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不就是和当时还是洛王爷,如今亦是芜月国皇帝的钟离洛休离的御家大小姐吗?
御家大小姐失了芜月国皇帝的宠爱又得了格勒部落少族长的垂怜?
一些人似乎理清了其中的关系,不由诧异瞪眼,一时惊叫起来。
“今晚的新娘子是御家堡的大小姐?!曾经嫁过给芜月国皇帝的御家大小姐?!”她的声音不大,却因为吃惊变得有些尖锐,声音分贝也霎时拔高了好几倍,顿时,热闹的殿堂顿时沉寂了不少,不明所以的宾客有的交头接耳,有的朝千棠圻和御上谨他们投去了疑惑探究的目光。
夜色弥漫,风声微微,殿堂内,一片空静。
原是喜庆祝贺的声音,霎时间,呆若木鸡的众人仿佛这才醒悟过来,转变成一阵无法压抑的惊呼声。
“什么?她说新娘子是嫁过人的御家堡大小姐?”
“可是那个御家堡?”
“弄错了吧,怎么可能!”
“我靠!要不要这样刺激!格勒部落少族长娶的居然是御家堡的大小姐!”
“难怪人人都道新娘子身份不明,神秘非常,原来是御家堡的大小姐啊!”“唉,虽然是御家堡的大小姐,但毕竟是嫁过人哪”
宾客议论纷纷中,有人发出这样一句叹息,立刻引起那些早已对千棠圻芳心暗许的闺阁女子的认同冷眼。
“可不是嘛!一个嫁过人的女人,就算身份再尊贵,怎么可能配得上千公子!”
“嫁过人居然还妄想当格勒部落的少族长夫人,真是痴心妄想!”
“不要脸啊”“呸!御家大小姐就很了不起吗?!这里可是我们邬国,不是他们芜月国,更不是御家堡,残花败柳而已!”
“没错,肯定是这个女人仗着那张脸勾引千公子的!”
一时间,这些女人你一言我一句污秽难听的骂语传到沈绿兮他们这边,听得御上晴几人火冒三丈,当即拍案而起。
“谁敢说我姐姐不要脸,是残花败柳,本小姐就打到你不要脸!打到你残废!”长鞭应声一甩,罡风刮过,力道极大,准确无误地一鞭甩到了那几个辱骂御上谨的女人脸上,力道波及甚大,那几个手无搏鸡之力的女人给她一鞭甩了出去,顿时脸上血流如注,一张脸,也算是毁了,且,她们整个人被御上晴愤怒地甩到了墙上,沉寂的殿堂只听见骨碎的声音,和几个人的痛呼惨叫声,真是不死也残废了
不是没人想要阻止,那些个看着自己女儿被甩出去的想要巴结邬国皇帝的高官贵人也想阻止,但奈何御上晴动作太快,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连喘息的机会也没给他们,他们就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毁容被摔成了残废,彻底失去了利用价值。
在场不乏像段玉恒他们这样武功高强的人,可他们不帮着御上晴甩多几个鞭子已经是仁慈了,至于其他人,稍微有些狼能分析清楚形势的人都能想到,这里是格勒部落,谁会那么脑残挑这个时候闹事,人家娶妻子难道不会知道新娘子的身份,既然格勒部落少族长知道了新娘子的身份还要大张旗鼓娶妻,自然是对新娘子感情不一般!
而且,御家堡是什么样的存在,御家大小姐在御家堡又是怎样的存在,你管人家之前是嫁了多少遍,御家大小姐的身份是永远不会变!她身后的后盾仍然是无人能敌的御家堡!
傻了的才会招惹御家堡!
御上晴一出手,再也无人敢吭一声,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人家御家堡大小姐和格勒部落少族长大婚,御家堡可能没有人来助阵吗!
想想也知道不可能!
侮辱御家堡大小姐,就等于侮辱御家堡!
那些女儿被打伤的高官贵人只能当是倒了八辈子的大霉,谁让自己的女儿不争气,说了不该说的话!
“御家堡好生嚣张,各位小姐贵人也只是随便说了几句实话,竟要遭此不幸,她们好歹是前来祝贺御家大小姐与千少族长的宾客,御二小姐此举未免太过分了点吧。”司寇沉月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繁花的裙摆荡漾,风髻露鬓,眉眼微挑,风情绝艳的面容含着笑,实在美丽若仙。
话语中,却是字字句句含讽带刺,犹如温柔的刀片子,刀刀刺人眼。
御上晴一听,脸色骤变,满脸怒容,两颊红得像杏子,两眼闪着电一样的光刮向司寇沉月。
“你是在找死么!”竟敢辱她御家堡!
司寇沉月眼眸一冷,勾唇冷笑道“怎么,御二小姐是觉得本贵妃说的毫无道理,还是恼羞成怒,连带本贵妃也想除之而后快?”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了邬国人的不忿,都朝御上晴投去了愤怒难持的目光,对他们而言,司寇沉月或谢是一个贵妃,但是,她却是邬国的贵妃,想杀他们邬国的贵妃,言下之意,就是想对他们邬国开战么!
“你!”御上晴俏脸怒红,指着司寇沉月才要挥鞭甩去,手尚未抬起,长鞭就被自己姐姐夺了过去。
“晴儿,难道不记得姐姐跟你说过的话了吗,万事,也要莫失了自己的身份。”御上谨凤霞红衣,绝美的脸庞冷若冰霜,口吻淡然冷漠,听不见一丝责备的意思,反而,隐约有一些,讽刺?
御上晴先是一愣,眼珠一动,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笑容挂面,嘲讽地看了一眼端着高贵姿态的司寇沉月,讥嘲道“是,姐姐,和某些人较真,确实是有失我们御家堡的身份!”
所有宾客听得不由倒吸一口冷气,殿堂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剑拔弩张。
司寇沉月紧紧攥住了袖子里的手,指甲深深掐入手心,目光看向御上谨时冰冷如死,一张原本美丽的脸庞隐约有些许扭曲,慢慢垂下的的眼睛里满是阴沉冰冷和疯狂的嫉妒。
“一个被休离的女人,难道不是残花败柳?那位小姐也没有说错,御家堡的两位小姐,你们又何必动怒!”司寇沉月极快掩去眼中的嫉恨,美丽妩媚的眼睛带着不屑的从御上谨和御上晴两人的脸庞扫过。
千棠圻脸色自听见有人侮辱御上谨那一刻起已经阴沉无比,乌云密布,若不是御上谨拦住,他早已将那几人拖进了阎罗殿,岂止是伤其残废那么简单!
他冰冷如泉瞪着司寇沉月,似乎这一眼,就带着无尽的寒意,只要御上谨拉着他的手一松,他就不会不顾一切上前杀了这个挑起事端的女人!
司寇沉月刻意无视那道冰冷带着杀意的目光,心如同刀割般,在滴着血,她爱的人大婚,新娘子却不是她,还是一个曾经嫁过人的残花败柳,她到底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御上谨!她温柔,她懂的讨人欢心,她知晓进退,她到底哪点不好!为什么!为什么,他宁愿选一个迟迟不愿回头望他一眼的女人也不要和她在一起!
御上谨,她就是要她死!
她得不到的,谁也别想得到!
一个疯狂的念头在司寇沉月平静脸孔下的那颗不平静的心悄然滋长。
“养不教,是父之过,那么,妻不教,是不是夫之过?司寇小姐贵为当今贵妃,口口声声说新娘子是残花败柳,难道邬国千挑万选冠冕贵妃之位的娘娘,就是如此之风范么?欲要人敬者,必须先敬人,这般浅显的道理,邬国皇帝难道没有教好您的嫔妃么?这世上哪条律例是不允许女子休离之后不可再嫁了?我们御家堡大小姐再嫁,又碍着你们邬国月贵妃哪一点了?要嫌弃,也是格勒部落的事儿,不劳无关之人费心!”
一道清丽婉约的嗓音淡然不轻不重掠过所有人耳边。
沈绿兮绿衣翩跹,和御上墨携手淡然而立,淡漠而清冷的目光凉凉瞥过司寇沉月和一言不发的邬国皇帝。
他们不说话还真当他们御家堡无人了么?!
他们大方不计较,有人还越说越起劲,越说越过分了是吧!
吃不到的葡萄是酸的,这个道理她知道,但也要适可而止好不好!还以为这个司寇沉月是司寇鸢月的姐姐脑子也会灵光一点,哪知也是一个脑残,没看到千大哥一副想杀人的表情么?!
找死也不要这么快嘛!
“本贵妃也是说事实罢了,御家少夫人何须动怒。”司寇沉月暗沉的眼底深处涌动着怨恨,唇边勾着冷笑,紧紧的握着拳头,冷声说。
一句御家少夫人又是一声惊雷炸响。
所有宾客齐齐看向沈绿兮,那位绿衣女子便是御家少夫人?!那她身边那位岂非就是御家堡少主!
“动怒?我有说我生气了么?反而是月贵妃您,今日是我们御家堡大小姐与千少族长的大婚,论身份,论资格,我们御家堡大小姐是否配得上千少族长,貌似也不是贵妃您能插手的事情,大家说是吧?”沈绿兮浅笑亮声道,清澈的瞳仁转动之间像是有流光在眸子里流动,煞是动人。
她这话说的委婉而有礼,语气之温婉,分毫不见咄咄逼人之态,却偏让对方哑口无言。
不少人都颇有微词点着头,就是嘛,人家格勒部落的事儿,关你什么事啊,你来起什么哄,就算是再嫁,人家新娘子还是尊贵的御家堡大小姐,配上格勒部落的少族长也是绰绰有余的,更何况,人家御家大小姐一看就知道是气质不凡,高贵有余,面对那些女人的流言蜚语依旧脸色不改,此等气节,实属难得!
“正所谓千金难买心头好,万金难换心之所爱,格勒部落少族长好样的,为了娶得心爱之人,不惜与世俗流言相背驰,这才是真真正正的男子汉!”
很快,沈绿兮的话就引起了不少人的共鸣。
“我也好像听人说了,是芜月国当今的皇帝不懂珍惜人家御家大小姐的好,是御家大小姐亲自写的休书,是御家大小姐休夫!”
“休夫啊!古往今来的第一人啊!有哪个女子会有这样的气魄!真不愧是御家堡的大小姐!”
“人家千少族长与御家大小姐是真心相爱的,有些人是嫉妒,看不过眼,才想要诋毁人家吧!”来自别的大国的人有些看不惯邬国人的污言秽语,此刻寻着机会,便立即反唇讥嘲。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千少族长对御家大小姐的感情是惹人羡慕啊!”“嗯嗯!要是有个男人这样对我,我死也甘愿了”
司寇沉月笑脸猝然僵硬,袖子里的手再次紧紧的握成拳头,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如雪一样白,火气在肚子里四处乱窜,脸色也越来越涨红,气息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好了,各位,起初我儿媳不愿公开她的身份,也是担心会给我们格勒部落带来不便,如此得体娴熟的儿媳,我甚是欢喜,我们格勒部落早已承认了我儿与我儿媳的关系,只是碍于种种原因,直至今日才举办大婚,也希望各位是衷心的祝贺我儿和我儿媳能幸福美满,来,来,来,大家举杯共贺吧!”
就在此时,千兆天适时走了出来,三言两语将事情抹了过去,也算是给了邬国皇帝一个面子。
声声碰杯间,一场酒席上的风波又奇迹般落了幕,只余下心底暗地愤愤难平的司寇沉月目露怨恨,想要将扰她好事的沈绿兮刮个千刀万剐。
月华如水,酒香四溢,美酒佳肴,清脆的碰杯声,满院的高树上,挂满了红灯笼,旖旎的红光映得院子里一片光怪陆离,美好的好似梦幻。
“绿兮姐姐,那个纳兰瑶不见了!”御上晴为自己姐姐的事情动怒,盯着纳兰瑶的任务就落到了单妆影丫头身上,刚刚的事情才消停不久,单妆影一抬头看过去,就发现自己盯着的人忽然不见了!
沈绿兮闻言看了过去,果然看到纳兰瑶刚才坐的位置赫然空了!
“司寇鸢月还未出现,纳兰瑶就迫不及待想要行动了吗?”莫致远轻摇桃花扇的动作一顿,缓缓眯起眼睛,划过一丝冷然。
“或者司寇鸢月,已经出现了,只是,我们没有发觉罢了。”御上墨淡淡说道,指尖轻轻划过瓷杯上的花骨,他执着酒樽的手修长,翠绿的酒樽衬着他的白玉般修长的手好似泛着一层淡淡的光泽,那琼浆玉液顺着他棱角分明的唇边缓缓进入口中,只是喝酒,便这般优雅高贵,让人移不开视线。
感受着四方八面投来惊艳花痴的目光,沈绿兮眼角轻抽,哀怨瞪了眼高雅清隽的某男,这厮也太招惹桃花了吧!才喝一杯酒,就吸引了一大帮如狼似虎的女人,要是他再抛个媚眼什么的,那还得了
好吧御上墨不会做抛媚眼这样低俗的事儿
“司寇鸢月已经出现了?那,她会在哪里”
月夜婆娑,格勒部落主城府内本来一片黑暗的空间中,突然升腾起一片白色的风灯,整个的横在了某处隐秘的角落上,照耀的整个空间犹如白昼。
风咋起,风灯摇晃,此刻,春夜的清冷降了下来,溅起一地的残叶,渐渐地,黑沉的夜晚,大片乌云在高空中快速移动,本来皎洁明月时隐时现,割断了如丝月光,这时,角落里分外的清冷入水。
隐秘清冷的角落里,站着两个人。
一个,正是在殿堂上悄然离开的纳兰瑶!
一个,赫然就是司寇沉月方才身后的粉色宫装的宫女!
“你就是司寇鸢月?”纳兰瑶目光透着疑惑瞧着对面粉色宫装那张平淡无奇的脸,警惕冷声道。
对面粉色宫装的女子一听此言,不怒反笑,她没有开口回答,反而抬手低头朝着自己的脸抹了一把,只听见很轻微的一声撕拉声,女子再次抬头时,映入眼帘的,分明就是司寇鸢月那张绝色脸庞!
“易,易容!你是易容的!”纳兰瑶惊讶捂着嘴,指着司寇鸢月断不成声。
起初,她只看到司寇沉月而非司寇鸢月时,本以为计划要失败了,哪知,就在刚刚一片混乱之际,有人扔了一张小纸条给她,署名是司寇鸢月!所以,她才冒险来到这里!
“不然,你觉得我能逃过你们格勒部落众多耳目,潜进来?”司寇鸢月再次贴上那张平淡无奇的面皮,眼随意的略扫了扫一脸惊诧的纳兰瑶,眸底闪过一丝不屑。
“既然你来了,我们要怎么做?千棠心那个贱人提前醒来了,你也看见了,我们要下手已经来不及了!”确定了司寇鸢月的身份,纳兰瑶并没有忘掉她们的计划,可千棠心提前醒来,是她们始料未及的!
司寇鸢月斜睨她一眼,冷冷轻笑,说道“谁说来不及了,千棠圻和御上谨不是生了一个儿子么,那我们就和他们的儿子玩玩好了。”
纳兰瑶眼眸精光闪过,对上司寇鸢月暗影下看不清的眼睛,心头一突,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女人比自己还是可怕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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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了,断更原因不再说了。
能理解的就请体谅,不能理解的也作罢。
万更奉上,算是一份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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