷土重来。阅后销毁,毋留痕迹。隐名者留。”

    冯志超匆匆返回房中,将字条交给乃师,紧张地说:“师父,这人不知是敌是友,徒儿猜想,定是鬼道人出卖了我们,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师父速行定夺,徒儿好早作准备。”

    万里长风脸色沉重,忧虑地说:“这人与咱们非亲非故,为何要冒风险送咱们脱身?

    哼!恐怕是恶贼们的阴谋诡计,用意是早早将咱们诱离县城,以便埋伏围攻,咱们不能上当。”

    “师父之意”

    “咱们以不变应万变。”

    “彭驹兄妹不期而至,师父仍想冒险?”

    “情势迫人,事不由己,除了一拼,别无他途。”

    “那就”

    “今晚按计夜袭程家救人,不救出葛奇贤侄,咱们有何面目见葛大侠于地下?”

    “好,今晚和他们拼了。”冯志超愤然地说。

    邻房的印三以耳贴在壁缝上,听得一清二楚。

    午膳罢,师徒俩在房中拾掇,打开行囊,里面藏着两把剑,两具百宝囊,两根插满了飞刀的皮护腰,夜行衣、千里火、纵火媒一应俱全。捆行囊的绳子,却是登高攀险的飞爪百练索。

    脚步声在门外嘎然而止,响起三声叩门声,店伙在门外叫:“客官,有人外找。”

    万里长风脸色一变,低声道:“可能是鬼道人找来了。我去会他,你在房中小心了,目下咱们四面楚歌,大意不得。”

    拉开房门,万里长风怔住了,脸色变得惨白,只感到冷气从尾阎沿脊梁向泥丸宫爬升。

    院中,高高矮矮男男女女,共有二十余人之多,中间是彭驹兄妹,程少爷长源,中年人军师柳成,皮护腰插满飞刀的飞刀金山、邢无极、另一金刚混世魔王谷方田,程长源的两位妹妹

    空前盛会,程家精锐齐出,客人也一同前来助拳,大事不妙。

    事已至此,万里长风深深吸人一口气,神色逐渐恢复正常,存必死之念,他豁出去啦!

    程长源嘿嘿笑,阴森森地问:“你就是万里长风范家昌?”

    他缓步出房,站在廊下淡淡一笑道:“正是区区,尊驾是”

    “我,程长源。”

    “久仰久仰。”

    彭驹笑问:“范大侠,认得区区在下么?”

    “呵呵!汉中彭家寨的少寨主。宇内四大剑客之一,狂风剑客的爱子,老朽岂能不识尊颜?”

    万里长风泰然地说,最后以一声豪笑结束。

    程长源大笑道:“范大侠誉满江湖,名震天下,今天竟乔装卖货郎光临敝地,小小白河城,河山增色。程某忝为地主,亦感光彩,三生有幸,因而专程前来拜会并促驾,竭城敦请贤师徒至寒舍一叙,不知范大侠是否赏脸?”

    万里长风也哈哈大笑,笑完说:“范某浪迹江湖,浪得虚名,怎敢自命侠士?程老弟见笑了,老的途经贵地,闲云野鹤不善俗礼,与老弟素昧平生,怎好打扰尊府,盛情心领了。”

    “范大侠请勿见外,请。”

    “老朽俗务羁身,委实”

    “在下坚持请范大侠至舍下小叙。”程长源沉下脸说。

    万里长风淡淡一笑道;””老朽委实无法抽身。”

    “在下坚持促驾,以免江湖朋友耻笑在下小气。”

    “老朽坚持敬谢,盛情心领。”

    “范大侠,在下不愿强行留客。”

    “那岂不是两便?”

    “打开天窗说亮话。”

    “呵呵!老朽洗耳恭听。”

    “范大侠恐怕必须一走。”

    “如果老朽拒绝”

    “在下恐怕要强行留客了。”

    万里长风大笑道:“哈哈!尊驾白费了不少唇舌,这句话你该早说的,是么?”

    “呵呵!范大侠认为在下不够爽快?”

    “对,老朽有所感觉。”

    程长源向邢无极举手一挥,说:“邢师父,请代为促驾,小心了。人的名,树的影,在范大侠面前,不要让范大侠失望才好。”

    邢无极将袍袂掖在腰带上,笑道:“少爷请放心,属下当不让范大侠失望的。”

    说完,大踏步向万里长风走去,在八尺外抱拳一礼,神色凛然地说:“请范大侠赏脸启驾。”

    万里长风呵呵大笑道:“老朽恕难应命。”

    “那么,休怪在下放肆了。”

    邢无极一字一吐地说,踏进一步伸手相挽又道:“请!”

    万里长风左掌虚拨说:“免!”

    邢无极翻掌斜削笑道:“别客气。”

    万里长风阴掌反拍道:“敬谢。”

    “啪!”双掌相接,力道山涌。

    邢无极连退三步,脸色一变,右手下垂,掌缘一阵白,微现颤抖。

    万里长风仅上体略晃,笑道:“请回。”

    混世魔王谷方田咦了一声,抢出厉叫道:“邢兄退,兄弟试试能否请得动他。”

    声到人到,鬼头刀倏然出鞘。

    房内的冯志超叫道:“师父接剑。”

    万里长风并未回头,反手向后一抄,便抓住了飞掷而来的长剑,立即立下门户叫:“朋友,慢来。”

    “老匹夫接我一刀。”

    混世魔王豪壮地怒吼,疾冲而上,刀光一闪,劈向万里长风的肩颈,破风之声刺耳,刀沉力猛捷逾电闪。

    剑走轻灵,不适于与刀硬拼,但万里长风敢于单身探虎穴,自然有过人之能,冷笑一声,挥剑急架。

    “铮!”刀剑相交,厚背薄刃的沉重鬼头刀,竟被震得向上崩,火星飞溅,刃口缺了一大块。

    鬼头刀算是废了,混世魔王心中大痛,大吼一声,重行迫近招发“青龙入海”改攻下盘,双手送刀,用上了十成内力。

    万里长风沉着应战“力划鸿沟”又硬接鬼头刀。剑出人逼进,左手的剑诀向前疾伸,恍如电光一闪。

    “铮!”剑架偏了刀,混世魔王空门大开,右半身正侧两面,皆暴露在万里长风的左掌下。

    两个指头搭住了混世魔王的右肩,万里长风笑道:“朋友,丢刀。”

    混世魔王真听话,五指一松“铮”一声钢刀落地,脸上的血色迅速消失,张口结舌如同中邪。

    站在程长源身后的飞刀金山冷哼一声,喝道:“在下也给你一刀!”

    相距在三丈外,飞刀破空而飞,快得令人难以看到刀影,只看到白虹一闪而已。

    万里长风只看到一颗寒星飞来,奇快绝伦,却不加理会,仅抿嘴一笑。

    堵在房门口的冯志超,距乃师不足丈五,手一抢,白虹也破空而飞,同时叫道:“来而无往非礼也。”

    “铮!”两把飞刀在万里长风的身前约八尺左右相击,两把飞刀同时断成四五段。

    冯志超的第二把飞刀,已越过断刀向飞刀金山射去,去势如电,石破天惊。

    飞刀金山站在程长源身后,射来的飞刀当然是袭向程长源。

    尚未看清刀影,刀已近身直奔程长源胸口。

    身旁的彭驹子手一伸,便接住了飞刀,笑道:“好高明的飞刀术,可说足以傲视武林。”

    “啪!”飞刀突在他掌心中爆炸,化为百十颗铁屑,四散而飞。

    万里长风大骇,心中叫苦。

    彭姑娘彭容若嫣然一笑,举步而出说:“范大使剑术通玄,气功盖世,小女子不才,愿请教范大侠以增长见识,范大侠请手下留情,并请不吝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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