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何只觉得心惊肉跳。他一下子坐直了,两只手紧紧按住鹿鸣山的肩膀,
“怎么会这样严重!你没有找人替你医治吗?不对这样的皮外伤,你若是想要医治,哪里还用别人为
什么?缺少药材?还是什么别的苦衷?”
鹿鸣山依旧没有说话。他两眼红肿,眼泪不断滚落下来。泪水浸湿了伤口,让伤口红肿得更加厉害了。姬何 看在眼里,只觉得心上一阵阵抽痛。
“很疼是不是?这伤口 清羽,这几日在路上,你是不是受了委屈?”
姬何越说越觉得对一一他一定是受了委屈了!所以伤口来不及医治,所以才哭的这样厉害!混蛋!姬何简直 要气得发疯一一若说有谁可以欺负鹿鸣山,也只有他姬何一人而已!对方是谁?不论是谁,这都是找死!
但当务之急不是这个。姬何看着那伤口,下颌的线条收紧了。他声音很轻,却很严肃,
“你需要什么药材?什么工具?说!我现在就去给你买真是该死!你方才怎么不告诉我!”
“用不到你。”
“什么?”
姬何疑心自己听错了。鹿鸣山眼泪依旧没有止住,他在抽噎中断断续续地说,
“用不到你去操心什么药材,工具我特意不去医治跟你没有关系!”
“你说的什么昏话?胡闹也该有个限度! ”姬何真的生气了,“你跟我闹一闹也就罢了,拿伤口开玩笑?你说你 特意不去医治你倒告诉我,你有什么理由?”
“我要提醒我自己什么伤,都有自己愈合的一天!只要别好了伤疤忘了疼自己往刀刃上凑就
总有好了的一天就总有忘了的一天!”
姬何突然静了。他从这话里听出了些不寻常的东西。他凝视着鹿鸣山,慢慢开口,
“白清羽,你什么意思?”
“我要与你,一刀两断!”
姬何安静了片刻。他舔了舔牙齿,舌尖从锋利的犬齿上滑过去。他咬着舌尖,剧烈的疼痛和满口血腥气,才 勉强帮他压抑住心中的躁狂。
表面看,他依然是一副游刃有余,不疾不徐的样子。
“好,你不高兴,我知道了。这样吧,我们离开玉瑶,然后找个地方给你治伤。之后,你想去哪里?不想回大 燮也无所谓啊。反正那是我皇兄的江山,又不是我的。咱们不管他,去别的地方散心去。如何?”
这一声“如何”,像是给了鹿鸣山选择的权力。但根本没等他开口,姬何就继续说道,
“那之前,先要将伤治好。这里还有人想对你不利呢一一你知道我在那酒楼里打听到了什么?清羽,等会在路 上我慢慢说给你听。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
话音才落,他已经起身,随手抄起鹿鸣山的外袍替他披在身上,然后将他抱在怀里,向门外走。
若是以往,鹿鸣山会一边骂他自说自话,一边不肯出屋。但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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